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本来是错误章节,发文发错章节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取消,所以呢就在下面给你们放一段我写的短故事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不要伤心,我会化作天上的星星陪着你的。”
东都洹阳皇宫,一处精心修缮过的庭院内,不复往日生机,院内的月桂树虽是被人精心侍弄却依旧难掩衰败。
明亮的阁楼内充斥着一股草药味,四处整齐的摆放着各式琴棋书画。
内屋的床榻上正躺着是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子。
面容憔悴,却难掩其天生丽质,且浑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更显灵秀。
美人易逝,此时女子好比风中落叶般,随时都要香消玉殒。
女子身旁正蹲立着一位大约十八九岁身穿龙袍的青年,正一脸绝望,满脸泪水用手紧紧的握着女子的手,好像生怕下一秒女子就变成一颗星星了。
“好好的活下去哦,为了你,为了那些等着你的人,更为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哦”
女子面若金纸的脸上费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用另一只手轻轻着擦了擦,正趴在自己身边李诺眼角的泪水。
再一次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捏这位大齐皇帝的耳垂。
双手无力的垂下。
————
“小姐,前面就是京城了,我们快到了。”
宁晚初静静的看着这座雄伟的城池,好像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从白鹿书院到京城访亲时,自己娘亲带着自己初次到来时的景象了。
可惜自己这次回来是为了避难的,心里叹息一声,看着自己身前赶着马车乐呵呵的老人,轻声嘱咐道
“福伯,赶慢些吧,不着急这一会”
说罢,回身便坐回马车内。
“放心吧小姐,福伯别的没什么,就是赶了这几十年的马车绝对没问题。”
言罢就挥舞着手中的马鞭轻轻的驱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看着路边的逐渐倒退的野草。宁晚初不禁眼神有些放空。想起了自己母亲离世时让自己离开白鹿书院,来京城找自己姨娘时的充满枯寂眼神。
“我又该怎么办呢”
少顷,东都洹阳,西市周府门前,宁晚初看着外表古朴,有些老旧的周府府邸,不禁想起自己幼时在这里度过的欢乐时光。
“小姐,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去叫门”
福伯看着自家小姐,知道自家小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轻声嘱咐一句,上前叩击周府的大门。
约莫十几个呼吸,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有些年轻的门童,门童看着门外二人,客气的问道
“不知二位,来周府有什么要紧事吗”
福伯见自家小姐还在沉浸着回忆,出声回道
“小友,你是新来的吧,劳烦和你家夫人通禀一下,就说白鹿书院宁家,宁晚初宁小姐来访”
来福看着门外的二人,看其服饰知道其来历不简单,恭敬的回复道
“劳烦二位在此等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说罢,便转身向屋内跑去。
宁晚初静静的看着福伯两人在那里交流,缓缓的回过神来。
哒哒哒,周府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走出来一位端庄的美妇。见到宁晚初以后泪水不自的从眼角滑落。
宁晚初看着自己的姨娘,心里的委屈再也止不住了,两人不自的相拥在一起,宁晚初埋在一路心里的心酸不自的让其痛哭起来。
宁雨柔眼角留着泪水,温柔的抱着自己突遭横祸的侄女,轻声安慰到
“没事了小晚,到姨娘这里就好了,以后姨娘照顾你”
宁晚初倚在自己姨娘的怀里,轻声的抽泣着。
傍晚周府,礼部侍郎周云锦,一位面容有些古板但眉宇间饱含正气的中年大叔。
看着自己的外侄女和一旁出言安慰的妻子,心里不禁有些苦涩。
‘宁兄你为什么要那么轴,齐王殿下死后,这世道,世家门阀早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见宁晚初的心情有些许平复,周云锦声音有些沉闷的出声道。
“小晚,在这好好住下吧。你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见宁晚初眼角又泛起了泪花,一旁的宁雨柔皱着自己秀眉,狠狠的瞪了周云锦一眼。
周云锦见此,也知道自己失言,岔开话题道。
“小晚,我记得你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吧”
宁晚初见自己叔父问到,止住泪水,轻声回到
“是的,小晚是白鹿书院乙巳期的学生”
“那叔父拜托你一件事,当年叔父的一位故友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幼子。我当时看那孩子可怜便收养了他,养在城外的庄子里了,现在也约莫有七、八岁了孤苦伶仃的,我现在也不太方便去教他,所以叔父我想请小晚你教教他”
宁晚初听完不禁想起了自己,心里对着孩子不禁有些感同身受,出声答应到。
周云锦见宁晚初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在宁雨柔充满埋怨的眼神里,又和宁晚初聊了半个时辰,看宁晚初有些疲倦便让一旁的丫鬟领着宁晚初下去休息。
宁晚初才走,宁雨柔瞬间掂着周云锦,满脸生气道:
“你这个挨千刀的,小晚好不容易过来,你还让他去交个孩子。你是不是不想睡床了”
说罢,又用力的一拧。
周云锦吃痛,连忙解释道
“夫人,小晚才招此大祸,要是在闷在府中,肯定是要憋坏的。而且给小晚找些事做,其实也是为了小晚好,一来让小晚忙起来了,至少不会总是胡思乱想整天以泪洗面;二来那孩子在城外庄子里,小晚去城外教那孩子也可以在乡下放松一下心情”
说到着周云锦正色到
“而且在次,莫家虽然没有在做什么,但为了安全把小晚安排在城外要更安全。”
“哼,别以为这样就行了,这个星期你睡书房”
宁雨柔虽然脸色有些缓和松开拧在腰间的小手但还是有些生气的
“别别,夫人。要不就三天吧”
周云锦见自家夫人还在生气,连忙跟在身旁谄媚的讨价还价道。
周府厢房,宁晚初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悬于夜空中的一轮圆月和满天的群星。
心里不自的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姥姥去世的时候,自己坐在母亲怀里。
母亲总是对自己说的,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每一个离我们而去的人。他们会变成一颗星星在天上静静的看着我们,守护我们的。
当时的自己还小,不记得当时后来怎么了,只记得当时母亲眼角在月光下有些闪亮
“母亲,父亲你们也在天上看着小晚呢吧”
宁晚初静静的看着天空,思绪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在母亲怀里撒娇。
迷迷糊糊的便躺在床上,好像看到了白鹿书院。
————
“宁小姐,这里就是小诺的家”
城外三十里,三十里铺,三十里铺的村长,正佝偻着腰,年迈沟壑纵横脸上正一脸谦卑向宁晚初介绍着。
看着这座古朴的小宅院,门外的两旁立着两只略显破旧的石狮子,石阶由几块破损的大理石堆砌而成,门框上的屋檐一角吐露出一片桂花,漆黑的大门上门环少了一只。
站在门外看着虽显破旧但却古色古香的小院。宁晚初不禁一脸疑问的向一旁的村长问
“老丈,一路过来我见四处好多房屋都是新修缮的,为什么这间没有”
老村长一听,面上有些伤感
“小诺,这孩子自小被奶妈养大,一年前奶妈突然害了厉病,东家找了好几个医师,没几天就走了。后来东家看庄子里的屋子有些老旧就拿钱让我们重新翻修一下,但这孩子说这房子是他奶妈留下来的死活不愿意,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倒是个好孩子。’
“老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老村长见势还想要再说什么。见宁晚初向门内走去的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双手背后佝偻着老腰向村内走去。
‘希望宁小姐能把小诺教好吧。’
宁晚初漫步走进小院,首先就注意到院内,墙角旁的一棵桂花树。正值夏季,桂花初开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忽来一阵清风,枝叶清荡,卷起一片黄白色的桂花。
就在宁晚初沉浸在这一片“花海”中的时候。
突的听到,一声带着疑问的稚嫩声音传来
“你是谁?”
