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滚布开人马,等候儿子黄飞虎到来。黄明和周纪望见人马阵势,对黄飞虎说:“父亲出兵且见布阵,又遇陷阱,这情况似乎不妙。”龙环说:“先见了父亲,看他怎么说,再做处理。”几骑前来,黄飞虎下马行礼,称:“父亲,不孝的儿子不能全礼。”黄滚问:“你是谁?”黄飞虎答:“我是父亲的长子黄飞虎,为何反问?”黄滚大声喝道:“我家受了天子七世的恩荣,为商汤之臂膀,有忠孝贤良之人,无叛逆佞邪之徒。何况我黄家男子无犯法,女子无再嫁。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君亲之大恩,丢弃了七代的祖宗之业,断绝了腰间的宝玉,损坏了人伦大义,忘却了国家的馈赠;反叛主求荣,无端造反,杀害朝廷官员,闯入天子关隘,乘机抢劫,百姓遭殃;羞辱祖宗于地下,使父亲蒙受耻辱于世间,忠诚不能归于天子,孝顺不能尽于父亲面前。畜生!你虚假地占据王位,累及了父亲受刑!你活着有愧于天下,死后有愧于先人!你还有什么脸面见我?”黄飞虎被父亲的话说得默然无语。
黄滚继续说道:“畜生!你究竟愿意做忠臣孝子还是不愿意?”黄飞虎问:“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滚说:“如果你愿意做忠臣孝子,就早点下马,让我把你送到朝歌去,这样我黄滚解子有功,天子必不会害我,我能保全你。你死了还是商臣,作为父亲我还有一个养子,畜生,你的忠诚和孝顺都能保全。如果你不愿做忠臣孝子,既然已经背叛了朝廷,眼中已经没有天子,这就是不忠;如果你再次拔出长枪,刺我于马下,我想你一定会逃到西土,为你放纵横才是,到那时我不会再看到,不会再听到,我也会甘心。你满意吗?也许我不会遗留下被枷锁束缚的晚年,在草街上死去,被人指着说:‘这就是因为子孙造反,导致某人走到这一步!’”黄飞虎听完,骑在神牛上大声喊道:“父亲,请您不要责怪我,让我跟您去朝歌吧!”正在准备下马,旁边的黄明在马上大声说道:“长兄,千万不要下马!纣王荒淫无道,失去了王者的作为,对我们的忠诚和辅佐国家没有任何回报。古语有云:‘君主以礼使臣,臣子以忠事君。’国君既然不遵循正道,扰乱了伦常,我们何必听从他的驱使!我们跨越了五关,历经了艰辛,冒着生死危险,现在听从老将军的一番话,就在马下去送死。可怜可叹地死在屈冤之下,无法向世人昭明真相!”黄飞虎听了觉得有道理,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黄滚大声骂道:“黄明!你们这群叛贼!我原本以为我的儿子不会反叛,原来是你们这些没有父母,不讲仁义道德,背弃三纲五常的家伙在挑拨离间,所以才做出这些事情来。在我面前,还教我儿子不要下马,真是你们在戏弄他!气死我了!”他骑马挥刀朝黄明砍去。黄明急忙用斧头挡开,说:“老将军,请您听我解释。黄飞虎是您的儿子,黄天禄是您的孙子。我们并不是您的亲属,怎么能够把囚车带来抓我们呢?老将军,您误会了!天下有句俗语,‘老虎毒性不食子’。如今朝廷失去了正道,伦常大乱,到处都是动荡,刀兵四起,灾祸已经
来临。现在您的媳妇被君王侮辱,亲女儿被君王摔死,冤屈难以昭雪。难道不考虑为家人报仇吗?反而让儿子去送死。俗语说:‘君王不正,臣子就投奔外国;父母不慈,子女必然离散。’”黄滚大怒:“叛贼,嘴巧舌辩,气死我了!”他挥刀朝黄明砍来。黄明用斧头架住刀,大声喊道:“黄老儿,您就是‘晴天不肯走,只待雨淋头’!您作为一生的大帅,居然不知道如今的时局,竟然只会用刀砍我。难道您没有想到,我手中的斧头没有刃口,一不小心可能会伤到您,这样一生的英名就会毁于一旦,小侄岂敢如此!”黄滚勃然大怒,策马舞刀,冲向黄明。周纪劝道:“老将军,今日得罪就得罪了,您不要再忍耐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位将领将黄滚围在中央,交叉使用斧戟,战马奔腾。黄飞虎站在一旁,看着四位将领将父亲围困,脸上带着愤怒之色,默默地思考着:“这个人真可恶!我在这里,竟然袖手旁观老爷受辱。”就在这时,黄明大声叫道:“长兄,我们已经将老爷围住了,你们何不早点出来,还等什么?”黄飞彪、黄飞豹、黄天禄、黄天爵,一起率领家将和车辆,冲破包围,飞驰而出。
