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夜晚，艾尔海森懒懒地从浴室走出来，拿毛巾随意擦拭发丝末梢的水珠时，收到了楚源的短信。
当他看到“你今天回来吧”“我想你”这两条没头没尾的消息时，他无意识地蹙眉。
而前台小姐看见艾尔海森雨夜出去的时候，更是无比惊讶。作为前台，她看过无数人，谁贫谁富谁可以攀谈，她一望而知。
对于艾尔海森，前台小姐有说不上来的直觉：这个男人打不得交道。
但她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先生，已经很晚了，外面这么大的雨，您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艾尔海森侧过脸，视线交接的一瞬间，小姐莫名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电视剧里被男主角注意到的女主角。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又瞧了瞧外面的倾盆大雨，显然，他不喜欢这种天气出门。但他回答：“我确实有要紧事。”
说着，他匆匆离开了。
楚源当时是在餐厅里给艾尔海森发的消息。
她本想约郁恬出来吃顿饭诉诉苦，但当她说明意图后，郁恬难得地沉默了。
郁恬告诉她：“我有点忙，源源，你让你的男朋友陪你吃吧。你俩正好来个烛光晚餐，过二人世界。”
她还不知道艾尔海森在戒毒的事情，楚源也不打算跟她说。
结果，莫岚安陪楚源在外面吃饭。
不是那种格调优雅、充盈着古典轻音乐的西餐厅，不大不小的饭店里坐满了人，灯光闪烁，热闹喧嚷。
莫岚安和楚源到达时，已经没有多余包间，俩人只好坐在大厅里吃饭。
少年在看菜单，楚源忽然问他：“能喝酒吗？”
莫岚安抬起头看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但一无所获。少年点点头：“当然可以。”
他本以为楚源会象征性地点两听啤酒，但楚源仔细浏览菜单酒水页面的品类，然后冷不丁地笑道：“这里还有香槟啊，真是高端。”
莫岚安一愣，扫了眼价目，也看到了那一栏所谓的香槟酒。
一百块钱不到的价格。
少年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要么是不知名的小品牌，要么干脆是假货。
他盯着楚源，揣摩着她的想法。
女孩的笑容浅得像什么地方吹拂过来的清风，却带着一丝自嘲。
楚源仿佛被勾起了某些回忆，她期盼地建议：“反正也不贵，我们尝尝吧。”
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莫岚安心想，这酒肯定不好喝。劣质酒喝了，不仅容易醉，而且伤身体。
他还是顺着楚源的意思同意了：“好啊，那就尝尝，如果不好喝再换。”
餐厅里放的音乐都是好几年前的流行歌曲，让人从曲目里可以推断出后台选曲者的岁数。
音乐混杂着人声，俩人听了都觉得炸耳朵：“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爱你.......”“你要往哪儿走，把我的灵魂也带走，它已经为你着了魔，我留着又有什么用？”
但楚源很快适应了，她倚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耳膜过滤掉噪音，她可以跟着哼唱这些古老情歌。
香槟酒端上来了。
楚源观察外观，果然和她在那个晚会上看见的相差甚远。但她毫不介怀，用开瓶器慢慢地把它打开了。
瓶身倾斜。澄清的桃红色液体从瓶口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