宁晚初回身看向一旁的正堂,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衣服,头上扎着两个小角的小童子正瞪大着眼睛,一脸谨慎的样子盯着她。
“扑哧”
宁晚初看着这个一脸奶凶奶凶的小家伙,不禁捂着嘴笑起来了。
小童子见宁晚初好像在笑自己,小脸有些涨红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快点走开,不然我就喊人过来了”
小童子生气的跺这脚,双手立在身前挥舞着
好不容易从这小家伙的一脸萌态走出来。
宁晚初嘴角带着笑意,惬意的眯着眼睛,轻启朱唇,一脸调笑的说道。
“小家伙,问女子芳名前,不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吗”
“你,哼。我叫小诺,快点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不然我就叫村长爷爷过来了。”
宁晚初看着这小家伙,几日来的苦闷都被冲淡了,轻轻倚在一旁的大槐树上,轻轻拨开鬓角旁散落的头发,继续调笑到
“小诺诺不乖哦,自炎黄二帝时,有姓之说,现在小诺诺只是说了自己的名,那小诺诺的姓是什么呢”
“这——”
小诺歪着头,眉头紧锁,拄着脑袋,萌萌的小脸挤成一团。 头上隐约好像显露着三个字,不知道。
这时宁晚初也趁着小家伙还在思考的时候,从树旁蹑手蹑脚的走到小家伙身旁。
伸出一双罪恶的小手,小心的捏住小诺胖嘟嘟的小脸。
“泥奏凯,松手”
肉嘟嘟的小手,推着宁晚初光洁的额头,想要将其推开。
可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推得动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呢
最终小诺还是没能逃出魔爪,被宁魔头搂在怀里慢慢的撸着狗头。
不一会小家伙就像是一只撸顺毛的小猫一样,眯着眼睛惬意的躺在宁晚初的怀里。
看着自己怀里撸顺毛的小家伙,宁晚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这时才想起自己到这里里来的目的。
“小家伙,我叫宁晚初。‘宁’是宁静无以致远的宁;‘晚’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晚;‘初’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初。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说罢就把小家伙放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小诺的头上扎起的两个小团子。
“你要当我老师,不可能。我那么厉害,才不要老师呢?”
见自己被放了下来,小诺又重新坚挺起,抬起头,用手拨开在自己头上作怪的纤细细指,插着腰,一脸桀骜的盯着站在自己身前有自己两个高的宁晚初。
顿时,宁晚初额头上青筋暴起,刚被打落背在身后的玉手也瞬时紧紧握住,看着自己身前的小家伙。心里不禁安慰道‘他还小,他还不懂事,要放宽心,放宽心’
见宁晚初不说话,小诺还以为宁晚初被自己的王“霸”之气震慑住了,又俏生生的开口
“哼,当我的老师,不说是奶妈所说的传世大儒,那也要是声名鹊起之辈。”
‘冷静,冷静。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子。你还赶紧走吧,你才教不了呢!”
说罢,转身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双手背后,微微佝偻着腰。摇头晃脑的向门外走去,留给宁晚初一个后脑勺。
村长:都看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教小诺这个。
‘心——,心——。’
弦断了,宁晚初身后泛起滚滚黑烟。
小诺突然感觉身后有点凉,身子不自的一抖。
宁晚初不知何时闪到小诺身后,伸手从背后锁住小诺的狗头,伸出自己纤细的食指在小家伙的额头上狠狠的研磨。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轻启朱唇,当然如果不是咬牙切齿就更好了。
“呵呵,还传世大儒,还声名鹊起。还女子教不了你,今天为师就教你第一个道理”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小弱鸡只配服从”
“啊,疼疼,窝搓了,窝搓了。不要捏我脸”
“你错了,你怎么可能错了,是我错了。是为师太过仁慈了。为师现在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看打”
“啊”
师徒初见,师傅头疼,徒弟头更‘疼’
————
夜晚周府,周云锦、宁雨柔和宁晚初三人围坐一桌,正在用膳。
宁雨柔看着自家的小外甥女气鼓鼓的腮帮子和撅着的小嘴,关心的问道。
“那个不开眼的惹我们家小晚了,告诉姨娘。姨娘好好的替你教训教训他”
宁晚初见自家姨娘一脸关切的眼神,满肚子的怨气好像打开了阀门了一样。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今天的遭遇深入浅出的讲了出来。
周云锦在一旁也不说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静静的看着两人在那里说笑。手中不紧不慢的夹着桌上的饭菜。
三人就这样,一个乐呵呵的看,两个欢快的聊结束了晚饭。
宁晚初见自己和姨娘聊了那么久,突然一拍脑袋
“坏了,我忘记给那个臭小子备课了。姨娘我先回去备课了”
说罢,给了自己姨娘一个歉意的眼神,起身给周云锦行礼,就风风火火的向门外跑去。
宁雨柔看着宁晚初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笑道
“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风风火火的”
周云锦看着自己夫人温婉的笑容,不禁心弦一阵乱动,目光有些火热。
悄悄的绕到宁雨柔身后,从身后轻轻的环着宁雨柔的细腰,把下巴轻轻的抵在肩头。充满笑意的说道。
“夫人,你看我没有做错吧,让小晚去教小诺没错吧。小晚这丫头是不是恢复过来了”
宁雨柔见自己夫君突然从后面搂住自己,不禁羞红了脸。扭捏的轻推了一下。
满脸羞意低声道:
“羞不羞,老夫老妻的了,还这副死样子。”
周云锦看着自家夫人扭捏的样子,不禁双手又是紧了紧,把嘴唇轻轻的贴近到宁雨柔的耳边,吹出一口热气,语气充满爱意的说到
“谁让夫人那么可爱呢!”
宁雨柔一听,心头不禁一颤,耳朵有些羞红,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挣扎到。
“好了,别闹,外面还有人呢,等会在让人看见了。”
周云锦看着自家愈发可爱的夫人,不禁调笑道
“色食性也,圣人言也。而且我早就把丫鬟们打发走了”
正在两人调笑的时候,突然宁晚初风风火火的从门外窜了进来。
三人瞪大着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啊”
宁雨柔最先反应过来,踮起脚狠狠的给周云锦的脚尖一脚,从周云锦宽大的肩膀里挣脱,平静着自己的脸色,但是耳尖的红晕和面上的羞红还是止不住。
不去看一旁疼的直跳脚的周云锦,宁雨柔尽量保持着一个长辈的威严,轻启朱唇看着嘴巴不自的张大的宁晚初问道
“小晚,怎么了?”
