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即明白,这哪里是来贺寿的,分明是来要孙子。
冯筝不着痕迹的挡住她的视线,略带威严的目光笑的没有半分温度,“法庭把孩子判给令熙,孩子就是令熙的,她跟谁结婚和你们刑家不相干。”
马京华也走过来,“刑夫人是在担心我们照顾不好孩子?”
“乔家根正苗红,我范雅娴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她戏谑道:“我不想我的孙子们,有这样一位不知检点的母亲。”
“您乱说什么呀!”
清亮的声音响起,袁海清大步来到乔令熙身边,“令熙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像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海清!”
袁母拉了她一把,意味不明的瞥一眼乔令熙,“这是别人的家事,哪有你掺和的份?你又知道什么?”
“我可以证明令熙不是她说的那种人!”袁海清不忿道。
“我也不愿意相信,我曾经的儿媳是个随便的女人,”范雅娴笑意冷然,“只是有照片在,由不得我不信!”
她逐渐逼近,“你敢说,你没和野男人开房?”
冯筝脸冷下来,“你确定要在这里闹吗?”
范雅娴当然不敢招惹冯筝,可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这口气憋了太久,发出来就刹不住了!
她指着乔令熙的鼻子骂道:“我绝对不允许她带着我们刑家的孩子,嫁给别的野男人!当初溟儿要娶她我就不同意!她倒有心机,知道用肚子绑架溟儿!”
“溟儿如果没娶她,就不会遭受无妄之灾!”范雅娴越来越激动,“是你害了他!是你!他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居然跟人开房!?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凄厉的声线贯穿整个古韵清雅的大厅,众人鸦雀无声。
乔家其他几个伯母阿姨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挽住她的胳膊,“刑夫人别失了身份,我们去里面谈。”
可范雅娴的那股劲儿上来了,只觉得大火冲头,她一把甩开两人,喝到:“我儿子都植物人了!我才不管什么身份!”
她死死的瞪着乔令熙,“你今天必须给我,给刑家一个交代!把孩子交出来,你爱跟谁跟谁!”
乔令熙平静的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
她轻声疑问:“您这么暴躁,不会是更年期了吧?”
冯筝意外的看她,嘴角微扬。
“这个年纪,应该是更年期,控制不住情绪,会胡言乱语。”
她斜睨着范雅娴,“既然好好说话你不肯,那么请你离开,”她吩咐服务生,“来,把这位夫人请出去。”
“我不走!”
范雅娴仿佛撕扯掉了那层矜贵的贵妇皮囊,如泼妇般尖叫起来。
“除非你把孙子孙女还我,否则我不走!我要你身败名裂!”
王芷湘见情况失控,忙上前,“妈,咱们走吧。”
“滚!”
范雅娴气的眼眶通红,“还有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没用的东西!”
王芷湘莫名被连累,当即哑口,无措的看向周围,继而尴尬的扭身出去了。
乔令熙不想她影响干妈的生辰,靠近她一步,低声说:“想要孩子?跟我来。”
她率先往外走,范雅娴自然跟上。
马京华和其他长辈引着客人回到席间,气氛很快热络,仿佛无事发生,可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
小花厅,乔令熙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开门见山,“刑晏礼在哪儿?”
范雅娴一怔,目露警惕,“关你什么事!”
“他是孩子的爷爷,我问一问怎么了?难道不能问?”
她瞅着范雅娴的表情,便猜到有猫腻,“我只放心孩子爷爷,不放心你,什么时候见到他再说吧。”
“你敢耍我!”
被子啪的一声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乔令熙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我建议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您的情况很不对劲。”
她站起身,“霍勒斯的势力在欧美,就算要报复,要悄无声息潜入医院安装炸药,也不是他能做到的,那是刑家名下的私立医院,这么久了,您就没怀疑过吗?”
“我和孩子出事,最受打击的是谁?”她盯着范雅娴,“况且,放炸药的人怎么确定,刑溟会冲进手术室救我?他的目标是我和孩子没错,但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刑溟。”
范雅娴眯起眼睛,“你诱导我怀疑炀儿?”
“随您怎么想,”乔令熙往外走去,“您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像个泼妇。”
她吩咐外面等候的服务生,“把人送走。”
此时范雅娴的情绪已然平静不少,她冷冷的盯着乔令熙远去的背影,起身走出花厅。
山上风冷,一阵风吹来,后背不知何时出的虚汗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走到停车坪,王芷湘正背对着她打电话,脚还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轮胎。
“她当着那么多提我的伤心事,一点都不顾我的心情。”
“快了快了,你总这么说,可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我天天陪在她身边做小伏低,都快憋屈死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我不管,我才不要守在这个疯婆子身边!我要回娘家,你什么时候拿到财产再来接我吧!哼!”
她愤愤的挂掉电话,回头就见范雅娴正一脸阴冷的站在她身后。
王芷湘吓了一跳,干笑道:“妈,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呀?”
范雅娴冷冷的看她一会儿,一言不发的坐进后车座。
王芷湘慌的眼珠子乱转,撑起笑容坐进去。
乔令熙回到席间,笑容婉约大方的应酬着,仿佛方才的事是大家的幻觉。
袁海清小声说:“你这心理素质太强了吧。”
乔令熙轻轻晃着手里的酒杯,“不然呢?反正免不了被议论,何必萎缩小心。”
“你说对了,”她飞快的扫一眼全场,“刚才我听到有人小声说你呢,这范雅娴怎么啦?谁家高门太太疯疯癫癫的?”
乔令熙敛眸沉思,“也许,有人已经等不及。”
“什么?谁?”
“没事,”她亲昵的挽上袁海清的胳膊,“去看看我为你亲手织的围巾。”
“好呀!”
虽然生日宴完美落幕,关于乔令熙的议论却在圈子里传扬开来。
乔令熙依然不闻不问,在老宅里过她的清闲日子。
与此同时,苍澜财团的股东大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