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1日,周一,老两口早早的做好饭,交代孟广文在家看好孟广武,就急着忙着的跟着院里的大部队去了轧钢厂上班。
孟广文伺候完小武吃饭,便带着他的满院的溜达,小孩子嘛,只要你带着他不消停,那他就可以自己给自己玩睡着了,等他睡着了,你就可以消停了。
至于白天睡,晚上不睡,呵呵。孟广文表示玉窝无瓜。
时值八月,学校放假,见到了后院刘海中那位大儿子,应该10岁左右吧,也没细问,打声招呼,随便尬聊了一会儿,从也是4岁的刘光天旁边抱起小武,继续溜,毕竟人家就算带着弟弟还在看书呢,真是爱学习。
跟在院里晒太阳的聋老太太打声招呼、问了声好,闲聊了几句便折了个柳子(找了个借口)带着弟弟回了中院。
跟中院的情报部门问过好,继续回到前院,周而复始,一圈一圈的溜,不过有时候也能蹲下来看着小武看蚂蚁。
“小文,小文,过来玩啊。”
还说着今儿咋没看到何雨柱和许大茂呢,许大茂就从家里出来了。
“大茂哥,不用了,我还带着弟弟呢,你干啥呢?”
“嗨,别提了,我爸每天都给我留作业,这不刚写完。”
“可以啊,我许叔是文化人,跟他多学学,没坏处的。对了,柱子哥呢,这一上午都没见他。”
“小厨子还能干嘛,肯定是他爹去厂里学厨去了呗。”
也是,放假呢,不让他去学厨还能干嘛。
“走,大茂哥,一起在院里溜达一会,然后上我吃饭去。”
“在院里溜达干嘛呀,咱们去巷子里玩,那小朋友可多了。”
“算了,大茂哥,我就不过去了,我还带着小武溜达呢。要不,你去吧,回来的时候上我家。”
“得了,等我回来找你啊,小文。”
话都还带着尾音呢,许大茂已经冲到月亮门了。
小时候真好,无忧无虑的,唯一能实现的理想可能也就是“快快长大”,然后,就是忙忙碌碌的一辈子了。
小声哼哼着稻香的调,也不敢唱出词来,索性,带着小武回到前院的树荫下,让他蹲着继续看蚂蚁,而他孟广文自己,一屁股坐在垂花门边上的台阶上,眯着眼睛,看着小武,思绪却想着自己的未来。
42年的他,今年就会上学了,如果是4.2.2.学制的话,57年初中毕业,不管是上高中的2年,还是上中专3年起,都行,60年或者61年都会分配,不过,考中专有点难,不一定能考上,而高中毕业考大学的话,好像也难,也不一定能考上,不上大学高中毕业参加工作的话,好像不一定是行政编,难道还要去当兵?
算了,先不想4.2.2,先想想6.3.3吧。
如果6.3.3的话,58年初中毕业,就算上高中,61年毕业,卧槽,这么说的话,59到62,这几年怎么的都躲不过去了呗。
不行,不行,这个时间段怎么的得有口粮和补助,虽然那时候父母都是工人了,可是想吃饱,真不一定啊。
那时候,自己17.8.9,本来就是能吃的时候,还有个刚开始能吃的弟弟,外加本身就能吃的老爹,一家4口,三口练武能吃,真不一定能吃的饱。
唉,先等等,先等等,记得大锅饭是那个时候是不是,要是大锅饭是那个时候,那么说,大炼钢铁........
卧槽,大炼钢铁,那是真的能逼的人把家里的锅啊,勺啊什么的交出去的时期啊。
得提前准备了,还不能告诉父母,这可咋准备啊。
不行,冷静,冷静,孟广文你可是重生的,后世看那些呢,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先不管别的,如果说59年开始的话,那在58年过年之前一定要准备好,毕竟手眼通天的人一堆堆的,你要真的抢了人家的路,人家弄你,你是一点也躲不开。
对,前世的姥爷是59年被打成右派,副师长只能以团长转业,那么说,有可能北京这边58年就有苗头了,那,又得早一年准备。
可是56年怎么准备,难道去买?不行啊,当时可是实行了凭票购买啊。
嗯?凭票,对啊,凭票,如果按五年计划,十年计划的算,也就是54年,或者55年开始凭票,大概率是55年,那只要自己54年的时候,鸟悄儿的准备废铜烂铁啥的,捂个几年,就行了。
嗯,可以,可以,就这么定了。
不过铁的事,解决了,可是口粮咋办。
算了,不行就59年年底,当兵走吧,到时候自己去部队了,怎么都能吃饱了,把补助啥的寄回来,少了个吃粮大户,还多了点补助,家里应该没事。
不过要想59年年底当兵,4.2.2正好,要是6.3.3就有点麻烦,到时候开学的时候在从1年变3年就有点麻烦了。
对了,对面屋不有个老师么,问问不就完了。
看着小武还在滋滋有味的看着蚂蚁,孟广文起身去了耳房,一手拿了一支地瓜,奔向东厢。
敲了敲闫埠贵家的门,喊了声闫老师。
“小文啊,快进来,有事?”