“啊——”
宁晚初才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来,磕磕巴巴的说到
“这次来的比较急,经卷典籍都没有带过来,想要接姨父的书房一用”
这时周云锦才拄着桌面,惦着一只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尽量温和的说道
“没事,小晚,书房里的书我都已经看过记下了,以后你要是想用就直接拿去用吧。”
宁晚初看着突然静寂下来的气氛,连忙手忙脚乱的告退。
宁雨柔看着自家的侄女慌乱的脚步,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红晕。一脸羞愤的挥舞着秀拳轻轻的给自家夫君一下。
“都说了,不要闹。这下让我怎么在小晚面前保持长辈的样子”
周云锦也顾不上脚痛了,连忙围到自家夫人身边出言安慰。
突然从门外又探进来一个充满笑意的“狗头”,正是宁晚初。
“姨娘,姨夫。不用介意小晚的,小晚也想有个小弟弟或妹妹,当然不要像小诺就好了”
说罢,就把头缩回去连忙跑开。
瞬间,宁雨柔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小脸,猛地又涨红起来,嘴里碎碎念到:
“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
但慌张的样子也缓和下来了
周云锦一见自家夫人神态有些缓和,连忙开口劝慰道:
“夫人没事,小晚这孩子那么大了,也应该了解这些事了,放宽心。”
又是好一会安慰,见自家夫人情绪稳定下来。周云锦又开始想要做什么。
宁雨柔俏生生的站了起来。呵呵冷笑道
“哼,还想碰我,后面一个月,你就给我睡书房。”
说罢,也不管周云锦苦苦的哀嚎,衣袖轻甩,快步离开,好像生怕自己又被甜言蜜语改变了主意。
另一边的,宁晚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用玉手轻轻扇起清风,好像希望能够缓解自己脸上的羞红。
但想到自己姨母当时羞红的脸和自己姨夫当时踮着脚忍着痛故作淡定的样子。
“扑哧”
宁晚初不禁笑出了声。
‘姨父姨母恩爱啊。’
就这样凭着小时候的记忆,走到自己姨父的书房前。
推开书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书法挂在入门处,上书一个大大的“礼”字。
‘许夫子送给姨夫的这幅字姨夫还在挂着呢。’
看着这幅字宁晚初不禁有想到了,白鹿书院里的那位没事喜欢喝酒,钓鱼,调侃白鹿书院里新来的学生,玩世不恭的老顽童。
唉,不知道白鹿书院的师兄、姐们还好吗?
唉,想这些干什么?
宁晚初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把杂念都甩出去。
看向房内,不禁感慨到:
“每次看姨夫书房里的藏书都感觉很震撼。”
只见书房大约三间屋子大小,除在入口处有一个标准的办公桌外,其余的地方几乎都放着一个个书架,上面放着一本本散着墨香的经籍典卷。
“是啊,这些书是除了我从四处收集来的以外,还有就是我们周家世代传下来的。”
不知何时,周云锦也来到了书房,看着一脸震撼的宁晚初,满脸自豪充满笑意的开口解释到。
宁晚初听到声音后,连忙回身行礼,但是一看到自家姨夫,微跛的右脚不禁
“扑哧”
一脸八卦开口问道:
“姨夫你怎么来书房了,现在你不去好好的哄哄姨娘,怎么到这边来了。”
周云锦一脸幽怨的盯着宁晚初。宁晚初被盯的一脸不自在,打着哈哈问到
“呵呵,姨娘总不可能让你睡书房吧。不可能吧,不——”
看着在风中独自凌乱的周云锦,突然宁晚初感觉自己好像个坏人。
啊,心疼姨夫一秒。
然后眼珠一转,推着周云锦往外,边推还边说。
“不行,姨夫今天书房我要用,姨夫今晚禁止入内。”
周云锦踉踉跄跄的被推到门外,一脸懵懵的看着自家侄女。
只见宁晚初俏皮的说道:
“姨夫,今晚书房我就征用了。您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
说罢,就将书房门关上。
然后忽的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探出个小脑袋,自言自语到:
“我记得姨娘心最软了,要是某人能装可怜说不定姨娘心就软了”
言罢,又自顾自的把房门关上。
听到宁晚初说的话,本来正一脸凌乱的周云锦不禁瞬间支楞了起来。
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禁满面红光。
“小晚,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女,姨夫没白疼你。”
说罢,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装作一脸哀伤的表情,一步两呻吟的向内院走去。从表面看去一副可怜样。
夫人,我来了。
桀桀桀
————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宁晚初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向天祈祷道:
‘姨母,不要怪小晚,小晚也想有个弟弟妹妹’
祈祷了一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罪恶,宁晚初好不容易想起了自己来书房的任务。
起身走向书架,在这万卷藏书里寻找适合初学者的书籍,可不是一个小工作。
翻了半天,宁晚初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自己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几本经卷扔到桌上,整个人瘫软在周云锦平时办公的靠椅上,没有一点形象的将自己的头上的儒生发髻解开,披散着头发,倚在桌上,看着摊开的五本书籍。《千字文》、《三字经》、《九州志》、《天时录》、《礼制》。
可要我老命了,天知道我为了这几本书找了多久啊!臭小子,明天你要是说不学,我一定把你狗头钻出一个包。
宁晚初盯着排在自己身前的这几本书,想了想拿起了《千字文》,摇了摇头,心里坏笑道:
呵呵,臭小子,还说非大儒不可教,看我给你一本《九州志》,让你好好的头疼去吧。
仿佛看到了小诺以后生活在自己统治下的卑微模样,宁晚初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拿起九州志和千字文,又将余下的几本放到显眼的地方,方便下一次取用。
就拿这两本了,先给小家伙九州志,等他难的扎耳挠腮的时候,我在告诉他不能好高骛远。在教他千字文,计划通。
宁晚初心里一边想着小诺到时候抓耳挠腮的样子,一边想着自己到时候应该怎么样既不是风度又能亲切温柔(杀人诛心)的安慰自己亲爱的弟子。
算了不想了,看小家伙到时候乖不乖吧。要是乖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了,要是不乖,呵呵,我就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师父的威严。
到了自己的客房旁,宁晚初也停下了对于自己师父威严维护的思绪,看着房门不禁又想起起了自己那命途多舛的姨夫。
不禁感慨到:姨夫,小晚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也只能看您自己的造化了。
“娘子,你快开门啊。”周云锦正满脸可怜相的叫着房门。
……
次日,三十里铺。
宁晚初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手里拿着昨晚特意准备的两本书,独自在风中独自凌乱。
“啊,臭小鬼,别让我抓住你”
听着远处院落传来的咆哮声,正躲在田间嘻嘻的小人影,突然浑身一激灵。
不行,不行。还要在躲远一点,被抓到了,这女魔头估计要好好的收拾我一顿。
小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蹑手蹑脚的往自己的秘密基地溜了过去。
“宁姑娘,你消消气。我知道那孩子跑哪去了”
老村长看着一身儒袍,努力保持文人气质的宁晚初,连忙出言安抚。
“放心吧,村长。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的小弟子好好的交流交流。”
宁晚初一脸“和煦”的看着老村长。
臭小鬼,气的我胸疼。
见宁晚初和煦的表情,老村长放下心来,一步三晃悠的在前面带路。
此时,躲在村外树林里的小诺,突然浑身一激灵。
看向村子的方向。心里想道。
那女魔头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知道我躲在这。
呵呵,就让她好好的找吧,我就在这好好睡一会,等睡醒了再回去,我就不相信你能等我到晚上。
说罢,打个哈欠就躺下了,嘴里还隐约嘀咕道:
“忙了一晚上才准备好这么个地方,我‘亲爱的’师父,您就好好的找吧。”
半晌,宁晚初看着躺在小树林里晒着太阳,正惬意的躺着睡懒觉的小诺,在看到自己为了找这臭小子,浑身的细汗,不禁露出一个非常和煦的笑容,侧身对着一旁的村长说到。
“村长,你先回去吧,路我都熟悉了,等我和小诺好好玩一会,我在带着他回去。”
村长看着宁晚初满脸和煦,有些危险的笑容。心里叹息一声。
小诺,爷爷也没有办法,你自求多福吧。
又看了一眼,睡的像个小猪一样的小诺,摇了摇头。老村长佝偻着腰,迈着步子便向村子里回去了。
待宁晚初目送老村长走开,慢慢的转身看着躺在一旁安睡的小诺,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眯着眼,轻轻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嗯,别闹,好痒”
小诺迷迷糊糊的用手将一只在自己鼻子上作怪的小手打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宁晚初见状又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手指一合,就将小诺的小鼻子堵住。
小家伙虽然鼻子被堵住了,有些难受,又伸出手想要拍掉,但宁晚初将手紧紧的固定住。眼见没办法挪开,小家伙突然将嘴张开,也不管鼻子被堵住了,又是昏睡过去。
眼见臭小子依旧一脸安逸的昏睡,宁晚初不禁有些好笑,心里的火气也有些下降。看着这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伸出小手像揉面团一样,一阵蹂躏。
“谁啊,别碰我。”
小诺正睡得惬意,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脸东一下,西一下的,揉了揉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待坐起,一脸懵懵看向身前搞怪的玉手。
怎么那么眼熟。
抬眼看去玉手的主人,映入眼帘的一张宁晚初似笑非笑精致的巧脸。
“啊,大魔头”
只见,小诺一脸惊恐,连滚带爬的就要逃跑。
宁晚初岂能让其如意,伸出玉手掂住小诺的小耳朵,将其背过去想要跑开的侧脸缓缓的转了过来。眯着眼睛面容和蔼,用纤细的手指捏住小诺肉嘟嘟的下巴,语气极为温柔的说道。
“我亲爱的小诺诺徒弟,你是想要去哪啊。为师找你可是找的好苦啊”
小诺见此露出一个萌萌的表情,装傻道:
“师父,你不是要来教诺诺读书吗?诺诺就想着今天来村外接接你,没想到一觉睡过去了。”
宁晚初眯着眼睛,将左手从耳朵上移开,转到其肉嘟嘟的小脸上,一扯一拉的玩弄着。
好弹,好软。宁晚初不禁感叹道
面色不变,宁晚初语气有些调侃的说到:
“那我的乖徒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京城在南边,你为什么跑到北边来了。难道我这无所不能的小徒弟连方向都分不清了吗?”