黄滚见儿子黄飞虎冲出关去,愤怒之火充满心头,他摔下马来,随即拔出剑欲自刎。黄明下马急忙抱住他,说:“老爷,您何必如此呢?”黄滚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大声骂道:“无知的强盗!你让我逆子逃走了,还在这里支吾!”黄明说:“下属实在难以言尽,实在是有屈无伸之处。我受到了您的儿子的气,已经到了极限。他想要反叛,我几次苦劝,每次都威胁要杀死我和另外三个人。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商议前往界牌关,见到黄将军,设法找机会解决朝歌问题,消除我们四人之间的怨恨。我用眼神示意,老将军却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理睬。我还担心会泄漏计划,所以才没有直接动手。”黄滚问:“你打算怎么做?”黄明回答:“老将军,您快上马,走出关来,大声说:‘黄明劝我:虎毒不食儿,你们都回来,我同你们去见武王。’这样如何?”黄滚笑道:“这个小子说话真是花言巧语,居然还来引诱我!”黄明说:“您会真的走吗?这只是他的圈套。我们会迅速回来,按照他的指示行动,以便顺利进行。”于是他们一同返回关内,前去拜见黄滚。黄滚说:“快准备酒宴,吃了之后,我们一起去西岐。”接着酒菜陆续摆上,黄滚陪同他们饮了四五杯酒,看到黄明站在一旁,他敲响了金钟,黄明听见却装作不知。龙环走近黄明说:“现在情况怎样?”黄明回答:“你们俩把老将军的家私打包上车,整理一下。然后点燃粮草堆。我们一起上马。老将军一定会问我,我会有话回答他。”两人离开。黄滚看到黄明听到钟声没有动手,便叫他过来,问道:“刚才钟声响了,你怎么不行动?”黄明说:“老将军,刀斧手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能够行动呢?万一有人察觉我们走了,就不好了。”这时候,龙环和吴谦两位将领将黄滚的家私都整理好放到车上,还放了把火点燃粮草堆。有人报告:“粮草堆着火了!”众人一齐上马离开关口。黄滚苦叫:“我中了这帮强盗的计谋了!”黄明说:“老将军,实话告诉您,纣王无道,而武王乃仁明圣德之君。我们此行是去借兵来为我们的仇报仇。您是否前去无所谓,不去的话会有人催逼不完,而且火已经烧了仓廒,粮草已经绝了,到了朝歌恐怕难以幸免一死。总之,与其单独去,不如与我们一同归附于武王,这是上策。”黄滚陷入沉思,长叹一声说:“我并非不忠于我的儿子,只是众口难调。老臣七世忠良,如今却成了叛徒之徒。”他朝朝歌方向深深地拜了八拜,将他的将帅印章挂在银安殿上,然后动员三千人的兵马,加上家将和其他人,总计四千余人,扑灭了火焰,离开了高关。这段情景被诗歌描绘为:
设计策划穿界牌,黄明周纪展神才。
谁料汜水关难过,怎逃脱天罗地网害。
余化通玄多妙法,奇物辅佐将军来。
不是哪吒指引路,怎能父子陷鹿台。
故事继续,黄滚与众人并马同行。黄滚说:“黄明,我当你是我的儿子,结果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我们这一门的忠义。界牌关外就是西岐领地,那里还不会有问题;只是从这里走八十里到汜水关,关口守将韩荣,麾下有一名余化,此人号称‘七首将军’,擅长左道法术,人称他‘通玄法师’。他擅长法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还会使用火眼金睛之兽,手握方天戟。我们一到,恐怕都会被擒,很难逃脱。如果我让你前去朝歌,或许还能保全我老命,而今天我陪你一同来到这里,就如同荆山失火,宝玉受损。这正是天数难逃,我命中注定的劫数。”此时,他又看到他七岁的孙子在马上哭泣,增加了痛苦,他不禁失声道:“我们遭遇了这样的灾祸,你又有何罪过,却要遭受这样的惩罚!”黄滚整路上都在叹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汜水关,安顿了人马,关口门已经关好。
于是,韩荣派出斥候报告:“黄滚与武成王叛离界牌关,已经在关前扎营。”听到这消息,韩荣低头思索道:“黄老将军,您官位至高,地位极尊,怎么会让儿子背叛朝廷,不明事理,实在可笑!”他下令:“击鼓集合将领,我要听他们的意见。”众军官都行礼后,韩荣说:“黄滚让儿子反叛,带兵到了这里,必须商议,深思熟虑。”于是,他调动人马阻塞了通道。暂时不再描述细节。
