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不咸不淡的答复像是在回怼，但艾尔海森确实对“这块腕表究竟值多少钱”不感兴趣。
在他看来，一样物品只需要拥有它相应的功能即可，剩下的无足轻重。
艾尔海森并不把这块手表视为某种礼物，他往沙发上一坐，拿起看了大半的书籍，垂下眼皮继续看。
楚源把包放好：“你吃过饭了吗？”
他懒倦地点点头：“嗯。”
楚源没有追问了，她深吸一口气，倚靠着墙壁歇会儿，打算收拾睡衣去洗澡。
她定定地注视着艾尔海森，只觉得画面赏心悦目，令人舒服。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默认铃声响起，艾尔海森拿起振动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蹙眉，思考两秒钟，选择了接通。
他没说话，把手机举到耳边，又沉默了两秒钟，大约是电话那头的人招呼了，他才懒懒地应了一声：“我是。”
楚源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就看到艾尔海森半眯着眼睛，神情有点不悦：“八点半？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小时。”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嗤笑：“性感？我吗？你确定？”
不等对方回复，他笑容倏尔一收，脸色阴晴不定，他干脆利落地说：“首先，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你打电话跟我谈工作，我没义务接你的电话。”
“另外，社会里的每个人总该有些契约精神。既然约好了时间，就不能随意修改。更何况，我认为我的工作效率还没有低下到需要延长劳动时间的地步。”
楚源在旁边听着，她已经想象出另外那个和艾尔海森通电话的人会被气成什么样子了----比风史莱姆还要鼓？
估计是对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艾尔海森摁了摁眉骨，淡淡道：“我确实需要钱，但这与你说的是两码事。”
对方又开始怂恿，艾尔海森直接问：“你对这增添出的一个小时开出的价钱是多少？”
空了几秒，艾尔海森很难得地迟疑了下，略显无奈地回答：“行吧。”
挂了电话，他很放松地往身后沙发上一靠，若无其事地拿起刚才的书，但没有立刻接着。
楚源犹豫，关切道：“明天你要早起吗？你和他在哪里见面？如果地方太远的话，我开车送你？”
“不用。”艾尔海森仰起脸看向她。
灯光下，他的绿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膜。被这样的双目盯着，楚源突然有种盖住他眼睛的冲动。
“你们似乎很喜欢加班。”艾尔海森平静地叙述，声音里带了几分疑惑，“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吗？”
嗯......怎么解释呢？
楚源想了想：“人们当然不爱加班。但对我来说，如果有加班费，我很乐意。”
她知道艾尔海森一向抗拒加班加点的工作。和众人的“卷生卷死”相比，他在教令院里佛系躺平。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加班。”男人眉峰轻挑，语气仍是稀松寻常的，“你缺钱吗？”
“不缺。”楚源认真回答，“但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啊？”
艾尔海森无奈失笑，楚源从他似弯非弯的嘴角就猜出来他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不过他也不准备反驳。
男人浅浅的笑意缓慢地泛进眼底，他问：“等你有了足够的财富，你打算去做什么？”
楚源闻言愣了下。这个问题，郁恬也曾和她讨论过。
那时，她们在聊好朋友专属私房话题，讨论得出了诸多幼稚的结果，其中之一就是：“拼命赚钱，成为富婆，然后包养帅哥。”
如今，放着一个惊世骇俗的绝世帅哥在眼前，问楚源赚钱为了什么。
楚源笑了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