只见小诺的小脸被宁晚初的小手揉来揉去,听着宁晚初对自己的宣判,带着询问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要不你再问一遍?”
“疼疼,窝搓了,窝搓了。师父——”
村外树林,宁晚初坐在秋千上,玉足轻点地面,轻轻的荡着秋千,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嘴里哼唱着小曲。
一旁躺着一团疑似人形的一坨不明物体,正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哀嚎着。
宁晚初轻荡着秋千感觉有些无趣,瞥向一旁装死的不明物体。笑着调侃道
“我无所不能不分南北的乖徒儿,怎么在那里又哭又闹呢。来过来孝敬孝敬师父,帮为师来推秋千。”
“哼,臭女人等着吧。”
小诺猛地从地上爬起,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凌乱的衣物,嘴里小声的咒骂道。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就要向村里走去。
见小家伙要走,宁晚初摇了摇头不禁感慨道:
“哎,本来为师还准备一会带着你去十字街玩呢,既然你想回村,那为师也就只好回去教你功课了。”
“我亲爱的师父姐姐,你想荡秋千弟子当然要帮你啦”
本来要走的小诺,耳朵一动,一听要去玩。迈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的转了回来,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脸谄媚的看向宁晚初。
宁晚初也笑着看着自己这位咬牙切齿的小徒弟,眼角向后一瞥,示意其站在身后。
‘啊,兽人永不为奴,可是她带我出去玩啊!’
心里不断地哀嚎着,小诺面上不变
很从心的走到,秋千背后用力的推动着。
‘看我不把你荡下来,用力用力。’
可是小诺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宁晚初感受着自己被背后传来的推力,听风从耳畔划过,看着远处的稻田,嘴里不自的大喊道,好像要将自己心中的苦闷都喊出来。脸上发自内心的笑颜,带起一阵清风。
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傍晚,东都洹阳城,东市十字街头。
一位身穿儒袍,一身书卷气的女子,牵着一个虎头虎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的小童子,正是宁晚初和小诺。
宁晚初看着小时候来过的西市,满脸的疑问。
只见,街道两旁灯火璀璨,各式各样的小吃摊贩林列在道路两旁,中间的道路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人在摊贩前品尝美食。
“我记得,当时西市没有那么热闹啊,当时就几个简单的小贩在这里摆摊,虽然听说这几年有些改变,但是也不能变化那么大啊”
旁边摆摊卖糖人的老大爷听着宁晚初的感慨笑着回到:
“姑娘,应该近年来没来过京城吧。”
“是啊,老丈,这些年并未来过京城了,没想到西市竟然变化那么大。”
宁晚初一见有人搭话,也客气的回应道。
卖糖人的老大爷见一时也没有客人,看着这后生也礼貌,就打开了话匣子,和宁晚初攀谈了起来。
“呵呵,姑娘,这还要谢谢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当初微服私访,到我们西市来,当时做生意可不好做。地痞无赖没事对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收保护费,巡街的大人们也总是三天两头的过来闹腾。到最后多亏了齐王殿下定下了规矩,打了好多人的板子才把西市安顿下来,到后来城里的街坊们见西市的太平,都来西市摆摊,后来西市也就热闹起来了。”
宁晚初听着老大爷的在一旁眉飞凤舞的对齐王殿下一阵乱夸,仿佛亲身经历过。听着西市的由来和齐王殿下多么的英明神武。不时的开口回应着,极大的满足了老大爷想要倾诉的内心。
而一旁的小诺死死的盯着,摊上摆着的糖人,嘴里流着口水。
不一会老大爷好像也说的有些口渴了,眼神一晃看到小诺一脸渴望的眼神,笑着拿起两个糖人分别递给二人。
小诺乖巧的接过去。
“谢谢爷爷。”
宁晚初也接了过去,笑着摸了摸小诺的小脑袋。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
老人见小诺的可爱模样和宁晚初的知书达理不禁呵呵乐道。
宁晚初见时候也不早了,又看到小诺一脸渴望的表情。只好先对老人先行告退。
老者目送二人离开背影,正要坐下接着摆摊突然看到摊位桌上放着的银两,一拍脑袋再要寻两人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心中不禁感慨道:
‘这两个小家伙。’
看着这繁华西市,车水马龙间,万民各得其所,各有所得,安居乐业好一幅繁荣胜景。
‘齐王殿下,也许这就是您口里一直说的太平盛世吧。您在那边也应该看的到吧。’
老了,老了。
老爷子甩了甩手上的糖纸,摇晃着身子坐回到摊位上,靠着躺椅轻轻的摇晃着。
二人在各个摊位间四处逛逛,不一会两人手里便都是各种小吃。
小诺见着西市内各种各样的摊贩和好玩的杂耍,漂亮的眼睛里不禁闪烁着星光。
看着小诺满脸新奇的模样,宁晚初一咬手中的桂花糕,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诺诺,你没来过西市吗?”
小诺一听,神情有些低落,声音有些沉闷的回道:
“奶妈和爷爷不让我进城来,说是什么东家说的。后来村长爷爷每次去城里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些好吃的,我也就没怎么闹着要进城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城呢!”
