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林一林二林三站一排。
后面周一周二周三站一排。
最后一排,伍一……
月拂泠指着伍一旁边的游淮泽和景湛,“你俩给我出来。”
“干什么?我俩给你凑伍二伍三,保持队列整齐嘛,不然你怎么把他消掉?”
月拂泠无语。
七个人齐齐跪下,“拜见师父。”
于怿大惊,“师……师父?你你你……太师父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月拂泠:“……”
“等会啊,我先捋一捋。于将军你先起来。”
她看向周一,指着于怿,“认识吗?”
周一点头,“回师父,认识,他非要拜我为师,一直追着我,好不容易才甩掉。”
“烦。”
“人。”
周二和周三一人吐出一个字。
月拂泠默了片刻,又问:“拜师是怎么回事?”
周一道:“每年都有,弟子不敢收,只指点几招,都是当兵的。”
周二和周三刚要说话,被月拂泠堵回去,“你俩憋着。”
一人说一个字,听得她想打人。
“等会。”月拂泠忽然反应过来,问于怿,“你说丹棠郡主要来拜师,她找到……”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确定无相派的人在这里?”
月拂泠热泪盈眶,“丹棠郡主,我好想你啊。”
温曦本是跟着一小兵而来,那小兵曾受周一等人指点过。
虽然路上没能跟上周一等人的速度,但那小兵是邑州人,害怕温曦责怪,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找了冷云阁。
没曾想正好碰到冷俏被气回冷云阁,便给他们指了这里。
一大早,温曦就来拜访了。
温曦看清月拂泠,抽出剑就刺了过去,“我杀了你!”
月拂泠眼泪差点落下来,这才对嘛!
这才是真心要杀她的感觉嘛。
温曦出手不留情,月拂泠就像是警报响起,激活了体内全部的反抗本能。
身形迅速接近温曦,握住了她持剑的手腕,与温曦之间挨得极近,心疼道:“丹棠郡主,你瘦了。”
温曦大怒,手一松,剑换手,再次刺向月拂泠,
温曦的武艺果然有进步,是下了功夫的。
只是月拂泠招式行云流水,宛若戏弄一般,每每都能靠近温曦的要害处却不下死手。
温曦气得要命,最后把剑一扔,“你到底想怎么样?”
月拂泠真诚道:“我能怎么样?我但求一死!”
祁夜辞靠在树下,对着面前君镜的背影,“你昨晚对他做了什么?让人一心求死。”
君镜:“……他自见了你之后就一心求死了。”
祁夜辞:“那是本太子丑到他了?”
君镜:“太子殿下有自知之明便好。”
祁夜辞:“!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嘴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挑衅你,你从来不搭理我的!”
君镜不再理他,喊了一声,“药煎好了。”
月拂泠回头喊了句,“马上来。”
随后捡起温曦的剑,吹了吹,递给她,“真的,丹棠郡主。我用皇上的性命担保,我对你的思念如江水般滔滔不绝。”
林一等人看月拂泠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不愧是师父!”
“师父突然好厉害。”
“怎样都是师父。”
周一周二周三沮丧的垂头,“师父都不怎么理我们。”
伍一站了出来,“师兄们,我有办法。”
月拂泠给吕豫喂完药出来,就看到周一周二周三每个人的左眼睛都挨了一拳,青紫青紫的。
游淮泽路过点评:“拳头形状一般,再重点颜色更好看。”
月拂泠:“……”
她把无相派所有人叫到了院子后面的树林里。
无一例外,眼睛全是熊猫眼。
月拂泠清了清嗓子,开口:“就算你们不受伤,我也会关心你们,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谁要是再故意受伤,我不会再给他上药。”
伍一委屈的嘀咕:“我是被师兄打的。”
“你……”
“你果然偷偷跟人学了武功,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那么厉害!”温曦突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大概是知道了周一等人的身份,怒道:“你还攀上了无相派。”
月拂泠艰难道:“怎么说呢?丹棠郡主,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是无相派的开派师父?”
“就你?”温曦一脸鄙夷。
她看向其他七人,“你们可知他是宫里人?你们江湖人士不是一向最讨厌跟宫中人打交道吗?”
林三开口:“他是师父。”
“唯一的师父。”
“永远的师父。”
伍一不满道:“你谁啊?干嘛乱插别人的话?师父还没回答我呢?你好烦。师父,我是被师兄打的。”
月拂泠眼看着温曦要爆发,快速安抚完伍一,“好的乖,我知道了。”
随后立刻安抚温曦,“冷静,淡定。”
温曦指着她的鼻子,“你竟敢跟江湖人勾结,你肯定是想刺杀皇上,我要去告诉皇上!”
月拂泠心里一惊,怎么她刺客的身份这么明显了吗?
她追了出去,“丹棠郡主你冷静啊,要不你拜个师?以后咱们就是爷孙的关系了,有事好商量,别告状啊。”
温曦回头看月拂泠追着自己跑,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不往学堂跑,反而朝着外面跑。
月拂泠一心想着激怒温曦,再跟她多打几回。
这么多人,只有温曦是真心想杀她,只有温曦能让她施展出招式。
她能感觉到第二次施展,很多招式她已经开始熟练。多练几次,她就能主动使用了。
温曦现在是她的宝贝啊。
“丹棠郡主你小心啊,别摔了伤了手,不然拿不了剑了。”
“小心前面有个坑,被草挡住了,可别摔了。”
月拂泠仿佛爷爷追着孙子让他别淘气受伤的语气,让温曦忍无可忍,回头暴喝:“你是不是有病?!”
月拂泠露出傻笑,嘿嘿,杀意!她感觉到了!
温曦一直带着月拂泠跑到一处无人的河堤。
再往前便是一条又长又宽的河,河水浑浊,混着泥沙。
温曦站定在河堤上,“你想我不告诉皇上,可以。赤手空拳的与我打一场,你赢了我就不说!”
她余光看了眼河水,只要月拂泠掉进河里,必死无疑。
这河水表面看着平静,实则下方泥沙形成的漩涡极多。
她找当地人问过了,特意挑的这一段,若是水性不好的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就算水性好,也得挣扎一番,若是运气不好,遇上大漩涡,挣扎也无用。
温曦摆出架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