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你在逗我吗?
在几人走了以后,风叶才发现,观内的药库里还放着将近上万斤的草药。
而且,还有好多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本来观内人就少,往年处理起来任务就比较重。现在踏马的全走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啊,不对还有半个。
看着身旁拽着自己衣角,正啃着大拇指的小梦尘。风叶顿时满脸无奈。
“梦尘,能不能不要把口水沾到我身上?”
看着抬起头顶着自己目光,满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小家伙。
长叹一声。
回过身来又看着药房里的那么多药。
‘不行,我自己肯定干不完。’
一边摸着小梦尘的小脑袋,一边想着应该怎么办。
‘哎,对了。这山上可不止我们俩,还有其他人呢。’
想到这,顿时枫叶的眼睛一亮,有些猥琐的笑了笑。
看着自家师傅满脸猥琐的在那里笑,小梦尘伸手拉了拉风叶的衣角,脆生生的说道:
“师父,我饿了。”
顿时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好好请山上这些苦力,不对,这些好兄弟好好帮个忙,心里瞬间便有了计策。
满脸笑意的蹲下来,伸出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小梦尘肉嘟嘟的小脸。
“小梦晨,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今天师傅就给做个铁锅炖大鹅,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虽然满脸的迷糊,但小梦尘一听到风叶要做好吃的顿时一蹦一跳的。
“师父万岁,师父万岁!”
说干就干,站起身拉小梦尘着向药库外走去,远远的便看到观外群山中的一处炊烟。
‘我的好兄弟们,我这就来解救你们了。’
大鹅:我好像看见了我太奶!
半晌,几只新鲜出炉的铁锅炖大鹅拎了出来。
小梦成满脸疑惑的看向枫叶。
“师傅这么多吃的,我们的也吃不完呀。爷爷说浪费食物是坏孩子!”
“梦辰才不要当坏孩子呢。”
双手一抱,气嘟嘟的看着风叶,不过一双灵动的小眼睛还是不自的盯着摆在桌子上大鹅。
伸手一戳。
碰
小梦晨气嘟嘟的小脸就好像跟气球一样被戳破气了。
“师傅——”
看着一旁,真的要生气了的小家伙。
风叶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师傅肯定不可能让小梦尘当坏孩子。
不过家里来了客人。我们当主人的也总要,招待招待吧”
“客人,难道有人要来吗?”
梦尘满脸疑惑的看向风叶,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
“是啊,有客人!不过他们就在山上和我们躲猫猫呢。
等一会儿我就把他们找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哎,真的吗?”
——
清月观外,风叶牵着梦尘走了出来。
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一个地方,笑着走到转角处,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呼喊道:
“里面的兄弟出来吧,在里面也不好受,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出来唠唠”
近四周空气无声。
“小梦晨瞪大着眼睛,又满脸惊恐的看着风叶。”
‘完了完了,师傅又疯了。’
清晰读懂小梦尘眼里的意思,伸手给了他个脑瓜崩。
然后漫步向前,将转角处的东西打开,只见里面站立着一个人影,正戴着红色的脸谱,眼神中尽是尴尬的看着两人。
见人影想要跑开。
风叶伸手,连忙拽住,脸上尽是和煦的笑容。
“来来来,兄弟。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今天我们几个好好的搓一顿儿。”
“不用不用。”
人影连忙挥手,转身就想要逃。
可是被风叶紧抓的右手,就好像是石刻一样,一点也拽不动,眼见就要被拉清月观了。
树林里又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道爷,何苦为难我们呢?我们几个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哪里有得罪,还请担待。”
见有人出来主持。
枫叶见状也松开手,笑着迎了过去。一伸手勾着为首那人的肩膀。
笑着调侃道:
“弟弟我,怎么可能生兄弟们的气呢?”