小诺一扫刚才的低落,眯着大大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宁晚初。
看着自己左手拿着棉花糖,右手拿着小糖人的小徒弟,又想想三十里铺院落里孤零零的秋千,伸出玉手摸了摸小诺头顶柔顺的头发,目光带有母性的说道:
“那小诺诺要是以后乖乖的,师父每半个月就带你来京城疯玩一次。”
“啊,不要拿黏糊糊的手摸我头。”
小诺本来有些欣喜的看着宁晚初,但一感受到宁晚初把刚才才吃过糖人,桂花糕的手放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小脸瞬间就垮下来。
“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吗?”
“走为师带你去看看杂耍。”
“对了师父,在村子里的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哈哈,师父我找不到你,可是师父找得到找得到你的人啊。”
“啊——。群众里面有坏人!”
————
岁如洪流,轮转不断,弹指之间春秋交替已是过了五个年头。
三十里铺,当初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也变成了现在风流倜傥的小公子了。现在正捂着脑袋,满脸困倦的看着桌前,那位身穿儒袍面容秀美温婉,身上书卷气越来越浓厚的老师。
看着自家的得意弟子,宁晚初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慨道,自从五年前自己教程诺开始识字读书时,这小家伙就开始让人叹为观止,好像不论自己教他什么他都能够深入浅出,鞭辟入里,甚至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把自己难到。
感觉到自己老师突然不讲了,程诺静静的抬起头,看到自己师父正神游物外的模样,不禁伸手在其面前晃了几下,开口问道:
“师父,怎么不讲了?”
宁晚初回过神来,瞪大着眼睛一副死鱼眼的表情盯着程诺。
知道自己理亏,程诺打着哈哈的转移话题到。
“哈哈,要不我们出去玩。”
“呵呵,臭小子,那么多年,我带着你在京城玩了那么久还没有玩腻吗?”
宁晚初侧身倚在长桌上伸了伸懒腰,隐藏在儒袍下的身体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一时间,程诺盯着桌前的美景傻了眼。
感受到一旁自己傻弟子的眼神,宁晚初扭过头来,眯着秀美的眼睛,语气温和的问道:
“好看吗?”
仿佛感受到自己头上一个大大的危字,程诺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低下了头,耳尖也羞红了一片。
‘哼,臭小子。’
宁晚初见自家弟子在那里羞红了脸,伸出手赏了他一个脑瓜蹦。看着程诺一副鹌鹑的样子,调侃道:
“臭小子,连师父的便宜都敢占,你是想上天啊。”
整理整理衣物,宁晚初站了起来,看向一旁装死的程诺,提起秀脚轻踢了一脚:
“好了,别装死了,你不是要出去玩吗?过几天就是元宵灯会了,等到时候我带你去放花灯。”
一听要玩,程诺垂死病中惊坐起,嬉皮笑脸的问道:
“是要去十字街、南郭寺、嘉鱼亭、还是杏花林,那里的杏花酒可香了。”
可这自己一提出去玩就起劲的小徒弟,宁晚初伸出一只纤纤玉指,对着程诺靠过来的脑袋轻轻一点,笑骂道
“你个小吃货,一提要去玩你就光想着去吃了。”
程诺摇着脑袋随着宁晚初手指的力道偏开,然后凑近舔着脸的说:
“有我无所不能的师父陪着吗?所以徒弟当然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啦。”
“你个臭小子。”
宁晚初羞怒着伸出手捏了捏,程诺白皙的脸颊,感受着手里惊人的润滑弹性。
心里不禁感慨道: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怎么长得,吃的那么多不见胖的,不过小脸没有小时候那么肉嘟嘟了。
见自己的小脸在宁晚初的指尖东拉西扯的,程诺也有些无奈的说到:
“师父我都已经十三岁了,也是大孩子了,您能不能不要老捏我脸了啊”
宁晚初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和煦的说到
“那师傅以后捏你的耳朵怎么样?”
说罢,腾出一只手沿着程诺这张俊逸的小脸就要向耳朵挪过去。
程诺见状,连忙用手将宁晚初的手握住挪回到自己脸上。讪笑着
“师父的纤纤玉手想要摸弟子的脸当然是弟子的荣幸,师父您继续,您继续。”
感受到自己手上的热度,宁晚初不禁耳尖有些发热,但面上不变,笑盈盈的说到:
“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嘛!”
(╬▔皿▔)╯,我的好师傅,你等着,你等着,等灯会结束以后,看我不把你气的胸痛。
元宵灯节傍晚,东都城外,秦淮河畔。
商户小贩们早已提前在这里摆好了小摊。四处悬挂着各种花灯彩带。往年早已铺好的石板路上早已车水马龙,农忙结束后空闲下来的百姓也都拖家带口的来到秦淮河畔看花灯,好不热闹,身穿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和身穿布衣的百姓间杂其间好一副太平景象。
元宵灯会——
一处猜灯谜的小摊前,围着一群凑热闹的人,只见挂着灯谜的架子旁放着一个上面雕刻着各种花草鸟兽,其中的灯芯也特意进行了修饰,把灯芯分作三分放在三座小脚上做三花聚鼎之势。
摊位的老板眼见已经吸引了足够的目光,高声开口道:
“各位南来北往的朋友们,元宵灯会猜灯谜一直是我们大夏的传统,今天小人也准备了几个灯迷来考考众位才子,当然了小人准备了个彩头,就是桌上的花灯,此花灯可不简单啊?”
见小摊老板故意吊人胃口,众人也配合的起哄到:
“老板,怎么个不简单法,你倒是说啊,别在这吊人胃口啊”
小贩见众人热情高涨,气氛到位了也不故意卖关子了。笑着说道:
“这个花灯是当初齐王殿下见到我们的齐王妃程千言时,在这十里秦淮特意为我们齐王妃放的——”
众人一听不禁都竖起了耳朵,呼吸都满了半拍。
“仿制品。”
切,众人一听不禁一阵吐槽。
老板也不气恼笑着说道:
“这个花灯虽然是仿制的,但是也有原版的九成相似,更重要的是这花灯也代表着齐王殿下对我们齐王妃的一片赤诚啊。”
“小人也不在这里赘述了,众位客官一两银子一次,诸位请——”
“一两一次,你也太黑了吧。”
一旁站着的路人,一听这价格,不禁一阵鄙夷。
“怎么能说我黑呢,这可是齐王殿下的花灯。”
老板一边招呼着想要解灯谜的客人,一边咧着笑呵呵的嘴回应道。
摊位对面的酒楼上,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前,看着街上花灯摊位前拥挤的人流。回头看向一旁穿着简朴长袍,坐在桌前一边拿着酒杯静静品味,一边欣赏着窗外街景的老人,端坐在那里不怒而自威。
心里感慨道不愧是宗老,哪怕穿的在朴素身上的气势依旧镇人心魄,甩开杂念。
笑着问道:
“三叔,可还记得当时,小默那小家伙,当时他可是闹腾的很啊。为了程千言,在秦淮河放了估计有上千盏花灯吧,不过当时也的确漂亮,不过后来可是被王兄好一顿打。”
“是啊,当时那小家伙可是被一顿好打,到后来还是到我这宗人府躲了半个月才回去,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啊”
见自家三叔脸上好不容易露出笑容,李承宇继续笑着说到:
“是啊,当初小默和您最亲近了,您也一直把他当作亲孙子,要不是您护着他,以他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性子估计王兄肯定要把他屁股打开花。”
李怀远一听自家侄子一说好像又想起了,齐王李默当时一闯祸就往自己宗人府跑的样子。嘴角不禁又露出了一点笑意。
见自家三叔好不容易露出点笑容,李承宇小心的问道:
“三叔,现在楚王和吴王两人是最有希望竞争太子之位的人,当初小默还在的时候,大势所趋,小默虽为齐王但实际荣登太子众望所归。可是现在楚王和吴王两人为了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的,不知道我们宗人府现在应该站在那边呢?”