“闫老师好,我有些事想求你指点。”
说着,孟广文一拱手递过了两支地瓜。
“唉,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拿回去。有什么事你就说就行。”
不知道现在的闫埠贵是因为家里人口还少,才两孩子,还不算抠的原因,还是因为看他是个小孩的没好意思的原因,反正看不出后期那种雁过拔毛的样子。
“是这样的,闫老师,我想问下,现在小学、初中和高中分别上几年?”
“就这事?等过一阵,这些都会贴在学校门口的,或者去学校一打听,都知道。前一阵下文了,现在开始实行6.3.3制了。”
闫埠贵把孟广文让进了屋,随口给他解答到,毕竟过不了几天,这些事,满胡同都能传遍了。
得,果然是6.3.3了,幸好来问了下。
“那是这样,闫老师,我在农村的时候学过一些,那我今年可不可以开学就上三年啊。”
“可以啊,这有啥,你今年7周岁了吧,等8月末,学校报名的时候,跟报名老师说一下就行啊,这正常的啊。对了,你上哪个小学,帽儿胡同还是黑芝麻?”
“帽儿胡同,我爸说那个离家近。”
“怎么没去黑芝麻呢,我在那教语文,要是去了黑芝麻小学我就给你办了,到时候你跟我上学去就行了。”
“那等我爸回来我跟我爸说,到时候让他合计吧,不过谢谢闫老师了。”
说真的,孟广文真不想去闫埠贵那上学,就不说老师当眼线,就说以后长大上班了,闫埠贵一句我教过你,你的便宜让不让人家占?
“行,那你回家跟你爸说一声,等遇到你爸,我也会跟他说一声的。”
“谢谢闫老师,你先忙,我得回去给我弟弟做饭了。”
说着,孟广文起身出了屋。当然,地瓜也没带走,一把一立整儿,咱谁也别当人情,多好。
中午,给小武伺候吃完饭,又陪他在里屋的床上唠了一会,终于给小家伙儿哄睡着了。
孟广文随手拿了2个地瓜,出了屋子,坐在树荫下,从屋里拿出来的马扎上,吃着午饭,享受着午后时光。
下午,等孟兆林两口子回来,还没走过垂花门,就看见孟广文眯着眼睛,支个二郎腿,躺在抄手游廊的横条栏上哼着小曲儿,好不悠闲。
“爸,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累坏了吧,进屋,我去给你们打水,洗漱一下。”
被踹醒的孟广文立马起身,恭敬的说道。
不恭敬也不行啊,他还不想身上全是脚印子。
“嗯,回屋,你也进来。”
还好,还好。
“爸,你和我妈咋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才4点多,正常不是5点下班么?”
“没啥事,本来我和你妈就是小食堂管新人的,今天一去报道一上午没干别的,就跟他们填表了,紧赶慢赶才没影响中午饭,还有2个帮工都是成手了,啥事儿都没有,也不用我们做晚上饭,收拾完卫生就回来了呗。”
也是,后厨不就是管吃饭么,不当误吃饭,谁也说不出来啥。
“明天就不用去这么早了,到时候你还有小武,跟我和你妈去厂里,今天都打完招呼了,你也得练切墩了。”
“好的,爹。对了,爹,白天的时候,我拿两根地瓜去了对面屋闫老师家,问了学校的事,他让我去黑芝麻小学,就他教书的那个学校,我不想去,推你身上了啊,你可别说岔了啊。”
“行,知道了,有近的,谁去远的,不过,崽啊,你真不去他那么?毕竟朝里有人好办事么。”
“不去,他那种人有点精明,我有点算计不过他,跟他走太近,太容易被占便宜了,拉倒吧,从头杜绝,省事。”
孟兆林横了孟广文一眼,说道:
“就显你了是吧,还算计,你能算计谁。”
“好啦好啦,老爹,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对了,老爹,有个很重要的事啊,8月末学校报名的时候,我想上三年级,我过去问就这个事,他说小学6年,初中3年,我想从三年开始上,他说去报名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不麻烦。”
“行,你学习的事我不管,你想上就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