“这不是前些天吗?兄弟们,为了保护我和小家伙可是出了不少的力量。我这要是不好好的招待你们,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来,兄弟们走。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
说着就摇晃着为首一人的肩膀,半推半拉的向着观内走去。
而后面的几人,见状也只好跟了过去。
……
我叫赵大虎,是镇北王府秘密培养的一支利刃红谱中的一员。自从我从我身为北骑将军的老爹手底下悄悄的溜了出来在加入红谱我突然感觉好自由,所以我兢兢业业,恳恳勤勤,干了三年。
然后我接了一个任务,带着我的几个兄弟们去守卫道观。我还在想道观怎么会有人袭击呢?但是令我大跌眼镜。那天晚上我们后来统计将近来了三百多个人。那家伙,登上长阶上全是尸体。不过还好我们大队长英明神武很有先见之明,在道路两旁让弓箭手是射他丫的,所以到最后我们也没有伤到几个人。
而且在任务中我带着的兄弟们表现特别勇敢,大队长都拍了我肩膀。
后来大队长叫我去他的营帐,我以为我熬出头了终于要给我升官了。
是的,我的确熬出头了,大队长给了我个小队长的身份,然后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任务。
“保护道观,听候差遣。”
然后我就带着兄弟们在这里一蹲就是十几天。结果大队长走了之后好像忘了一件事,他忘记给我们把后勤留下了!
而且在山上鸟不拉屎的,也没有人烟。但我想,这一定是大队长给我的考验。所以我带着我的兄弟们克服困难,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加油,你可以的!
不过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挑战,我要保护的道观里突然走出来一个道士硬要拉着我去吃烤鹅,虽然我十分想拒绝但是已经好几天没吃好饭了,所以我的身体很实诚。
对此我深刻的检讨,我深刻的反思。我有错,但是鹅好香。
在酒桌上,我好像吃到了我这辈子最好吃的饭,我带的兄弟们也都很高兴。我觉得这个决定其实也不错,直到风叶拿出了一瓶酒,我们几个推杯换盏喝起来好不高兴,但是当我醒了以后正要离开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转头就突然看到风叶拿出一串卖身契
上面清晰的签着自己和几个兄弟的名字,瞬间就知道遇到仙人跳了。好家伙,那自己能受这个气吗?
伸手就叫几个兄弟要干他。
干他——
不一会儿,我坐在地上又想了想。其实条件也还可以,有酒、有肉,也不是不行。
看着自己横七竖八倒在一地的兄弟鼻青脸肿的脸。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上的新造型,立马拍板。
“枫叶可是我亲兄弟,我能不好好对他吗?不就是干活吗?我大虎还从没怕过。”
我还想简单了。
他妈的,我真傻,我真他妈傻啊。
我竟然以为一个流氓贱人会有良心。
草(某种植物),不说了还有1000斤药草,还没有收拾。
来自,李大虎的——友情赞助
终于在李大虎和他几位怨种兄弟的友情支持下,清月观里的所有药材终于在落雪前都被处理好了。
在风叶和李大虎的友好交流下,又一次见证了,清月观与镇北王府的友好友谊。
——
岁末,天大寒,皑皑白雪为玉皇山披上轻纱。
在风叶的友好交流下,李大虎几人决定就暂住在关中,平日里轮流巡视,闲了就呆在观子里。实际上是风叶不想带孩子。
此时风叶正躺在摇椅上静静的品味着冬日的阳光,啊,美好的新生活。
李大虎也有样学样躺在一旁。
而一旁小梦尘正在几个大汉的看护下堆着雪人。
‘唉,腐朽啊!’
突然瞥到一旁的李大虎,突然有些不爽,自从住到观子里接收到风叶腐朽的‘腐蚀’后一位镇北王府的有志青年就变成了一个,嗯,肥宅!
伸脚给他的摇椅来了一下。
“趁着天晴,快去少扫一条下山的路出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有些幽怨的看向风叶。
“这大冬天的我们又不下山,扫出来一条路干什么?”
“我们不下去又不代表没人上来。”
看着李大虎又要开口,不叉道:
“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快点儿,赶紧干活去。”
看着又要起身的枫叶。果断认怂,不对这叫战略性撤退。
忙活了将近上午,几个人才收拾出一条路出来。
饥肠辘辘的回道观里,便看到风叶,将一个桌子摆放在大堂门口。看到几人回来?招呼一声。
“饭都留在锅里了,还都热乎着。进去先喝那边准备好的热汤,排排寒。”
当几人酒足饭饱后,就看到陆陆续续有人从山下走了过来。
“我靠,真有人。”
枫叶白了他一眼,“少见多怪,一看就在城里住久了。”
此时正有个衣着破旧的老夫人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坐在桌前的风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是风叶道长吗?”
“阿婆,我是风叶,您是?”