李怀远手里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冷笑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闲来无事来找我。站那边,你说站那边?”
“这——”
李承宇被怼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一脸陪笑。
见自家侄子一脸赔笑的样子,李怀远气也消了一点,摇头道:
“那两个瘪犊子东西。楚王,一个只知道动手的蠢货,要不是他背后楚王妃母族,那些个世家在后面撑着,他估计早就被拉下水了。他要是为王,估计也是傀儡皇帝,支持他,让他当上皇帝,估计过不了多久我李家的江山就变成世家的江山了,宗人府还没那么蠢;在说说汉王,心思太重,能力太弱,而且行事不折手段,若是当个藩王还好,若是让他当了皇帝,估计等他站稳了脚跟那些个支持他的人,就该被他给剁了,德行有亏,宗人府要是支持他,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李承宇看着自家三叔,一脸不屑口无遮拦的把两个最有可能继任太子的人选贬得一无是处,连忙抬头四处望去,生怕有人听见。
李怀远看着自家侄子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嗤笑道:
“瞅瞅你这熊样,你一个宁王你怕他俩,就是怂”
说完也不理会一脸苦笑的李承宇,转头向外走去。
“三叔,你去哪啊?”
李承宇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连忙问道:
“出去溜溜,与民同乐,不用跟着我,你先回去!”
听着自家三叔铿锵有力的声音,李承宇不禁苦笑:自己这三叔啥都好,就是嘴太毒了。
想着李怀远刚才说的话,不禁想到,看来这次宗人府要谁也不支持了。
楼下小摊前,远处走来两人,男子面容俊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女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一副神仙眷侣。当然如果不看两人在哪追逐打闹的话,正是来元宵灯会的宁晚初程诺二人。
“臭小子,还调侃为师,为师不就是打扮的时间有点长吗?为师打扮的漂亮一点,也不是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好吗?”
“是是是,我怎么敢调侃我亲爱的老师啊。我只是觉得老师你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不打扮也很漂亮了。”
程诺一边应付着腰间,宁晚初的的小黑手,一边在一旁连忙赔笑,希望宁晚初能大人有大量。
“哎,徒弟长大了,现在只能够到腰了,捏脸也只能趁着坐的时间捏,想想你小时候,哎,儿大不由娘。”
见着自家师父松开了自己腰间的软肉,在一旁感秋悲春的样子,顿时满头黑线。
见到街边人流围住的的小摊,连忙转移话题道:
“师父,那边人那么多,我们过去凑凑热闹吧。”
待两人挤到人群里,正好看到一人解了七层,正眉头紧皱在哪里看着第八层的灯谜,眉头一皱,语气有些无奈的说到:
“小生,才疏学浅,还是看众位兄台的吧。”
老板见此也是连连恭维,从身后的拿出一个做工虽不如九层花灯,但也装扮的十分漂亮的花灯递了过去。
书生见此也笑着收了下来,走到一旁的一位貌美女子身边伸手将手中的花灯递过去,瞬间女子便羞红了脸。两人也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连忙跑开了。
“众位客官,还有要试试的吗?这可是齐王殿下当初的花灯,众位客官可要试试。”
宁晚初盯着挂在第九层的花灯,眼睛里不禁满是星星,拽着程诺的袖子说到:
“乖徒弟,孝敬为师的时候到了,快点,为师要那个”
程诺一脸无语的盯着宁晚初,心里不自的腹译道,不是你是师傅吗?怎么要我来。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老腰面色不变道:
“既然师傅喜欢,那徒弟我这就替您取回来。”
“老板,不如让我来试试。”
程诺挤开人群,走到摊前笑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两银子。
看着身前的少年郎,老板也是喜笑颜开,连忙伸手接过,起身将舞台让了出来。
千言灯阁,由齐王李默所创,用于悬挂灯谜。据说最初的前言灯阁的灯谜有一千零一个,后来传入民间,民间手艺人将其改建形成了现在看到的千言灯阁。
灯阁分立九层,形似宝塔,内含一立柱,无外墙,其中每层都由中心立柱以木锲结构贯穿形成支架,支架中部以倒钩镶嵌方便悬挂灯谜,而靠近外部则是以风铃装饰,以九层为基向上每一层的灯谜依次减少且每一层的灯谜所用的材质颜色也各不相同,而灯阁的最后一层的灯谜并不悬挂,而是放置在最后一层中心的莲花祥云台上,寓意着平步青云。
塔顶则是修建有一带顶灯台,但平常并不悬以灯火,如果有人解开了第九层的灯谜,则点亮灯火,以亮灯为信,四方来客可以送以祝福。
程诺轻轻的从灯阁的第一层里选出一个灯谜。
十八(打一字)
“老板这是一个‘木’字吧”
“不错,正如小郎君所说”
宁晚初一听自己的徒弟答对了,也是不禁笑着挥挥手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程诺见宁晚初一脸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唉,到底谁是师父啊!’
心里虽在腹译着自己的无良师父,但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一连解了七个灯谜。
老板见程诺信手拈来的样子,额头不禁有些冒汗。可是一想到第九层的谜语瞬间又冷静下来。
“小郎君,你可还要继续。”
“继续吧”
第八层里的灯谜就比较少了,一共只有三个,除去刚才书生选的一个,就剩下两个不知道谜面的。
“老板,给我重新拿一个吧,正好也让在场的朋友们看一看你准备那么久的谜面。”
围观的小贩行人一听也笑着起哄到:老板,把谜面亮出来呗,也让我们开开眼。
“好好,也多谢各位捧场,那我就把第八层的谜面亮出来,也让在座的朋友们帮忙掌掌眼”
轻舟点点泛春波(打一字)
倾心宝玉无由见(打一字)
秋月当头闻箫声(打一字)
众人见谜面亮出,不禁四处小声的讨论起来。老板见状也不阻止,笑嘻嘻的看着四周的客人。程诺见状也不急着解密,也是笑嘻嘻的盯着人群正眉头紧锁的宁晚初,调皮的眨着眼睛。
:哼,还想考教你师父。我才不听你的呢。
宁晚初见程诺一脸考教的神色,皱着琼鼻,虚伸着一双玉手,远远的对着程诺的小脸做揉捏状。
“咳咳,老板要不先让小生发表一下拙见?”
程诺感受了一下自己小脸,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水连忙出声道。
老板乐呵呵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心里不禁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手上比出个请的动作,身形便向一边退去
“小郎君请?”
程诺笑着拿起刚才书生拿的灯谜
“轻舟点点泛春波,老板这谜底应该是一个‘梁’字吧。”
“轻舟取其形为刀,点点恰如其义为点,亦可解答为划水的船桨形式点点,舟行于水,‘泛’、‘波’二字取其水,舟为木,春寓意草木之意亦属木。四者结合便是一个‘梁’字”
老板不禁瞪大了眼睛,而后又双手作揖道:
“公子大才,果真是英雄少年,确是一个‘梁’字”
“多谢老板夸奖。”
程诺也连忙伸手将老板扶起,而后又是靠近一些低声道:
“老丈,另外两联可是‘它’和‘销’字”
老板听罢,一脸恭敬的回到:
“先生大才,却是这二字。”
老板也不在意周围人群里起哄要解谜的喊声,恭敬的取下最后一道灯谜双手递了过去:
“先生请看。”
千言何解,莫问君心——(打一字)
“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拿齐王殿下的灯谜在这里糊弄小哥,你要是不想把花灯送出去你就直说,你这是存心戏弄我们?”
