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伯侯姬昌见天子不理会姜桓楚的奏章,竟然毫无理由地将桓楚拿出午门,将他的尸体碎醢了。心中大为震惊,明白天子极其残暴无道。三人俯伏称臣,呈上奏章,说道:“‘君乃臣之元首,臣乃君之股肱。’陛下若不理会臣等的奏章就杀害大臣,这是称之为虐待臣下。文武之道如何能够服从呢?君臣之间的道路已经完全断绝了。请陛下谛听。”
纣王看完后大怒,扯碎奏章,拍案大呼:“将这些逆臣的人头拿回来!”武士们立即动手,将三位大臣绑出午门。纣王命令鲁雄监斩,立即执行刑罚。
就在这时,右班中的中谏大夫费仲、尤浑走出队列,俯伏上奏,说道:“臣有一份简短的奏章,冒犯了天听。”纣王问道:“二位卿有何奏章?”二人回答:“臣请启禀陛下:四位大臣确有罪过,触犯了天子的颜面,罪不可赦。但是姜桓楚犯下弑君之罪,鄂崇禹有慢辱君主之过,姬昌恃才侮辱君王,崇侯虎则随众诬陷。根据臣的公议:崇侯虎素来忠直,为国出力。修建了摘星楼,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兴建了寿仙宫,夜以继日地劳碌。曾经全力为国家效力,毫无差错。崇侯虎只是随声附和,并非本心所愿。如果一刀切地将功过不分,把有功劳的人和无功劳的人一起惩罚,民众心中未必会服气。请陛下宽恕崇侯虎的小命,以后用功劳来弥补今天的罪过。”纣王听到费仲、尤浑两位大臣谏言赦免崇侯虎,因为费仲、尤浑两人是纣王的宠臣,他完全采纳了他们的建议,没有发表任何异议。纣王说:“根据二位卿的建议,崇侯虎过去对社稷有功,朕不应该辜负他的前功。”于是他命令传旨给宫廷官员:“特赦崇侯虎。”费仲、尤浑二人感恩回到班中。传出的旨意是:“单独赦免崇侯虎。”
殿东头恼怒了武成王黄飞虎,拿着仪仗出班,有亚相比干与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一同出班俯伏。比干上奏说:“臣奏告陛下,大臣是天子的重要助手。姜桓楚威震东鲁,多次有战功,若说他弑君,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对他加以极刑呢?况且姬昌忠心无二,为国家和人民尽心尽力,实在是国家的幸福臣,符合天地之道,配得上阴阳之德,仁义结诸侯,礼法治理国家,智慧服从反叛,信守军民,纪律清楚,政务严密,臣下忠于君主,子孝父慈,兄弟友爱恭敬,君臣心心相印,不发动战争,不执行杀戮,行人彼此让路,晚上不关闭家门,道路上不遗落财物,四方都仰慕他,称他为西方圣人;鄂崇禹在一方担任重任,日夜勤劳为王家,使得一方无忧无虑,都是对国家社稷有功的臣子。请陛下怜悯并宽恕他们,臣下感激不尽!”王说:“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散布谣言,毁谤君王,他们的罪行不可宽恕,诸位大臣怎么能保护他们!”黄飞虎上奏说:“姜桓楚、鄂崇禹都是声名显赫的大臣,平日没有过失,姬昌更是忠良的君子,善于解读先天之数,都是国家的支柱人才。现在突然无罪而死,将如何服众臣民之心!况且三路诸侯都带着数十万甲士,精兵猛将,不能说没有人能够对抗,倘若臣民知道他们的君主死亡并非因为自己的罪过,又怎能忍受他们的君主遭此冤屈,如果发生暗箭伤人的事情,恐怕兵戈会四处纷乱,百姓陷入困境。况且听说太师远征北海,现在还有内乱的苗生,国家的命运如何安宁!愿陛下怜悯并宽恕他们。国家多么幸运!”纣王听到上奏,又见七位王力谏,于是说道:“姬昌,朕也多次听闻他的忠良之名,但他不应该随声附和。本来应该受到重罚,现在听诸位所奏宽恕他。但是担心以后回国会有变故,诸位不能推卸责任。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可宽恕,立即执行刑罚!诸位再不得冒犯上奏。”旨意传出:“宽恕姬昌。
