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和一脸紧张地陪着县里来人。
他低声解释,“小杨同志绝对不是检举信上写的那样的,她从来到咱们场,每日都是干满工分,从未拖过集体后腿,是个觉悟很高的好青年。”
治保办的人拿着信扬了扬,“信里也说过,她的工分都是别人帮助完成,指明这位女知青惯会蛊惑人心,让他人代劳为已用,这什么做派,你做为一场领导不清楚?”
杨美娇反驳,“我的工作的确经常有乡亲帮助,但我经常将自己的吃食分给大家,互帮互助也有错了?”
“小恩小惠也叫贿赂,你要了解自己品质上的恶劣!”
杨美娇还要辩驳,王保和忙插嘴打住,“领导同志,也不能全然这样理解,小杨同志是从城里过来的,初到的时候不会做农活,需要人帮助也是正常,如果受人帮助不给予回报,那是贪图小便宜,所以她的行为应当没有信上讲的那般,也不存在贿赂行为。”
治保办的人看了一眼杨美娇,小姑娘长得漂亮,娇嫩,穿着也好,一看就是个家庭条件好的。
一个小姑娘,只要威逼利诱、恐吓一下,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俩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趟能捞到不少油水。
其中高个子板了脸,语气越发严肃。
“这一点,我们会再求得证实,但信上说你这位同志作风也有问题,未婚与男人同居,败坏风气!”
这一次他们不直接对杨美娇说话了,而是指向王保和。
“做为一场领导,你们场里出了这种影响社会风气、甚至到伤风败俗地地步,你这个场领导的思想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美娇愤怒地站起身子,拳头紧紧地握着。
“说话要有凭证,什么叫同居?我是跟男人同睡一间屋子了,还是跟男人睡一个被窝了,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凭什么让你们这样诬蔑!”
那两人见她不但不怕还敢顶嘴,将检举信拍在桌上。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像你这样思想腐坏,死不承认自己错误的咱们见得多了。现在我就问你,你们场有提供宿舍,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单住?”
杨美娇扬高下巴,根本不惧他们施压,“我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没有人说知青不能自行租房子住吧,我有这个条件为自己创造生活便利,为什么要挤宿舍!”
“这是你给自己与男人同居在找借口!”
杨美娇同样紧绷着一张小脸,拔高声音,义正词严!
“事情没调查清楚下,你就口口声声指责我与男人同居,信不信我也可以到县里告你们!空口白牙毁我清白,你们这叫诽谤!”
治保办的人只手遮天惯了,老百姓见到他们哪个不是夹着尾巴说话,今天遇到个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的。
“嘿,你竟然还想告我们,我们没有证据会来吗,你思想觉悟上没有错误会被人检举揭发吗?意识不到错误被指证出来,不知反悔还为自己辩驳,你这种思想觉悟低得让人担忧啊!”
那人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女知青我们需要带走教育了,信上写的内容是否存在已经不重要,这思想上首先就有问题!”
杨美娇是后世人,虽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可看得多,知道得多,这两人一上来就搞事,分明是想要好处!
她避开二人说的思想觉悟问题,扯回信上。
“思想觉悟有问题?如果真谈论这个,你们怕是没有我懂得多,所以我不吃这套。你们不是要调查我与男子同居问题吗,那走吧,咱们去医院,直接让大夫查我身体,看看我可有不检点行为,查过之后再谈论你说的败坏风气,作风不检点问题。”
她和许桥安确实两情相悦,可是连嘴都没亲过呢,凭什么说她伤风败俗!
啊!
真是气死姑奶奶了!
治保办的人没想到小姑娘这样豁得出去,查身体的事也说得出口。
“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啊,这种不害臊的话也说得出口,哎我说小姑娘,你就不要点脸吗?”
杨美娇气怒过后,反而平静下来。
“脸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的。你晓得害臊,那我把屎盆子叩你脑袋上,你不急?去医院是最直接的办法,我也是为了自证清白,到你这又成了不要脸!治保办同志,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展开工作调查的,我十分怀疑你们的工作能力。”
瘦高个啪地拍响桌子,“我们怎么调查工作用不到你操心,倒是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伶牙俐齿,脸皮比城墙还厚,你以为不发展到那层关系,就不是败坏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