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李若风接到一个电话,她有些意外,因为没有人那么早给她打电话过,是部门里的同事李家杨。
他说附近的街新开了一间蛋糕店,叫她和他一起去上班,路过的时候去尝尝,他在街口等她。
李若风对他的印象不错,他的父亲是公司里的一位老员工,是一个很勤劳的普通工人,人品脾气都很好。有次公司外面有人抢劫,他们父子两个都追了过去。
李家杨的家就在她家街口附近的巷子里。
到了街口就看见了李家杨微笑着骑车走了过来,他很自然地停在了她前面,意思很明显,是在等她一起走。
李若风站在原地没动。
李家杨回头朝她笑得一脸坦荡:“走啊。”
他带她去新开的蛋糕店吃早餐,给她买了蛋糕和鲜牛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并且不肯收她的钱,似乎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公司离得不算远,骑车就十多分钟。
下午他们还是一起回家。
那之后他们就很自然地经常一起顺路去上班,都是各骑各的自行车。
李家杨比李若风大四岁,他很懂得照顾人。
五一前的一天,下班的时候,他走过去问她有没有地方要去,她说没有,他约她去附近一座挺有名的山玩,她答应了。
晚上李纹美打电话给她,问她放假去哪里玩。
李若风说了,李纹美也要跟着去。
她打电话告诉李家杨,他说好。
第二天清早,李家杨开了车来,他还带了他的一个朋友。
到了山外面,去一间农庄吃午饭,李若风要买单,李家杨抢着买单了。
吃完饭他们就上山了,一边走一边玩。
到了半山,下起了雨,李家杨把他背包里的雨衣拿出来给李若风,但是李若风给了李纹美,他只好把他自己戴的鸭舌帽给她戴上,自己淋着雨跑到远处的小卖店去买了一把雨伞回来。
李若风说:“好难看的雨伞。”
李家杨笑着说:“不难看啊,只剩下这一把伞了。”
他这个人很乐观开朗,跟他相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傍晚,李纹美和他的朋友都各自走了,他们便一同回家。
到了街口,雨已经停了,李若风叫他在那里停车,她有点晕车,她想走一会儿路。
她要把伞还给他,他说:“你拿去用吧。”
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想起《白蛇传》里面的一句台词:相遇赠伞,原已注定分离。
不过,她忽然发现那把雨伞其实挺好看。
后来李纹美告诉她,其实那天他那个朋友是他临时叫去的,意思是他本来只打算和她两个人去玩。
一天中午李家杨找她,约她下午下班的时候去溜冰,但是他还有一些事没做完,他叫她先回家拿溜冰鞋,然后去他家找他。
当时另外两个年青的同事听见了也要去。
她去到他家门外按门铃,一个样子跟他长得很像的高个子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开院子的门,叫着她的小名:“小若风,我哥叫你等他一下,他很快就下来。”
这个小名她只在无意间对他说过一次。
那次李家杨带她去和他的两个发小见面,他们彼此之间都喊对方的外号。李家杨问她有没有外号,她总不能说家族里的人大都叫她哭包风,于是就说了这个小名。
周末李家杨临时带李若风去他家里拿份文件,他家那栋楼是三层的,他父亲三兄弟一人一层,他家在二楼,楼下是一个大院子。
他带她参观他家,他的房间很大很简洁,是最大的房间。
李若风要走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他妈妈回来了,他妈妈是一间中学的老师,笑声很爽朗,人很热情。
一天晚上,李家杨去她家里找她,李若风不知道他会来,便把他迎进客厅里坐。
黎爱福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小小年纪,搞搞妖妖,男人一大堆。”
李若风没说话。
李家杨只逗留了一会儿就走了,李若风送他下楼,他也没什么不同,和平常一样跟她道别。
自那晚以后,李家杨再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在公司里看见她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彼此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刘正元一如既往地纨绔。
他看见李若风刚回到部门,就搓搓手,作出色迷迷的样子:“若风,过来给爷占占便宜先。”
李家杨刚好在旁边翻看一本账本,闻言笑说:“你占不占得到?”
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同事般。
刘正元双手在她后面描摹着她身材的形状,一边啧啧叹道:“若风,你的屁股又圆又翘,好生养哇!”
李若风本来没打算理他,一听他这话就举起手肘向着他。
刘正元连忙投降:“别动手,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陈晓丽和玉冰说的。”
他顿了顿又不甘心似的,“不过我也这样认为。”
这下李若风再没客气,给了他肚子一肘。
刘正元立马捂着肚子弯着腰作痛苦状。
李若风看了他一眼:“还装?你的签名像小学生的字,也不花点时间练好些。”
刘正元挺直胸口一本正经地说:“像小学生的字好啊,至少别人模仿不来。”
在过去大半年里,李若风的体重增加了十斤,从原来的八十斤长到九十斤,之后一直保持在这个范围内。
她的身高长到160公分就没再长了,好在她也不想自己太高。
凌玉冰拿了一张宣传单过来给她看,叫她一起去文化宫学交谊舞,一周两节课,说两个人一起报名学费很低。
她扛不过凌玉冰磨,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