天子命令奉御官:“立即催促执行刑罚,按照国家法律处置姜桓楚和鄂祟禹。”
就在这时,左班中的胶鬲、杨任等六位大臣进前行礼称臣:“臣们有奏章,可以安定天下。”纣王说:“你们还有什么奏章?”杨任上奏说:“四位大臣确有罪过,天已经赦免了姬昌,他是为国家贤能的七位王之一。而姜桓楚、鄂祟禹都是被称为首要大臣。桓楚担负重责有高功,平日没有过失,谋反无证据,岂能随意处置?祟禹性格坚韧不屈,直言不讳,没有虚假与错误。臣听说君主明智,则臣直言直谏,直谏君主过错的人,是忠臣;说奉承迎合君主的人,是谄媚之臣。我们亲眼目睹国家事务艰难,不得不频繁表示和渎奏。愿陛下怜恤这两位无辜之臣,赦免让他们回到本国,使各地清平,使君臣都在尧天(尧天即指太平盛世)中喜乐,让万姓歌颂在化日之下。臣民会铭记陛下宽广的胸怀,接纳谏言如水般畅流,始终不忘臣子为国家和人民的本心。臣们感激不尽!”王怒道:“当时的叛逆臣子,邪恶的党羽,桓楚弑君,醢尸的刑罚还不能全面惩处其罪。祟禹诋毁君主,应该被斩首以正其罪。众位大臣强行谏言,朋比欺骗君主,玷污了法纪。如果再有阻碍言辞的人,将和这两个叛逆臣子一同受罚!”随即传旨:“立即执行刑罚!”杨任等人见天子面露怒色,不敢再多言。果然应该让这两位大臣命绝,旨意出来,鄂祟禹被斩首,姜桓楚被用巨大的钉子钉住手足,乱刀碎剁,被称为醢尸。监斩官鲁雄传旨回报,纣王驾驶车回到宫殿。姬昌向七位殿下拜谢,含泪诉说:“姜桓楚无辜惨死,鄂祟禹因为忠谏而丧生,从此东南两地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众人悲伤地流下泪来说:“让我们先收拾两位侯爵的尸体,埋葬在浅土之中,等待事情安定后再作分区处理。
且不谈两位侯爵家族急速逃回并报告给两位侯爵的子嗣。且说纣王第二天升上显庆殿,亚相比干具有奏章,请求收回两位臣子的尸体,放回姬昌回国。天子准许了这个奏章。比干领旨离开朝廷。旁边有费仲进谏说:“姬昌表面似乎忠诚,内心却怀有奸诈之心,以蛊惑众臣,外貌与内心不符,绝非善良之人。恐怕放回姬昌回国,反而引发东鲁的姜文焕、南都的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队会有战争的痛苦,将士们会遭受穿戴铠甲的艰辛,百姓会陷入惊慌,都城将发生混乱。这实在是放龙入海,放虎归山,必然会后悔。”王说:“诏书已经发布,众臣都知道了,怎么可能改变反复的理由?”费仲奏道:“臣有一计,可以除去姬昌。”王说:“你的计策是什么?”费仲回答说:“既然赦免了姬昌,必定会派人送行回故土。百官也都要与姬昌一起送行。我愿意去考察他的真实意图,如果昌真心为国家考虑,陛下可以宽恕他;如果有欺骗之心,立即斩首以消除后患。”王说:“你说得没错。”
话说比干出朝,径直来到馆驿看望姬伯。左右传报,姬昌出门迎接,行礼后坐下。比干说:“不才今日在殿上见驾,奏王,为了收葬二侯的尸体,请求释放君侯让他回国。”姬昌拜谢道:“老殿下的恩德,姬昌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再造之恩!”比干再次上前握手低声说:“国内已经失去了纲纪,如今无故杀害大臣,都不是吉兆。贤侯明天去拜阙,现在应该尽早行动,如果拖延,恐怕会有奸佞之徒产生嫌隙,再次引发变故。务必谨记,务必谨记!”姬昌欠身感谢道:“丞相之言,真如金石般珍贵。盛德我岂敢忘记!”