一见到谜面,有些常年在秦淮河畔营生的商贩,瞬间恼怒起来,有几个脾气暴躁的都把袖子撸了起来。
咳咳,老板看着周围叫嚷的客商,双手下压,示意人群先安静。
“在坐的父老乡亲们,第九层的灯谜在下才疏学浅难以为继,所以斗胆请了齐王殿下留下的高作,在坐各位放心老汉我绝对没有糊弄你们的意思,无论小先生有没有打出来第九层都可以拿走花灯”
众人听罢,面色才稍有缓和
“只是老汉斗胆请小先生,替我解开这个灯谜,替老汉了了一桩心愿。”
说罢,老板又是双手作揖,向着程诺弯下身子,一脸希冀。
呃,看着自己面前老脸纵横的老爷子,程诺不禁汗颜。
“老板,我也不确定能解的出来”
“呃,好吧,我尽量试试。”
看着老板仿佛要发光的眼睛。啊,心好累。
千言何解,莫尚君心
……
“诺,这个字的谜底是诺”
“千言以何解取其偏得讠,莫取其上君取其心得若,合在一起便是一个诺字。”
“先生大才。”
从身后的摊位上,拿起花灯,满脸激动的递了过去。
程诺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连忙拉着一旁有些呆愣的宁晚初向远处跑去。
“老板,要点灯吗?”
小摊前的小伙计走到老汉身旁附耳轻声问道:
“点灯。”老板挥挥手示意退下。点亮的千言灯阁,清风带起风铃发出脆响,虚幻的灯光在落在人群中更显沉醉。
转身看向看热闹的人群老板扶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到:
“各位父老乡亲们,莲花灯虽然没有了,可是老汉也准备了其他的一些,只要有能闯过第三层后面几层都可以拿到不同的花灯”
说罢,举起手来轻拍两下,后面准备好的伙计就把放在后面的各种花灯拿了上来。
——
好了,歇一会他们没跟过来。宁晚初一把甩开程诺拉着的手,用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弯着腰。衣带宽松,瞬间程诺便红了脸。
“老师,衣服衣服——”
神色有些羞涩的出言提醒道,背身挡在宁晚初身前。
看着自己胸前有些凌乱的衣服,宁晚初小脸羞红,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故作镇定,大声喊道:
“切,你师傅我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嗯嗯嗯,师父说的对”
程诺一边敷衍的点头,心里不自的腹译道:
是是是,不知道是哪个狗子,喝了酒在那里耍酒疯说自己死也不要嫁人,都单身那么多年了没一个敢对本姑娘下手的。你也不想想就你那嘴,那个勇士敢下手啊。
两人相顾无言静静的走在秦淮河畔,气氛瞬间变得旖旎起来。
只不过远处传过来的一声哭声打破了两人片刻的宁静,相视一笑。
宁晚初笑着开口道:
“走吧,小徒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看着穿着破旧衣物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以明显看出来是这东都脚下的乞丐,虽然近些年来齐皇一直在尽可能的改变税收,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有很多的孩子变成了乞丐,游离在东都这座繁华的都市脚下的阴暗面。
这些孩子没有人来关照,也没有人关心。就如草芥一般,在这乱世中苟活。
这些王公贵族们可不管这些。死了就死了一群贱民罢了。
“妹妹,你别哭,等会哥哥再给你做一个新的,我们一定会被秦淮女神眷顾的。我们才不是‘阿莉尔’”
——华灯初上,秦淮河畔不复往日的宁静,或是王公贵族或是平民百姓皆是来到这条孕育了洹阳城千年繁荣的母亲河,将手中的一盏盏花灯放入水中,向秦淮女神送与祝福和祈求安康富贵。
当然,偶尔秦淮女神也会和自己的子民们开些小玩笑,有时平静的湖水也会泛起清波,把一些倒霉蛋的花灯卷入湖底。而这些倒霉蛋也被戏称为“阿莉尔”,寓意着女神对粗工滥制的小机灵贵的惩戒。
这个时候如果倒霉蛋想要祈求女神的保佑就要,在重新将一个花灯放到秦淮水中,如果没有沉下去就代表女神愿意原谅你的小机灵。
如果沉下去。啊,恭喜你:获得成就,永恒的阿莉尔。愿女神护佑你,永恒的阿莉尔。
一身破破烂烂的男童。小声的安慰着。身旁的小女孩儿。女孩儿虽然穿着破旧,但是依旧整洁。不难看出这个男的一直在照顾着这个小女孩儿。
“小子,这是怎么了?”
林杰听着身后的声音忙回头,伸手将妹妹拉到身后。
警惕的望着,突然来到自己身后的两人。
看了身后的两人一眼,就又连忙低下头去。
“少爷,小姐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说罢,就连忙拉着身后的妹妹想要跑开。
宁晚初拉了拉身前的程诺,有些责怪的瞥了他一眼。站在身前一脸温婉的问道: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林杰看着温婉的宁晚舟虽然没有跑开但还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两人。但躲在身后的林鱼儿却从身后探出头,充满希冀的看着宁晚初手里的莲花灯。
结合着两人刚才说的阿莉尔,宁晚初瞬间就了然于心了。笑着举起手中的花灯摇了摇。看着眼中带着星光的林鱼儿。
开口问道:“小丫头,要不要一起把花灯放到秦淮河里,让我们一起祈求秦淮女神的祝福。”
“好啊,好啊。”林鱼儿不顾身旁林杰伸出的手,跳了出来双手挥舞着,好不开心。
林杰见也没有办法制止自家妹妹,也只好恭敬的向程诺和宁晚初行礼。满脸恭敬的说道:
“多谢两位大人!”