与此同时,黄滚坐在帐篷里,看着两旁的儿孙,点头说:“今天大家整齐列阵,儿孙们都在两旁侍立;等到明天,不知又会少几个人?”众人听了,各自都有不满之情。
第二天,余化领命,展开人马,军前挑战。守营门的官报告进来。黄滚问:“你们谁去看看?”只见黄飞虎说:“孩儿去。”他骑在五色神牛上,手持长枪,催动战马向前。他看见一位将领相貌古怪,描述如下:
脸色金黄,胡须红,一双怪眼镀金瞳。
虎皮袍,锁子铠,腰系玉带,显得玲珑。
精通玄妙的功法,人称七首将飞熊。
翠蓝幡上书名字,余化先行手起工。
话说余化一骑前往。这位将领并不认识武成王,看到来者的仪态异样,五柳长胡飘飘在脑后,丹凤眼,卧蚕眉,手执金錾,手提芦杵,坐在五色神牛之上。余化问道:“你是谁?”武成王回答:“我乃武成王黄飞虎。如今纣王昏庸无道,我已弃纣投周。你又是谁?”余化答道:“在下并未曾见过大王的尊容。大王既然是成汤社稷之臣,以丰富荣华而论,黄门之家无不出贵,又何需作出叛乱之举呢?”飞虎说:“虽然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但事情各有隐情,一言难尽。就按照君臣的道义来看,古人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普天下都知道纣王失道,作为臣子感到羞耻。如今他又滥杀无道,破坏纪律,破坏仁义,不关心百姓,天下的诸侯都知道已经有岐周之分了。天下分为三部分,周朝的土地已经占了其中的两部分,可见天命有归宿,岂是人力所能为?我只是暂时借过这个关口,希望将军能够谅解,我绝无多谢之言。”余化感叹道:“大王说得差矣!我各自守护着关口,尽我作为臣子的职责。大王既然不回去,我自会远迎。大王现在是叛乱之人,我已经和大王成为敌国,哪有让大王出关的道理!大王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劝大王请速速下马,等我作为关主前去朝歌,请示并决定。各种官员会根据规章制度进行保奏,鉴于大王平日的功绩,也许会宽恕叛乱之罪,但结果还难以预料。如果大王想顺利出关,那就像缘木求鱼一样,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害。”飞虎说:“五个关卡中已经过了四个,现在到了您这个汜水关,难道会听你的废话吗!快让马出来,和你一决胜负!”飞虎举起枪,径直冲向余化,余化摇动手中的画戟,迎了上去。两人的武技相交,战斗异常激烈。
两位将领站在战场上,气势非凡,一触即定生死。
就像狻猊挑尾对峙麒麟,仿佛苍龙搅动海水。
长枪摆荡,像蟒蛇翻身;金钱豹子尾巴摆动。
将军的战斗异常凶猛,竟然没有败下阵来。
故事继续,武成王张开钢枪,发挥了他的本
性,看起来就像一条银蟒将余化缠住,只见他用铁锤摁住对方的枪,将其击倒。余化摇动画戟,抵挡住攻势,飞虎紧追不舍,追到距离他两肘之远的地方,余化取下画戟,卸下战袍,从囊中取出一面幡,名为“戮魂幡”,这是蓬莱岛上的一个仙人传授的法宝,属于邪门异道的物品。他举起幡,几道黑气将飞虎罩住,将他从天上抓了下来,摔在地上。士卒们将武成王捉住,余化手持胜利的鼓回到了大营。士卒们报告守将韩荣:“余将军今日已经擒拿叛贼黄飞虎听命。”韩荣下令:“推送过来!”士卒们将飞虎推到檐前。飞虎站着不跪。荣说:“朝廷哪里对你不公,你为何突然造反?”飞虎笑道:“就像足下守护着这个关卡,自认为地位尊贵,实际上只是凭借天子的权威来威胁这一地区。岂知朝廷的政策失误,祸乱的原因出在政治得失和君臣之间的背离上?如今我既然被你擒获,再说无非是一死而已,何必多说呢!”韩荣说:“我既然守护这个关卡,捉拿叛逆是尽我本职,我也不需要与你争辩。暂时将你监禁起来,等余党被全部擒获后再做解决。”
黄滚闻报黄飞虎被擒,不禁叹道:“畜生!你竟不听我之劝告,可惜这功劳都让韩荣夺走了!”经过了一个夜晚,第二天传来报告:“余化请战!”黄滚问:“是谁出战?”黄明、周纪说:“末将愿前去。”两人上马,手拿斧头,走出军营,大声喊道:“余化匹夫!竟敢擒我长兄,这仇恨如何消除!”然后他们骑马挥动斧头准备进攻。余化手持画戟急忙迎击。三人相遇,画戟和斧头齐举,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有诗曰:
