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父亲与我赵家一客卿对弈,那客卿亲眼看见这小太监伪装成府上仆人,趁着进屋送茶之际,一刀刺进父亲胸膛,父亲当场毙命!
幸得我家那客卿有些身手,才勉强逃脱。但他记性极好,且画工超凡,画出了凶手的画像,各位请看!”
赵正打开一张画像,高高举起,让每个人都看到。
殿中众臣不停有人看了画像,又看月拂泠。
“还真是一模一样。”
“错不了,这般标致的太监,说实在的,难得一见。”
“不错,这小太监太过漂亮,若是个女子,定有倾城之能。若非是亲眼见过,确实很难画出这般姿容。”
赵正道:“皇上,您要查北地,要把运河一事归咎于臣,臣都无话可说。可这个阉人算个什么东西?!他也懂国事?莫不是有人看我赵家不顺眼,故意让这阉人胡闹一通,再趁皇上封我赵府之际,派其暗杀我父!”
赵正跪在地上,继续道:“皇上,这些年我赵家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皇上交代的任何事情。是,树大招风,臣也知晓,臣愿意听皇上的命令,无论是让权还是辞官,臣都愿意!但是这个狗阉人,他必须死!”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有人神情复杂,想说些什么,又被旁边的人给按了回去。
只听台阶之上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可吓死我了,我小时候被狗咬过,看到跟狗一样乱吠的东西就害怕。你别求皇上给我定罪了,你再吠一会,我直接吓得自杀了。”
“你以为这里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吗?还树大招风,你算个什么东西,风净往你家吹了是吧,那也没见吹干净你身上的恶臭。
还别人针对你,你自己没毛病别人拿什么针对你?你自己贪污害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勾结官员。一句树大招风,自愿辞官,就想偷换概念把自己的罪行盖过去了,大白天的你做梦也不看看地方。
你上街摸人家黄花大闺女,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后说自己正好脸疼,故意摸人家让人打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贱,还是说你不要脸。”
月拂泠一张嘴,连珠炮似的,根本不给赵正插嘴的机会。
说两句正经事,穿一句骂人的话。
赵正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的手抖个不停,“你,简直,简直粗鄙不堪!”
“是啊,在皇宫伺候的宫人,怎么如此粗鲁?”有人附和。
月拂泠一个也不放过,投眼过去,“这位大人,你耳朵要是用不上,不如剁了下酒可好?两只大耳朵,一只都听不懂人话吗?”
又一官员道:“你若没有杀害赵阁老,只管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就是,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快?”
月拂泠道:“那你若没有杀害赵阁老,为何不拿出证据证明你无罪?我还说你昨晚偷偷溜进后宫,与后妃私通呢,你难道不应该证明一下自己无罪?”
“你!”那人吓得跪下,“皇上,臣没有!”
月拂泠:“你证明啊。实在不行,我也能给你画张像。比赵大人这个还画得好,多来几张,我能给你画成动图。两个人的那种哦。”
高歌守在金銮殿门口,忍不住侧眸去看月拂泠一人骂百官。
月拂泠得理不饶人,见没人说话。
她便开始了,“你们说我杀人,那抛开真相不谈,赵家所犯之罪,诛九族都不过分。这你们怎么不提?”
有官员道:“一码归一码,赵家罪行皇上自有定夺,你杀人就该偿命。”
月拂泠视线飘过去,那人竟还躲了一下,似乎是怕她又口出恶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那官员道:“既然赵大人指认你,自然是有原因的。皇上,宁杀错勿放过,将这般危险的人置于身侧,臣等担忧啊。”
月拂泠当即指着他,“皇上,他通敌卖国,要反叛。我有证据,人证是皇城边上的流浪汉和乞儿,他们亲眼看到这位大人与一棉布坊主人时常相聚,那为棉布坊的主人正是敌国之人。
皇上,宁杀错勿放过啊,这般人留在风翊,只怕会将所有大臣都带得没脑子,愚蠢是会传染的啊皇上!”
月拂泠满脸痛心。
君镜看她一眼,又看向赵正,“赵正,你指认朕的贴身太监杀人,一张画像证据不足,朕无法定罪。但赵阁老的确为我风翊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不会坐视不理。”
赵正脸上一喜,“臣叩谢皇上!”
月拂泠翻白眼。
君镜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高歌。”
高歌走进来:“臣在。”
“先将小月子押去大牢,择日再审。”
“是。”
赵正跪在大殿中央,得意的看向月拂泠,“皇上圣明,此等阉人早该诛杀,一张嘴只知骂人。”
月拂泠看着高歌和另一个看起来职位也不低的禁军一起走上台阶。
持续发疯,“骂人?你是人吗?我只骂人,不骂畜生,畜生又听不懂人话,别穿得人模狗样就把自己当人。”
高歌一言不发地抓住她的胳膊,与另一禁军一左一右,将她悬空抬下台阶。
月拂泠路过赵正身边时,赵正心里气不过,呸道:“狗阉人。”
月拂泠两只脚一起抬起,对着赵正脑袋就是两脚。
赵正被踢得身体踉跄一下,官帽都掉了。
月拂泠踢完两脚还没完,她直接手肘撑着左右两侧人的力,脚往前伸,凌空对着赵正一顿脚踢,速度之快都踢出重影了。
每一脚都重重踢在赵正后脖子,后背,后腰。
一边踢一边骂,“我踹死你个狗东西,没有大货车我用脚创死你!”
高歌将她拖远了些。
月拂泠挣扎着踢,“别拦我。我要弄死他!谁也别想过,我要跟他同归于尽。还有你们,我死了我就蹲你们床头,你们一回家,诶,我就在那呢,你们一跟老婆亲近,诶,我盯着呢……我吓死你们,谁也别想好过,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