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不知道那群老爷们喝到几点,反正孟广文都回屋睡觉了,他们是还没散呢,反正今天也不上班,随他们呗。
“小文,小文,起来练功了。”
孟广文听到他爹喊他,也没墨迹,从床上起来出了屋,身上还是穿着他昨天晚上睡觉的大背心子和大裤衩子。
来到院子,脱了背心随手放在门口给孟广武准备的小马扎上,看了看天。
“爸,估计现在这也就4点多5点,昨晚你们喝那些,你能行嘛?”
“能行嘛?把嘛去喽,你爹永远是你爹。”
孟关文能说啥,自己爹,宠着呗。
练了一遍套路,主要是为了活动开身子,再练桩功,不同的是,桩功结束之后,爷俩开始拆招对练,这也是为啥要大清早早早的就起来练功的原因。
不过这还有点晚了,等刚拆上招,对面屋的闫埠贵媳妇儿,也就是未来的三大妈已经出来,准备做早饭了。
爷俩也没就管她,继续拆招对练,不过这回只是不吱声了而已。
又练了一会,差不多了,爷俩才停下来,各洗漱各的,等孟广文收拾整装儿去客厅的时候等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这还6点不到呢。
得,别去喊小武了,让他睡吧。
从厨房回来的老爹也一起坐到餐桌旁边等着吃饭,别说了,同一个世界,同一样的妈。
“对了,爸,你给我讲讲厂里的事,明天你和我妈就上班了,说说呗。”
“有啥好说的,那个周采购也算村子里出去的,从他妈那论,算跟我出了大五服的姑舅亲的哥吧,所以这回厂里扩招,要弄个新食堂,有师承的不愿意来,没有师承的也不做起这么多的饭菜。”
“要弄多少人的饭菜?你和我妈能承受不?新食堂就你俩?”
“也没多少人,就三百多人吧,4口锅也就两轮的事,简单,剩下招的成手啥的不归我这食堂管,我这小食堂就管这三百多的新人。”
也还行,三百多人,也就三十多桌,要是4个菜的话,也就两轮,要是就两个菜,也就1轮齐活。汤?刷锅水了解下。
“爸,说真的,你俩当时入场填表咋填的,不会写我祖父的事了吧?”
“填表?登记信息啊,没填啊,当时周招待带我和你妈去了趟人事办,跟主任打声招呼,就让我们8月1号上班了啊。”
?????
“不是,爸,你这啥也没留,到时候厂里不认咋办?”
“嗨,你爹有这么傻么,当时我让主任给我俩开了张条,这条还是有存根的那种,证明我和你妈是7月16号登记入场工作的,因为那天是你生日,你妈特意让写那天,好算账。”
孟广文说不出啥了,只能竖了个大拇指。
“爸,我估计入场肯定得填档案,你别把我祖父那段写进去哈,你就写我爷那段哈。”
“滚蛋,你爹不傻。”
“对了,爹,一定要写老家没房,也没地,还有没亲人了, 爷爷是受到过迫害哈。这是重点。”
“为啥?都过去了,说那些干嘛?”
老爹其实不愿多说那些,总认为一个大老爷们,苦,自己熬过去就好了,跟别人说那些干嘛?让人同情多不好意思。
“老爹啊,你想想我党最初的喊过的口号是啥?”
“打土........明白了,行。”
“爸,以后的话,你和我妈想当官不,要是想当的话,你就得和我妈对好词,把你和我妈的学历编到初中。千万别编私塾,我们家庭上不起私塾的。”
“编那玩意儿呢,不当,你爹我也算经历过了,现在只想一家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说真的,孟兆林年轻?小时候?就那时候吧,也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
“行,那就别编了,在怎么编都会有漏洞的,到时候文化程度就写个初小吧,识字,但是没上过学,正好也符合你的经历了。哈哈哈哈,要不,老爹,你就报个文盲,跟你小儿子一起读书,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学长,哈哈哈哈嗝。”
孟兆林一脸黑线的看着孟广文,贱就贱点吧,亲生的,能咋办。
“小文,叫小武起床,大林,过来,端菜,吃饭了。”
老妈的声音从耳房传了过来。
“哈哈哈,学长,您受累,哈哈哈哈”
乐极生悲,孟关文被老爹一脚踹进了里屋,还好是踹,要这是踢,呵呵,八极拳的搓踢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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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没啥事的孟广文跟着老爹出门置办东西来了。
出了大院门往南走到胡同口,胡同口往西走不远就是1个多月之后,孟广文要上的小学——帽儿胡同小学,而这中间,还有那位“我想死你们了”的老家——冯国璋故居。
不过这些孟广文不感兴趣,就是上个学,离家近点咋了,前世他上小学,呵呵,他家六楼,算上下楼的时间,到学校大门,不用3分钟,这才哪到哪?