言罢,低着头卑微的站在一旁,看着欢喜雀跃的林鱼儿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一行四人来到渡口,宁晚初看着有些不高兴的程诺笑着伸出玉手点了点程诺额头上的十字纹,将自己的俏脸靠到程诺耳旁红唇轻启,细声道:
“好了,小诺诺,不要生气了。等会师父姐姐再给你好好的道歉。”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程诺的耳尖瞬间变红,脸颊有些发热,点了点头。
见安抚好了自家的小徒弟,宁晚初拿起手中的花灯,看向站在自己身边满脸希冀的林鱼儿也不刻意的逗弄,微微闭眼,约莫四五秒后睁开一双凤眼,笑着将手里的花灯放到林鱼儿的手里:
“去吧,小家伙。这个花灯上已经有我的愿望了,来许下你的愿望吧。”
林鱼儿接过花灯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几人,俏生生地说道:
“我希望哥哥和鱼儿还有好心姐姐,好心哥哥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还有就是鱼儿希望以后能有吃不完的糖葫芦。”
噗呲,宁晚初捂着嘴笑出了声,蹲下身来捏了捏林鱼儿有些消瘦的小脸,笑着说到:
“那晚初姐姐就谢谢小鱼儿的祝福了。我也希望小鱼儿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接过花灯看着身前笑颜如花的宁晚初,程诺也闭上了双眼嘴角带有一丝微笑:
‘我希望能一直这样,我希望时间不要走的那么快。’
看着自家徒弟,宁晚初开口调笑道:
“臭小子,你该不会是许愿以后每天我都带你出来玩吧。”
程诺也不回怼伸手将花灯递到一旁的林杰手上,微笑着看着远处秦淮河上游不断飘下来的花灯。
“多谢两位大人。”
安静并不持久,林杰将手中的花灯恭敬的递了过去。四人静静的看着汇入秦淮河中的莲花灯,看着河中的长龙逐渐远去。
“好了,小鱼儿也不是阿莉尔了,秦淮女神一定会护佑我们的。”
宁晚初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身边小丫头的蘑菇头。笑着开口调笑道:
说罢,也不待小鱼儿回话就牵起小丫头的手向小贩走去,边走边说道:
“来,为了庆祝秦淮女神的护佑,我来请你们吃糖葫芦。”
林杰开口好像要说什么,但见到小鱼儿一挑三蹦跶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言语。
程诺笑着拍了拍林杰的肩膀,挥挥手示意跟上就率先迈开步子连忙跟上。
‘多谢两位先生’
林杰见着跑远的三人也顾不得心里的感受连忙跟了过去。
一行四人,手中拿着各式的小吃糖果,虽说是要请客吃糖葫芦但是宁晚初还是买来了各种小吃,一解口腹之欲。
曲终人离散,天下宴席终有散。
程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宁晚初在一旁细声向两个命途多舛的小家伙交代几句,从怀中的荷包里拿出几十文铜板,又接连细心的交代着。
望着走远的两个可怜人,两人相视一笑,相顾无言。
月明星稀,淮水河畔元宵灯节的热闹景象仍未衰减。四处游玩的行商过客正顺着人流誉景台走去,等待着一年一度的烟花灯会。
望月亭旁,一行两人逆着人流静静的穿梭在人群中。
空无一人的望月亭稍稍减去了今日的喧嚣,宁晚初坐在望月亭下的河堤旁的台阶上,双手靠倚在身后的石阶,慵懒的倾着身体,优美的曲线动人心魄。
程诺耳尖稍红,也学着自己的老师慵懒的模样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淮河中的盏盏花灯。
“小诺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那两个小家伙吗?”
宁晚初看着远处的街角灯会的喧嚣,红唇轻启,有些低迷的声音传了出来。
程诺侧着头瞟了一眼自己有些低迷的老师,双手交叉放在颈后也不管石阶上的些许落叶,躺在石阶上嘴角带着笑意的说到:
“我不知道,但是老师既然要做,拿我也愿意做”
噗呲。
“哼,臭小子。连老师都敢打趣了。”
伸出玉手轻轻的捏了捏程诺的耳垂,一扫刚才的低迷,脸上带着笑意,宁晚初继续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姨父姨母,我最后应该也会是一个不知死在那处荒野的乞儿吧!”
“天下之大,无处为家。豪门贵族,世家门第早就没有当初的热枕了,当初牧野之誓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记得。天下大同,生民立命,山河永固,薪火相传。”
伸出一只手来纤纤玉指挡在眼前,遮住空中的一轮圆月仅留下指尖缝隙间的点点余光。
“视百姓为草芥,却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星星之火终将燎原”
单手虚握,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程诺看着自己好像突然有些不认识的老师,眼神有些恍惚。
看着自家徒弟有些恍惚的眼神。
宁晚初不禁笑骂道:
“臭小子,好歹我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白鹿书院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圣人之道我还是修习过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小诺诺要是入仕为官,可也要记得为国为民哦。”
然后又想了想,伸出一只玉指点了点程诺的眉心笑着说到:
“要是实在不行,记得要先保护好自己。”
说罢,也不管程诺愣在一边,环顾四周见除了自己两人身边无人,秀足一蹬将脚上的一双绣花鞋蹬开,也不管脚上的鞋袜,迈步走进已被水漫过的台阶走到一个平台上。
“啊,好凉。”
然后也不去管脚边已经有些浸湿的鞋袜和罗衫裙,弯下腰挥动玉手带起点点清波,俏皮的看了正坐在一旁程诺一眼,溅起水花洒在程诺有些呆愣的俊秀面容上。
看着站在水中的秀美容颜,心弦叩响,不禁有些痴傻。
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回过神来,程诺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也是伸出手来轻轻的沾湿甩动水滴向宁晚初甩去。
嬉戏打闹过后,宁晚初带着一丝恬静的笑容躺在石阶上,也不去管已经湿透的鞋袜,笑着说道:
“臭小子,知道师父的厉害了吧。”
一旁小脸上都是水渍的程诺也是用袖子把水渍擦干,宠溺的说到:
“是是是,师父最厉害了”
砰砰砰,远处誉景台对岸传来爆竹声,一束束光线升入夜空,绽开点点星光。秦淮河中花灯盏盏汇聚成烟火长龙,水中灯火长舫,岸边灯火玲珑。
耳边传来誉景台上的阵阵惊呼,元宵灯节就此落幕。
起身,程诺伸出手抓住宁晚初正荡在水里的一只秀足,将鞋袜拽掉用袖子将水渍擦掉放在自己弓着的大腿上用宽大的外裳盖住,然后又抓住另一只如法炮制。
耳尖有些羞红,但宁晚初面色有些玩味的调侃道:
“臭小子,终于知道你师父我的魅力了吧。”
程诺也不回应,嘴角带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自己强作镇定的好老师。
身子前倾空出一只手拦在宁晚初修长的玉颈上,面容贴近用额头顶住其光洁的额角,嘴中哈着热气,在宁初初已经发烫的耳垂边,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是啊,弟子也被师父的魅力折服了,甘心想要拜在师父的石榴裙下,就是不知道老师您什么时候嫁给弟子呢?”
宁晚初脸上瞬间羞红,双腿向回收,却被程诺另一手只按住,还伸出修长的手指挠了挠手中的脚掌。
“你你——”
宁晚初一副大脑宕机的样子,双眼瞪大,张大了嘴巴一脸懵懵的望着程诺。
“哈哈哈”
望着宁晚初一边懵懵的样子,将玉颈后的手收了回来,放在宁晚初搁置在自己膝盖上的小腿上,身子也退开些距离。程诺有些调侃的说到:
“原来师父也会被弟子调侃到脸红啊?”
“哈哈哈”
宁晚初回过神来,提起秀拳狠狠的给了程诺一下,面色不叉的笑骂道:
“臭小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打。”
两人一阵打闹瞬间旖旎的气氛被打散,宁晚初也不把一双秀足抽出来,就放在程诺的肚子上暖暖因为河水浸凉的玉足。声音有些空旷的说到:
“臭小子,天地君亲师,文士之法也。下次不要拿这些开玩笑了,要是让其他人看到,臭小子你以后可一定会被人诟病的。”
“嗯嗯嗯,我以后肯定不乱来”
程诺一脸乖巧的回应着,看他一脸乖巧宁晚初才松开玉手将手里已经捏红的耳朵放开。
“那老师我背你回去吧”
程诺一脸乖巧的给已经暖热的玉足穿上绣花鞋。看宁晚初有些迟疑的样子。程诺笑着说道:
“师父你的罗衫裙下面湿了一点,我要是不背你的话你裙子就要脏了,而且弟子孝敬师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盯着面前眯着眼睛满脸笑意的程诺,宁晚初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笑着让程诺背了起来。
“架,架,快走乖徒儿”
宁晚初趴在程诺还有些瘦弱的背上,双手摁在程诺肩头,满脸笑意的驱赶着自己的小弟子。
“好好好,小诺一号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