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队长很高冷,但队长真的很可爱又贴心!!!
教导值班真的很令人痛苦,训练量大,要求高,他还不批假。
教导真的对全勤有些莫名其妙的执念,跟他请个假比登天还难——倒也不是咋说都不批,如果有合理、恰当的理由,还是会准假的。
但他会阴阳你!!就比如说,我有很严重的颈椎反曲,发作起来四肢发麻不听使唤,肩胛骨中央疼,头也跳着疼。这种情况下参加没有保护措施的高空类攀爬训练无疑是很危险的。
他会批假,但他会说,哎呦,我都颈椎病十好几年了,现在每天还要批文件,我也难受啊,唉……小小年纪咋能有多严重的颈椎病呢……
也有牙疼,去做了根管治疗或拔了智齿的说不能剧烈运动,他又会说,是呀,这在外面弄一颗牙大几百上千呢,在这处理了,又不要钱,还能请几天假,值得很~
久了大家就都不爱和他请假。
但身体不允许是真的没办法。
在一周队长值班时,我去找他说,我头疼得实在扛不住,每天脑子里都是一抽一抽的。他说,这周转诊的名额满了,你再忍两天,给你报下周的名额。
可下周是教导值班了!!
于是第二周让上报转诊需求时,我只得站在那里,眼巴巴看着队长。
他倒还记得这件事。过来撺掇我,你去报啊,上周不是还可怜巴巴。
我哼哼唧唧。我又不敢说我不想请假了,这会让他觉得我上周在戏耍他。
可教导值班我是真不想请假。
好在队长的情商突然上线,一边憋着笑一边上手拽我:好好好,来我替你去说。(宠溺.jpg)(我不是我没有我瞎说的)
队长其实很厉害的。
体能好,智商高,生活习惯好,会唱歌画画书法,放到哪里都是妥妥的人才。
可他被困在了这里。
这是西藏啊,一个合格的干部,想晋升,下属的认可、上级的认可、自身的实力缺一不可。
可他升不上去了。
和前站长一样,长期的高强度训练和意外受的伤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和前站长不同,他是男生,而这里一点都不缺有能力的男生。
他手上的冻疮已经是稍微降温就会复发,每年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双手都又红又肿。他的腿伤已无法治愈,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体能活动,早操一个三公里,体能一个五公里,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帅气的战术动作、恢弘的长途越野,已经成了他痛苦的负担。
可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呢。毕业时作为优秀毕业生优先选择毕业去向,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艰苦地区的边防。我们在衣服帽子上写写画画是为了乱丢后好找、好分辨,他的迷彩随时都是干净整洁的,即使要脱要放也会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人会拿错的,可我还是在他的帽子内侧看到抄写得工整有力的保卫边疆的誓言。他知道每一栋楼是什么时候建造,每一个房间什么时候换了用途。他清楚地记得全单位几百人每一个人的生日、籍贯和特长。
他走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却终究要离开,再也不见。
其实他一直是规整笔挺的形象,除了无法掩饰的冻疮,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病痛已经不可治愈。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说来惭愧。
那段时间单位里很忙,几位干部又只剩站长和他。我还记得当时有个表演,内容是定好的我们只需要练习,可凑来凑去也少一个人,站长站指挥位自然腾不开,他只得顶了上去。
可能是缘分吧,两人一组分散开,我俩正好是一组。分散跑开后,要在山地上跑得很快,要翻越矮墙,要跳下深坑,最后一个快速的反向卧倒。
我自然是知道他有腿伤的,我生来就对他人的体态非常敏感,又经常趴在窗户上偷偷看他在下面拍球玩,非常熟悉他的走路姿势。伪装得再好,受伤了,步态就会发生变化,哪怕很轻微。
但我不知道有多严重,只知道他或许不能做这样剧烈的动作——我都跑得呼哧带喘的。我知道他体能比我好,但健康带来的拖累用体能弥补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