第二天一早来到午门前,面向阙门拜辞谢恩,姬昌带着家将,继续前行,一直走到十里长亭。百官恭敬有加,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姬昌下马,黄飞虎与微子过来安慰道:“今天贤侯归国,不才等特意备了一杯水酒,一来为君侯庆祝,同时也有一句话要表达。”姬昌问道:“请问是什么?”微子说:“尽管天子对贤侯有所亏欠,但愿贤侯记得先君的恩德,不可有违臣节之事,不要轻易陷入异端,否则我们这些不才之辈会幸甚,百姓会幸甚!”姬昌郑重地点头表示感谢:“感谢天子赦罪之恩,感谢各位重臣的再生之德,虽然我年事已高,无法报答天子的恩情,哪敢有其他念头!”百官举起酒杯互相敬酒。姬伯的酒杯很大,大家相互敬了一百杯,正如谚语所说的“知己知来言不尽”,彼此更加亲近,一时间无法分开。
正当他们欢饮的时候,突然见到费仲、尤浑骑马走来,自带酒席,也前来与姬伯告别。百官一见费、尤两人到来,心中有些不悦,一个个纷纷离开。姬昌说道:“两位大人,我昌何德何能,竟然受到远道而来的款待!”费仲说:“听说贤侯归国有荣归感,卑职特地前来送行,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请恕罪。”姬昌是一位仁德的君子,待人真诚,没有虚伪之心。见到两人如此殷勤,心情自然愉悦。然而百官都畏惧这两人,都先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三人继续举杯畅饮。
酒过数巡,费、尤两人说:“拿来大杯。”两人满斟一杯,奉给姬伯。姬伯接过酒,欠身道谢:“多谢大德,什么时候才能报答!”一饮而尽。姬伯杯量很大,不知不觉地接连喝了几杯。费仲问道:“请问贤侯,常听闻贤侯能预测天命,其预测是否无差错?”姬昌回答:“阴阳之道有其规律,怎么可能没有准确性?但人可以依此来行事,善于避险,也能逃过困境。”仲又问道:“若如今天子所为皆混乱不堪,不知未来将如何,是否可以事先知晓?”这时姬伯已经有些醉意,却忘记了这两位来访者的来意。一听到问起天子的过失,他皱起眉头,长叹一声,说道:“国家的命运黯然失色,只有这一种传承却已终结,无法好好延续。如今天子的所作所为如此,只会加速他的败亡。臣子如何忍心言说!”姬伯叹息完毕,情绪变得凄凉。费仲接着问道:“那么何时会发生这种局势?”姬伯说:“最多也就在四七年之间,戊午年中的甲子而已。”费、尤两人都感慨长叹,再次举杯敬西伯。
片刻之后,两人又问道:“不才二人也想求贤侯为我们算一卦,看看我们的一生如何?”姬伯本是贤人君子,毫不虚伪,便展开预测,沉吟了很久,说道:“这个卦非常奇特!”费、尤两人笑着问:“怎么说?不才二人的卦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姬昌说:“人的生死虽然有命运,可能会因瘫痪、百般疾病,或是受五刑之法,水火刑绳,绞缢跌扑而去世,这都不过是命中注定的。不像你们两位大夫,死得离奇古怪,异常古怪。”费、尤两人笑着问:“到底是怎么样?死在哪里?”昌说:“未来因为不明的原因,会被雪和冰淹没,冻结在冰中而去世。”——后来姜子牙冰冻岐山,擒鲁雄,抓住这两人祭祀封神台。这是后来的事情,表及不提。
两人听罢,含笑说:“‘生有时辰死有地’,也由得他。”三人再次畅饮。费、尤两人趁机引诱说:“不知贤侯平日是否预测过自己的结局如何?”昌说:“过去我也曾经预测过。”费仲说:“贤侯的祸福如何?”昌说:“不才最终还是能够善终安寝。”费、尤两人又假意庆慰地说:“贤侯的命运自然是幸福长寿。”西伯谦虚地谢过。三人再次举杯畅饮,费、尤两人说:“不才朝廷有事,不敢久留。贤侯前途保重!”各自分别。费、尤两人在马上骂道:“这老家伙!自己死在眼前,竟然说成善终安寝。我们反而会被冰雪冻死。明明是在骂我们。真是可恶!”