三将勇猛气凌云,征云蔽日临青霄。
英勇心胸皆豪壮,才俊气度实威风。
逆来顺受皆天数,功成名就合金鳌。
历经沧桑皆是常,兢兢业业无虚功。
话说三将交战不到三十回合,余化便调转马匹逃走。两位将领赶上来,余化继续使用戮魂幡,把他们带回大营,交给韩荣,然后下令将他们监禁起来。暂时不表。
与此同时,探马传来中军:“启元帅:两位将领被擒。”黄滚低头不发一言。再次报告:“余化请战。”黄滚又问:“谁去应战?”黄飞彪、飞豹说:“孩儿愿为长兄复仇。”两人上马,手握长枪,出军营,辱骂余化道:“余化匹夫!你以邪术擒我弟兄三人!”然后他们骑马冲到余化面前,展开激烈战斗,相互交锋二十回合,余化拨马败退。飞豹两人赶了上来,余化同样使用戮魂幡,将他们带回见韩荣,并发下囹圄监候。黄滚得知两位将领再次被擒,内心十分痛惜。
第二天又传来报告:“余化请战。”黄滚问道:“谁还愿前去对阵?”帐下的龙环、吴谦说:“难道我们怕了他的邪法吗?我们愿意前去。”两人上马,手拿戟,走出军营,对余化厉声大叫:“匹夫!你凭什么用妖法擒我长兄,这是与我势不两立的!”三人在马上交战二十回合,余化再次败走。两人赶上来,同样被余化用戮魂幡抓了去,然后送到韩荣那里,也下令将他们关押起来。余化连续捉拿了七名将官。韩荣设宴庆贺余化的功绩。暂时不表。
黄滚在中军中看到两旁的将领被擒,又见自己的三个孙儿站在旁边,心情非常难过,不禁点头落泪:“我的儿啊!你们年纪还不过十三四岁,为何也要遭受这般厄运?”接着又传来报告:“余化请战。”这时,次孙黄天禄躬身说道:“小孙愿意为父、叔复仇。”黄滚吩咐道:“务必要小心!”黄天禄上马,手持长枪,走出军营,对余化说:“匹夫,你竟敢用妖法擒我弟兄三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造化能躲过我的攻击!”然后他策马摇动长枪,直取而来,余化紧急举起战戟迎敌。两马相交,枪戟并举。虽然黄天禄年纪尚幼,但他本是将门子弟,承受了精妙的传承,枪法出奇制胜,攻守不分,一股勇猛之气。正如“初生之犊犹怯虎”。后人看到这里,有《枪赞》曰:
天地真少才,人中实稀有。老君炼炉中,敲打十八万。
锤磨太山顶,蘸过黄河水。上阵无尘染,归来满身血。
话说黄天禄使出长枪,势如翻江之兽,凶猛无比。黄天禄见战斗不占上风,便在马上显出名解,称作“丹凤入昆仑”,一枪正好刺中余化的左腿。余化感到疼痛,
急忙落荒而逃。黄天禄不懂得量力而为,下阵来追赶。尽管余化已经败退,但他还保留了这门术法,再次举起戮魂幡,将黄天禄拿去见韩荣,同样被送入囹圄监禁。黄飞虎多次目睹他的家族成员被擒,内心愈发懊恼。突然又看到自己的次子黄天禄被带来,飞虎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可见父子之情深厚,骨肉情深。
暂且不提他父子悲咽,内心难以言表。接下来描述黄滚听闻次孙被擒,心情异常凄惋。他思虑再三,却无可施之策:“如今只剩下我、儿子、孙子三人,恐难逃出敌人的重重围网。向前无法出关,向后亦无退路可寻。”黄滚拍案而起,下令家将等共同带着车辆上的金珠细软等物,前去献给韩荣,以求获得一线生机,被允许离开关隘。他说:“我和儿子恐怕都难逃脱生还。”众家将跪下请求:“老爷请暂时放下忧虑吧,‘吉人自有天相’,何必如此忧心?”黄滚说:“余化是邪术的行使者,我又何能对抗?如果被他抓住,我的过去的英名将毁于一旦。”此时他看到二孙儿在旁边流泪,黄滚也泣不成声地说:“我的孩子,你也不知道是否能够保全性命,去求情于韩荣吧,只是不知他是否会放过你们两人。”黄滚摘下头盔,解下腰间的玉带,脱下战甲,穿上宽袍,腰间佩戴玉玦,带着两个孙子径直走向韩荣的帅府门前。众官见到黄元帅亲自如此,都不敢发言。黄滚来到府前,对门官说:“麻烦你通报韩总兵,只说黄滚求见。”军政官将此消息告知韩荣。韩荣说:“你来也无济于事。”随即吩咐军卒分开两侧,众将分列左右,韩荣从仪门出来,来到大门口。只见黄滚身穿素服跪倒,后面分别是黄天爵、黄天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