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你手巧。”
杨美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把你给织的红色那件也带来了,要不要一起穿?”
陈盼弟摇头,“不用不用,我穿自己的就好。”
杨斌没想到小妹穿的这么漂亮的衣服是陈盼弟织的。
当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小姑娘看着长相平平,手还真巧。
“刚我出去转了转,打听了一下情况,咱们对面的批发城是批发衣服的,美娇你不是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吗,咱们赶快吃饭,吃完去转转。”
要是能买到小妹身上这种靓丽颜色的衣服倒腾回去,肯定赚钱。
杨美娇就是这个意思。
三个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随后打听了一下路线去了羊城最大批发市场。
一进批发城,杨美娇就失望了,因为国情的原因,这里虽然是全国最大的成衣批发地,可也是国营的。
就和海市的百货商场一样,买衣服要布票,而且是对公的。
衣服款式一眼望过去,不是蚂蚁蓝就是老鼠灰,小碎花的确良裙子不少,可这些衣服都入不了杨美娇的眼。
这里的衣服比海市每件能便宜五块钱左右。
但是倒腾回去冒着大风险不值得,一百件也才五百块钱。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手里没有那么多布票,加上买布票的钱一件能赚一块?太少了!
三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市场,干脆就逛一下长长见识,没想到走半小时都没逛完。
杨健看小妹一直没有要买衣服的意思,他对这些也不懂,就闭嘴跟在后面。
三人走的都累了,整个批发市场除了棉布就是锦纶,颜色单衣,做出的衣服五六式军衣,七一式军衣,看得她心一片凉。
市场没开放,一切为国有,市场单一,根本没有开发性。
陈盼弟也失望极了,这些衣服和海市的有啥区别。
“哥,咱们走吧。”看来倒腾服装还要再等上两年。
一个男人把杨美娇拉住了,“小姑娘,等一下哈,等一下。”
杨健见男人一脸谄媚拉住小妹,当下抓住对方的手。
“你想干什么?”
男人神神秘秘地说:“同志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就是想问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哪买的。”
杨美娇看他那样,不像是坏人。
“衣服是我朋友织的。”
男人露出原来这样的表情,嘿笑,“是这样的,我是泸城第二棉纺坊副厂长,出差到羊城,就来这里转转,想寻求一些布料上的突破。”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还有介绍信,杨美娇眼眸转了一下。
“郑厂长拉着我,又能寻到什么突破商机?”
郑海不住地赔笑,“我知道前边有一个茶摊,咱们边坐边聊,你们看可行?”
杨美娇没意见,她走累了,也想坐下休息。
四人走出半条街,找到一个老婆婆开的茶摊,在羊城这样歇脚的小摊很多,并没有人管。
相对,这里的制度远比内陆要松懈的多,这可能与沿海有关。
郑场长坐下后,从身上的书包里拿出一架相机,他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我们厂这两年主产的确良纱卡,可这布它贵还要票,最主要的它穿在身上不透气,料子薄穿在身上还伤风化,并不受百姓所喜,市场上明显滞销。”
这个情况杨美娇也发现了,但这个时期一切讲究统筹,纱卡和棉布均为国度统购统销物资,一旦工厂出产出来,贸易部分就得收购,不得找其他捏词推诿。
明知道这东西滞销,不受百姓爱戴,还要生产,不然工厂产值会年夜幅削减,企业就评不上进步前辈,工人就拿不到奖金。
但郑海觉得,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不被欢迎喜爱的东西,迟早要被淘汰。
杨美娇点头,“的确良府绸更耐磨、耐穿、耐睡,还比的确良纱卡一米便宜六角,布票还一律按面额对折使用,这种情况出现,纱卡没人买是正常现象,所以郑厂长是?”
“我想寻求突破,找一些百姓能接受,喜欢的布生产,虽然这种想法并不被大多人认可,可我做为一厂厂长,受国家委以重任,就要对党对人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