正当说话之际,已经到了年门。下马,便殿朝见天子。王问道:“姬昌说了些什么?”两位臣奏道:“姬昌妄言,乱说辱骂君王,罪在极不敬。”纣王大怒道:“这个匹夫!本王赦免他回国,居然没有感激之心,反而行出辱骂之事,太可恶了!他用什么话辱骂朕?”两位臣再次奏道:“他曾预测,说国家只有这种传承一代,无法延续,只能维持不过四七年。还说陛下无法有一个善终。”纣王愤怒地骂道:“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这老匹夫自己会怎么死?”费仲说:“我们两人也问过他,他说自己会有一个善终正寝。总的来说,姬昌是善于口舌之辞,迷惑人的耳目。即使他的生死还受陛下的掌控,他居然自称善终,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就连我们两人让他为我们演算,他还说我们会冻死在冰中。就算我们没有依附陛下的福荫,即使我们只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冻死在冰中。这一切都是荒唐无稽之说,虚无飘渺之词,迷惑世人误导百姓,简直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了。陛下请尽快处置!”王说:“传朕旨意:命晁田速去把他带回来,立即斩首示众,发布都城,以警惕邪言!”晁田得到圣旨,追赶而去。不再描述。
说起姬昌上马,自觉因酒后言辞失当,忙命家将:“迅速离开这里,恐怕后面会有变故。”众人都急忙行动,向前进发。姬伯在马上思虑:“我在预测中算到七年的灾难,怎么会安然返回?肯定是刚才在这里失言,引发是非,一定惹出事来了。”正犹豫之际,突然看到一骑飞驰而来。赶到面前,原来是晁田。晁田大声喊道:“姬伯!天子有旨,要你回去!”姬伯回应说:“晁将军,我已经知道了。”姬伯随后对众家将说:“我现在灾难来临,你们快回去吧。七年之后我自然会平安回国。伯邑考要听从母亲的命令,顺从兄弟,不可改变西岐的规矩。再无其他话,你们可以走了!”众人含泪回到了西岐。姬昌和晁田一同回到了朝歌。
话说姬昌和晁田前往午门,就有信使骑马飞奔报告黄飞虎。飞虎大为惊慌,沉思着:“为什么去了又回来?难道是费仲、尤浑这两个奸徒害了姬昌?”他命令周纪:“快去请所有的老臣速速前往午门!”周纪去传话。黄飞虎随同上马,急急赶到午门。此时姬昌已在午门等候圣旨。飞虎急忙问道:“贤侯为何去而又回?”昌回答:“圣上召回,我也不知道是何事。”
然而晁田回到王宫,纣王大怒,急令召来姬昌。姬昌到达丹墀,俯伏奏道:“荷蒙陛下恩典,释放臣回国;如今再次召臣回来,不知圣意何在?”王大声骂道:“老匹夫!本王饶你回国,你竟然不思回报君恩,反而辱骂天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姬昌奏道:“臣虽然愚昧,但知道天有高低,地有厚薄,人君是有的,生在世上就有父母,接受教育就有师长。‘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字,臣时刻不敢忘记,怎么会侮辱陛下呢?我甘愿承受万死,怎么可能侮辱?”王怒道:“你还在这里巧言令色地辩驳!你说你算先天数,辱骂朕自己,这罪行是不可赦免的!”昌奏道:“先天数是伏羲创造的八卦,预测人事的吉凶祸福,绝不是臣的创作。臣不过是根据数来陈述,怎敢妄议是非。”王说:“你试着给朕算一卦,看看天下将来如何?”昌奏道:“之前我算陛下的命运不吉利,因此对费仲、尤浑二位大夫说是不吉利的,但并未涉及其他是非问题,臣怎敢妄自评判。”纣王愤怒地大声呼喊:“你说朕不能善终,却自夸能够寿终正寝,这简直是妖言惑众!将来必定会带来祸乱。本王曾教你的先天数不准确,你竟然还敢说朕不能善终!”他下旨:“将姬昌带出午门,处以斩首,以维护国法!”
左右方待上前,突然殿外有人大声呼喊道:“陛下!不可斩姬昌!臣等有谏言。”纣王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黄飞虎、微子等七位大臣进殿俯伏,奏道:“陛下天赦姬昌回国,臣民皆仰慕他的德行如高山。而且昌所述的先天数,乃是伏羲先圣所创,决非姬昌捏造的。即便不准确,也是根据数理推演得出的。若果真准确,那么姬昌也是一个直率的君子,而不是狡诈的小人。陛下或可赦免他的轻微过错。”王说:“他以巫术迷惑人,毁谤君主,岂能因此赦免他的无罪?”比干奏道:“臣等之言非为了姬昌,而是出于对国家的考虑。现在陛下斩杀姬昌,虽是小事,但国家的安危是大事。姬昌素有令名,受诸侯景仰,军民都对他敬服。而且昌所述的先天数,是根据理论直接推算而得,并不是妄自捏造。如果圣上仍然怀疑,可命姬昌预测明日的凶吉。若是准确,可赦免姬昌;若不准确,即视其为捏造妖言的罪。”纣王面对大臣的强烈劝谏,只得允许奏请,命姬昌预测明日的吉凶。昌拿起金钱一晃,大惊道:“陛下,明日太庙会发生火灾,迅速请示宗社神祇,以免损害社稷根基!”王问道:“你预测明日的事情,应该在什么时候?”昌答道:“应该在午时。”王说:“既然如此,就将姬昌暂时关押在囹圄中,等待明日的验证。”众官随后一同离开午门。姬伯感谢七位大臣的支持。黄飞虎说:“贤侯,请您明日谨慎行事,务必慎重考虑!”姬昌说:“让我们看看明天的天数如何吧。”众官随即散去。
