“我来。”
早餐过后,花艾卿准备收拾饭碗,贺禹君抢着拿走了她手上的碗,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底还是悲伤。
“我洗吧,你还要上班儿呢。”花艾卿小心的说。
“我们说好的。”
贺禹君飞快的进了厨房。
生冷又倔强的模样,让花艾卿感到很无奈。
很平静的做了该做的事,吻了该吻的额头,他留下一句:“中午我回家吃饭。”就上班去了。走得快步如飞,像是在逃离什么。
她瞒着他做了决定,他在生闷气,该怎么让他原谅?
效仿他,找几个人来给他解闷?
信息发给钟如意,让她和邱词俊晚上来省城吃饭,提到了贺禹君租了一套房。
钟如意羡慕不已的答应了。
从网上搜罗了五花八门的菜品,列了清单去超市购物,拿回家通通藏进了冰箱。
小心翼翼的陪贺禹君用过午膳,下午早早的就张罗起来。
小伙伴们也早早的就来到了,除了钟如意、邱词俊,还有舒燕铭。因为三人还一起在驾校,听说贺禹君入住新房,请喝喜酒,就都来了。还各自带着象征新婚祝福的小礼物。
真佩服他们的理解力和想象力!
先把小伙伴们请进屋,强颜欢笑的收了礼物,才垂头丧气的说起:
“你们误会了。其实是,我本来说好跟他一起去省大,后来报了京城的大学,事先没跟他商量。他生气了。”
“啊?你怎么不跟他商量?”钟如意惊恐的大问。
“我……就是有原因的嘛,我跟他解释清楚了,他还是生气。”
“你先斩后奏他肯定生气啊。你们好好的,你干嘛要把他一个人丢下?”
“没有。就是……他要留下来帮他妈妈打理公司嘛。家里不是还有你们嘛?我一个人远走他乡更可怜吧。”花艾卿极力的狡辩。
“没事儿,你就让他气几天。慢慢的,他自然而然就淡了。”邱词俊大大咧咧的说。
“啊?”
淡、淡了?花艾卿表情僵硬了。
“这么大的房子,以后就君哥一个人住吗?”邱词俊的视线往屋子里活跃起来。
“这么漂亮的房子,花艾卿,你不留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钟如意也被带跑偏了,拉着舒燕铭去了沙发那里,拿起了电视遥控器,“好大的电视机!我最近在追一部剧!”
两人坐到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花艾卿有点儿后悔了。我找他们干嘛来的?给我添堵吗?
几人在沙发上看得爆笑,花艾卿一个人在厨房与饭厅里张罗着。
正在上菜之时,贺禹君回来,一开门就皱起了眉头,往噪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把问罪的目光落到花艾卿脸上。
花艾卿连忙撇开眼,朝着沙发上的大喊:“快来吃饭了。”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只盼快点儿把他们几个喂饱了送走。
“君哥!你回来啦!”
邱词俊飞快的奔到了门口迎接。
“嗯。快吃饭,吃完送你们回去。”他冷着脸进门,径直去厨房帮花艾卿端菜端饭。
邱词俊是习惯了他的冷淡,厚着脸皮说:“连夜就回去啊?不用那么着急吧?”
“我正好要回家一趟,顺路。”贺禹君放下菜碗,面无表情的说着,又进厨房了。
瞧着他的冷脸,几人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饭后,命令邱词俊跟他去洗了碗,赶着一群人上了他的车,包括花艾卿。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把车上的闲杂人等都扔回了驾校,调头又往回省城的路上跑。
他一直阴沉着脸,只看到他眼角的余韵,都觉得天寒地冻。
“你不是要回家一趟吗?”花艾卿小心翼翼的打破让人窒息的沉寂。
他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一动不动的望着前面,冷冷的问:
“什么时候走?”
“还没订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转过头来,皱起了眉头,“那你请他们吃饭?”
“我……是看你不高兴,就想让他们……”花艾卿吞吞吐吐的,怕得把腿都缩到椅子上来抱着了,“他们都报的省城的大学,你以后……”
“我缺朋友吗?”
只淡淡的一问,却让花艾卿绷不住流下眼泪来,“贺禹君,我知道你生气……”
看着她无助、愧疚的眼神,贺禹君生冷的眼神闪出了柔光。
他又挪眼看着前方,无比的确信,“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再回眸来,眼神没了伪装,无比的忧伤,“我没有生气,就是,不想和你分开。”
“贺禹君。”花艾卿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哭泣,“邱词俊说,你过几天就淡了……”
“你会淡吗?”他的唇贴在她的鬓边轻柔的问。
花艾卿吚吚呜呜的直摇头,被他捏住了后脑勺,继续在耳边轻吐:
“花艾卿,我也怕你淡了。如果我们淡了,怎么办?”
“不准淡。如果有人把你抢走了,我会把你抢回来。”她越发的抓紧了他。
“好。没有人能抢得过你。”他吻着她的鬓发,吐出温润的气息。
“我从小到大打架,只输给了你。”
“你从未输过。我还欠你三个愿望呢,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
“嗯。贺禹君……”
“嗯。”
只要念着他名字,就是拥有他。只要听着她喊他,她就属于他。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贺禹君拧着眉头看了看乱糟糟的沙发,淡淡瞥着花艾卿,“把房间收拾干净。”
“嗯。”
“以后不准随便带不相干的人回来。有什么心事,你对我说。”
才敢抬眸看他,郑重的一点头。
“好好做家务,不要胡思乱想。”
“嗯。”
他没有再仪式般的吻她的额头,却捏了捏她的脸,露出了淡淡的笑颜。
她美美的目送着他的背影。
他没有听到关门声,转入楼梯间时,回头冲她一笑。
窗外的光打在他的头发上,灰蒙蒙的,恍惚看到了他头发花白的模样。这样的日子,可以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