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轻轻笑了笑，就这么微阖着眼，望向她：“那你说假话吧。”
他不按套路出牌。
楚源咳了一声，从鞋柜最上层随意翻出一本日期稍久远的时尚杂志，瞧了瞧封面，然后朝沙发上的男人扔过去。
“赚钱，然后包养这个男明星。”
艾尔海森抬手，稳稳地接住杂志，他敛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是你喜欢的类型？你可以拿捏住吗？”
“能不能拿捏住......那也要捏一下才知道啊。”楚源撇撇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脸上。
不是过于明亮的光线，像上好的素描笔，勾勒出男人硬朗而优美的线条。
艾尔海森又瞥了眼杂志封面的图片，居然认真地问：“包养他需要多少费用？”
楚源脑袋懵了一下。她第一反应是艾尔海森喜欢上那个男明星了，哇，美色误人。
“不晓得，”楚源诚恳道，“不过我听说，他拍一部戏就能赚几千万。”
艾尔海森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他慢悠悠询问：“那你加班一次，可以赚多少？”
楚源诚实道：“大概三百块钱吧。”
“等你攒够钱，”说到这里，艾尔海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他应该已经性冷淡了。”
楚源错愕：好吧，原来他是在计算所需时间。真是的，她只是开玩笑啦。
事实上，艾尔海森没好意思挑明“等你攒够钱，他大概早就逝世了”。
幸好，俩人都明智地选择撂过这个话题，楚源去卧室翻出睡裙，把头发扎上去，收拾收拾进了浴室。
艾尔海森坐在原位没有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基本把楚源的身份，性情，生活作息摸索得七七八八，像是在拼凑一块完整的拼图，只差几个零散的碎片。
在某些方面，楚源和他不同。
这个女孩一副“为钱生为钱死”的架势，至于原因，艾尔海森可以猜出来，所以，当楚源问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时，既然他已经知道真相，不如看看假话是什么。
艾尔海森认为楚源身上有种矛盾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发现这里和须弥并无太大差别----至少，人群仍然可以大致分成两类。
一类，随着经历的积累，慢慢磨去棱角，渴望着合群，最后像是水滴汇入江河，石子融进土地，虽然丧失了独特性，却收获了安全感。
另一类，依旧鲜明，尖锐，不计后果，这样可以拥有孤注一掷的洒脱，但也需要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艾尔海森是后者，对此，他也不打算做出改变。他本以为楚源是前者，但他逐渐发现好像并非那么一回事。
而当楚源睡下时，她忍不住打开手机，对着腕表上的花体英文，查阅品牌名称。
Cartier，她默默地输入，跳出来的搜索结果让她呼吸一顿：原来这就是卡地亚。
楚源感慨：涨知识了。
以前只知道卡地亚是奢侈品牌，如今认识了它的英文名。她粗略浏览卡地亚手表的价位，形形色色，大约四万起步。
楚源瞧了瞧这款表，开始仔细比照。
如果不是假货的话，那未免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