纣王问费仲道:“姬昌说明天太庙会发生火灾,如果他的预测准确,我们该怎么办?”尤浑奏道:“陛下,请下旨,明天命令看守太庙的宫官们细心防范,无需焚香,我们需要知道火灾是如何发生的。”王说:“这个提议非常好。”天子回宫。费仲和尤浑两人也离开朝廷。不再叙述。
接着说,次日武成王黄飞虎约见了七位大臣,大家都在王府等待午时发生的火灾事件,他们命阴阳官报告时刻。阴阳官报告:“奉告各位老爷,现在已经到了午时。”众官却没有看到太庙起火的迹象,正在惊慌之中,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一声霹雳,山河都在震动。接着,阴阳官再次前来报告:“奉告各位老爷,太庙起火了!”比干叹了口气说:“太庙发生异象,成汤的统治恐怕不会再久了!”众人一起离开王府去看火情。
话说纣王正在龙德殿与文武大臣商议事宜,突然奉御官前来奏报:“果然,在午时太庙起火了!”这消息把天子吓得魂飞魄散,如同飘在天外,散在九霄之间。而那两个奸臣则内心肝胆尽裂。姬昌果然是真正的圣人。纣王说:“姬昌的预测果然应验了。大臣们,我们该如何处理?”费仲和尤浑两位臣奏道:“虽然姬昌的预测偶然应验,恰逢其时,但不能突然赦免他回国!陛下担心众大臣可能会有异议,所以只能赦免姬昌的死罪,但不允许他回国,应该采取这样那样的策略,这样天下才能安宁,强大的臣子也不会心存疑虑。这对于四海生民来说也是一种福祉。”王说:“你们说得很好。”
话还没说完,微子、比干、黄飞虎等人前来朝见毕。比干奏道:“今天太庙发生火灾,姬昌的预测果然应验。请陛下赦免昌的直言之罪。”王说:“昌的预测果然应验,赦免他的死罪,但不允许他回国,暂时居住在羑里,待日后国家安定,再考虑是否允许他回国。”比干等人谢过并离开,一同前往午门。比干对姬昌说:“我特意上奏天子,已准赦免死罪,不过暂时不允许回国,而是暂住在羑里一个月。贤侯请安心等待,等天子改变主意回天,自然会荣归故土。”姬昌恭敬地致谢道:“今天天子能够不处死昌,让我在羑里居住,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我怎敢有所违背?”飞虎又说:“贤侯只需在羑里暂住一个月,不才等人会积极筹备机会,必然帮助贤侯挽回局面,决不会让贤侯长时间滞留在此地。”
姬昌向众人致谢,然后站在午门前望着皇宫表示感恩,随后与押送官一同前往羑里。羑里的军民、老百姓都带着羊和酒,排成队伍跪地迎接。老百姓们说:“今天羑里得到圣人的光顾,万物都焕发光辉。”欢声汇聚,鼓乐震天,一路欢迎进城。押送官感叹道:“圣人的心灵犹如日月,普照四方,今天看到百姓迎接姬伯,就知道伯没有犯罪。”姬昌进入了府宅,押送官则返回都城报告天子的旨意。不再叙述。
另外说,姬昌一到羑里,开展教化活动,使军民乐业安居,过上了宁静的生活。他反复解读伏羲八卦,将其扩展为六十四卦,分成三百八十个爻象。他守分安居,心中没有怨恨国君的念头。
纣王囚禁大臣,毫无顾忌。有一天,报到元戎府,黄飞虎查看报告,发现东伯侯姜文焕背叛,领着四十万人马进攻游魂关;另一方面南伯侯鄂顺也背叛,带领二十万人马攻取三山关。天下已有四百个诸侯倒戈相向。黄飞虎感叹道:“两个镇的军队都起来了,天下陷入了混乱之中,百姓何时能够安宁!”他连忙发出命令,要求将士们紧守关隘。这里不再叙述。
另外说,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因为犯了杀戒,已有一千五百年,这些年积累下来,导致天下大乱一场,然后才恢复平静。其中一个原因是姜子牙被姜子牙将要被斩首封神,成汤将要统一天下,周朝将要兴起。因此,他开始住在玉虚宫,传授道教。太乙真人在洞中悠闲地坐着,忽然听到昆仑山玉虚宫的白鹤童子手持玉简前来。太乙真人接过玉简,朝玉虚宫行礼。白鹤童子说:“姜子牙不久就会下山,请师叔把灵珠子送下山去。”太乙真人说:“我已经知道了。”白鹤童子就回去了。不再叙述。太乙真人要送这位老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