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回宫的时候,正好看见武帝再度去找了国师。
前两天,宫里发生的怪异事情太多,怎么会有贼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东西?
就算了侥幸运出国库或者御膳房,那出宫呢?
宫门守卫可是戒备森严,难道也神不知鬼不觉出去了吗?
无敌想着,就近召来了一个小太监:“去传宫门监门军何士朝前来!”
小太监领旨,匆匆忙忙地去了。
没一会儿,监门军何士朝在御花园拜见了武帝。
“回皇上话,微臣已经查过了,事发当晚乃至转天清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身影。”
这时,禁卫军统领卫巷也前来回复:说御花园各处都搜遍了,并未发现可疑人。
武帝的脸色很难看。
卫巷试探地请示:“若是再查下去,怕是就要搜宫了。”
搜宫动静太大,没有武帝的旨意,禁卫军和监门军也只敢在各宫外围搜查。
武帝想了许久:“算了,都退下吧!”
行窃事件已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再大张旗鼓地搜宫,这整个皇宫岂飞就要被搞得人心惶惶了?
武帝觉得,还是去找国师稳妥些。
武帝去观象殿找到国师的时候,国师正在拿着法器对着东南的方向占卜。
武帝就这么默默地等着他。
这是规矩,国师占卜之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就连他这位帝王也要遵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国师占卜完毕,回过神,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拜见帝王。
“皇上,微臣失礼了。”
武帝摆摆手:“无妨,朕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不必拘谨。”
国师的助手给武帝端了一盏茶上来。
武帝喝的百感交集:“现在,整个皇宫,也只有在国师这里,才能喝到上好的茶了。”
国师眸光流转:“皇上,您这是......”
“想来你也听说了,御膳房和国库先后被人洗劫一空,朕就是想临时再办,怕是也来不及啊!”
“这个,微臣已经听说了。”国师想了想,“皇上是想占卜吉凶?”
“是!”武帝在国师面前毫不忌讳,“朕自以为励精图治。一心为民,不知为何还要遭遇如劫难。”
“这世上的劫难有很多人,而皇上只是经历了其中之一,微不足道的一种罢了。”国师意有所指。
武帝微微一怔:“你知道?”
国师摇摇头:“皇上恕罪,微臣并不知道。微臣只是占卜得来的。”
“哦?”武帝微微扬起眉毛,“那你便给朕占卜一下,吉凶。”
国师想了想,随机递上笔墨:“还请皇上赐个字。”
武帝想了想,提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李’字:“就以朕的姓氏吧!”
国师脸色看着武帝题的字,脸色微变。
武帝眉头微蹙:“怎么?是这字有问题?”
国师颔首:“皇上,恕微臣直言,皇上此字,实为自己也是为皇子所测。”
武帝眉头不展:“怎么讲?”
国师提笔拆解:“‘李’字,简单来说,可拆解为‘木’与‘子’,‘木’者实为木讷,而‘子’顾名思义,实则,是为占卜者之子。”
武帝深深地看着他:“国师有话还请直说。”
“木讷也并未真的木讷,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而皇上对此,只是心有知,而面不表。这种父子关系固然好,但是,一旦为外力影响,若是一直忽视,怕是吉也是凶了。”
武帝闻言,眼眸一震:“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了。”
国师颔首:“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祸福吉凶穷富旱涝,皆是此有彼无。如今皇上所占卜,也无外乎与此。”
国师说完,便又陷入了沉默
“如今,宫中,御膳房乃至国库,皆被盗匪清洗一空,实则,在一定程度上也为‘穷’之意?”
国师低头不语。
武帝轻叹:“宫中为北向,而那个地方为吉挂,实乃为,平衡。”
武帝沉沉地叹了口气,随机意味深长地看了国师一眼:“国师此挂,甚合朕意。”
话落,武帝离开了观象殿,转而去了容贵妃的宫里。
“皇上来嫔妾宫中,嫔妾倍感荣幸。”容贵妃让贴身婢女闻香去端茶。
武帝听尉容贵妃此话,却有些不悦:“贵妃何时,也学会在朕面前如此冠冕堂皇了?”
容贵妃颔首:“皇上,最近宫里流言四起,说是闹了鬼怪。”
武帝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胡闹,无稽之谈!”
容贵妃当即跪地:“皇上息怒,是嫔妾失言了。”
武帝想了想,夫妻容贵妃:“当下,宫中高中都传,朕也并非是听不见。”
说着,武帝将容贵妃扶起来:“朕的身边,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人了。”
“陛下言重了。”容贵妃颔首。
武帝沉沉地添了口气:“这整个后宫中,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朕时候话了。”
武帝说完,沉沉地叹了口怄气,他脑海中,一直想着国师的话。
在国师说出贫富之此的时候,武帝立马联系到了库房和御膳房的事。
近两日,据颔首来报,说苏筱妍和李成煜此番在寒州,目过得倒是风生水起。
武帝左右不踏实,回到寝殿后,便又叫来了李大总管。
此时,寝殿外空无一人。
武帝揉揉眉心:“朕,是不是朕的错了?”
李大总管听着,又不由得抖了一下:皇上喂!您怎么总是问老奴送命题呢?老奴真的想多活几年呐!
武帝不悦地看了过来。
李大总管又是一抖:“皇上做什么,皆有自己的考虑,老奴不敢多嘴。”
武帝闷哼:“朕自己的考虑?朕想着国泰民安,天下万事平安,可如今倒好,国库失窃,御膳房短缺,整个皇宫人心惶惶,朕连宫里都管不好,还如何天下国泰民安。”
李大总管想哭的心思都有了:皇上,这个您都不知道,老奴要如何得知呢?
武帝见他为难的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朕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退下吧!”
李大总管如蒙大赦:“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