不过,当他听到前面的胡同口东侧是东棉花胡同的时候,他兴奋的拉着孟兆林的往那边逛过去,因为他想确认下中戏所在,绝对不是为了看美女。
不过现在中戏还没成立呢,得等明年4月份,教员过来题词提名,才确立东棉花胡同39号为校址。
这些都是他当兵的时候跟他同年兵跟他说的,同年兵,同样分配到后勤,只不过他是“炊事兵”,他战友是炊事兵,不过不影响唯二后勤兵的感情,据他战友说,他只是想转个专业,他们导员去让他考年级第一再说,因为这事闹到系主任那。
最后,他跟系主任约定,3年边防,回来转专业,从大一开始读。
后来他战友退伍回了学校念书,而他退伍的时候还去北京找过他,不过当时这哥们已经进了“六公主”了,也是牛逼人物。
爷俩顺着东棉花胡同溜溜达达的往东走,出了胡同口,过了交道口南大街,就到了棂星门北侧的府学胡同,这边现在还有市场,或者说是集市,等过几年,就该是合作社或者说供销社了。
在市场从西头逛到东头,又从东头逛了回来,才终于找到他们要买的东西——缸。而且是大缸和二缸。
没错,老孟家准备买个一个大缸和三个二缸,不是坛子,一个大缸下大酱,两个二缸积酸菜,差不多能积小500斤了,夏天的时候,还可以装水,剩下的那个就准备盐腌菜了。
这可是孟兆林用了2年半才学会的,想积好酸菜真不容易,而且东北的酸菜和北京的酸菜还不一样,就不说这个了,东北自己积酸菜的方法自己都能干起来。
而老孟家的积法,有点像前世孟广文奶奶家的积法,白菜晾晒几天,然后过开水,出来直接按缸里,倒水。连盐都不放,直接等着自然发酵成酸菜。
这也导致了前世的孟广文除了他奶家的酸菜,其他的酸菜是一口不吃,总感觉放盐积出来的酸菜,硬。
不过,是真折腾人,从10月下旬,秋菜下来就不能消停了,从搬开始,然后嗮的时候,白天倒腾出来摆成一排,下午翻个,半晚在倒腾回来,落成落,天头好,5天,天头不好,一直得到11月初,揪,一定得揪,揪下去蔫吧的叶子,把根也砍下去,可算把白菜装缸了,又来了一堆大葱。
把成捆儿的大葱散开,铺平,嗮,嗮个两三天,有点蔫了,3、4棵大葱的葱叶就着3、4条稻草绳一挽、一系,OK,放旁边准备都弄完一起存放。
大葱完事了,还一堆呢,比如萝卜,两种萝卜,一种红的、圆的,可以积,也可以自然存放,只要别冻了。哪怕康了都能吃,不过冻了的萝卜吃完,拉倒吧,还是别冻着了。
还有一种青头萝卜,别管是切成条,还是切成蓑衣型,拿盐揉了,晒干,极其容易储存,只要不是捂了或者生虫子了。
你以为完事了?不,还胡萝卜啊,雪里蕻啊,预备嘎达啊(芥菜的一种,芥菜嘎达,不是榨菜)等等等等,这些是要腌咸菜滴。
你以为完事了?冬天,因为积菜的时候没放盐,所以不定期的就得换水,只要水见有点黏了,就得换水。
等老爹安排完缸送货的事之后,爷俩往北走,从鼓楼东大街这边拐到了南锣鼓巷,开始见识了奇奇怪怪的名字了。
先不说刚开始的帽儿胡同,和东棉花胡同,就说现在,一进巷子,第一个见的就是小菊儿胡同。
再往南,前鼓楼苑胡同和菊儿胡同。行,在往南,黑芝麻胡同和后圆恩寺,以后的茅盾故居。
再往南,沙井胡同、前圆恩寺胡同,等过了景阳胡同和秦老胡同就是他们家的那个大院了。
40号大院属于北兵马司胡同,而这个胡同的西面,就是他孟广文要上的小学那个帽儿胡同。
其实南锣鼓巷属于东城区,归北新桥管,不管是派出所还是街道办,不过为啥后期归了交道口呢,不懂,到时候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