风叶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夫人。
“没事,风叶道长应该也认不得我,当时您年轻的时候去山下坐诊,救了我家那孙子,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我家那顽皮猴子估计早就去了。”
“你是?小豆子的奶奶吧。”
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是是是。多亏你还挂念”
昏黄的双眼里泛着光芒,老夫人连连道谢。
风叶又看着老夫人问道:
“阿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风叶问自己好不好,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是我家那口子。倔,干活的时候非要多干一点,然后一不小心得了寒症,病倒在家里了。我这才过来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枫叶又开口问道病人的症状,然后挥笔写下药方,扔给一旁的李大虎吩咐去抓药。
见后面没有人,风叶也就拉着老夫人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等着草药。
不一会儿,要被抓回来了。
“风叶道长一共多少文啊?”
“阿婆给二十文就可以了。”
没有顾得上一旁瞪大双眼已经惊呆了的赵大虎
风叶接过老夫人小心的从贴身的小袋细细数出的20文,将草药递了过去。
“阿婆,回去的时候慢一点。草药一天喝两次就可以了。”
送着老妇人。赵大虎再也忍不住了。
“你在逗我呢?那么多药材二十文。”
“我虽然不是专业弄药材的,但是这保守估计也有个500文吧。你这赔本儿生意,你也不怕把道观赔出去。”
掏了掏被震的有点难受的耳朵,看着后面人还没有过来。挥挥手示意稍安勿躁。
抽出一旁的椅子示意坐下。
“没事儿别整出这事动静,震的我耳朵疼。”
“我说老弟呀,就算是做慈善,这也得保住本儿吧。你怎么干下去?这道馆是怎么开下去的?”
“踏马的听我说,”伸手给了赵大虎,顿时天地间安静了。
“放心,这里的有些草药是我们自己采的,亏不了多少钱。”
“而且就刚才的阿婆来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家儿女早逝,留下个遗腹子,全家全靠一个老头子扛着,要是老头子没有了,估计这家人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估计也就在都城里待多了,以为哪里都像都城一样。
像那些小山村,就从我们附近来说,如果没有清月观。
就刚才那家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好了,要么拼一下榨干家底,然后到镇子里找个医生开点药,要是遇到个好医馆还能保条命,要是遇到品行不端的,呵呵,到最后落得个外债累累,命还不一定能保住。
当然,这还是一条路,另一条就简单了,硬扛就比命硬,要么活下来生活继续,要么小病拖成大病,药石难医,最后魂归地府。这也是大部分平民百姓碰到瘟病的方法。
看着有些沉默的赵大虎,笑着拍了拍肩膀。
“没事儿,你毕竟总是在大都城里长大,眼界没有那么宽看不到也正常。”
“抱歉——”
“没事儿,以前去坐诊的时候可是被叫做大傻子呢。”
看着有些心酸的风叶。
恍惚间,冬日光辉披撒肩头,仿若真神。
‘人间自有真神在’
赵大虎满心愧疚,一咬牙,从怀里拿出自己刚发的俸禄。
“来吧,800两,就当是老哥给你们的香火钱”
叮,+800
上钩了,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但风叶的面色却是依旧悲天悯人。
不过,再过一会儿,赵大虎就恨不得想要掐死他。
因为他亲眼看到,来了一个胖胖的富商,就简单的诊脉,问了几句病历,然后玄玄乎的扯了几句,开了几种药,竟然踏马的要了800两。而且这富商踏马的反手又乐呵呵的捐了三千两的香火钱。
富商走后,抓着风叶的衣领,满脸气愤的喊道:
“把老子的感动还过来,还有老子的俸禄!”
亲手镇压了赵大虎,梗着脖子回道:
“不给,你都捐给道观了,神下有知,怎么可能给你”
“我这小观子总是要吃饭的呀,而且给那些富商开的药都是药到病除,虽然贵了点,总比那些城里的庸医开着一点药然后吊着病持续收费要的少一点。”
“而且我这不也是拿着富商的钱做慈善吗?也是在替他积点功德。”
哎嘿——
最后还是赵大虎还是没把钱要回来。
就这样风叶整天除了做做饭,看看医书,看着小梦尘一点点长大。有人了,就看看病积积功德救济救济百姓,当然偶尔有些冤大头笑呵呵的过来送钱,直呼道主显灵,药到病除。
当然对此的唯一清醒人,赵大虎发言道:你个狗,还钱。
就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过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