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攥紧了锤子,恨不得一锤子抡碎贺时棋的脑袋瓜子。
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秦溪终于无力的败下阵。
她泫然欲泣的望着贺时棋,声调也软了下来:“好……只要你善待糖包,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糖包对坚果过敏,你记得叮嘱佣人们一声,别给糖包吃坚果制品。”
见她服软,贺时棋明显心情大好,他颔首道:“知道了。”
——很好,有佣人照顾,看来糖包应该被安置在贺家的某处房产。
“还有,糖包九点钟一定要到幼儿园的,他洗漱穿衣服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最晚八点钟,一定要叫他起床。”
贺时棋皱了皱眉,讥讽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住在郊区?司机送他去幼儿园五六分钟就足够了,哪用得着八点钟起床?
行了,曼曼和佣人会照顾好他,不用你操心。”
——五六分钟的车程,那距离幼儿园大概就是四五公里的远。
在原身的记忆里,国际幼儿园附近这个距离,贺时棋只有一处房产。
蓼山别墅!
秦溪深敛着眸色,生怕贺时棋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贺时棋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居高临下的吩咐道:“今天晚上穿上兔女郎的衣服,去盛煌等我。
秦溪,你要为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懂吗?”
她瑟缩着用力点点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
直到贺时棋趾高气昂的进了办公大楼,她脸上的表情转而被一抹冷漠的寒意替代。
兔女郎?不把你的牙敲成兔八哥那样双开门的,我都算你长得结识!
秦溪沉吟了片刻,拨通姜深的电话。
短短几秒钟,电话那端传来了姜深热情洋溢的声音:“秦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们学校有体育专业吗?给我找十几二十个体育生。”
姜深沉默了几秒,试探着问:“要身材好、有劲的?”
“对。”
“……秦小姐,我们都是学生,我们……不干那种事……”
“啊?”秦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用力翻了个白眼,“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掏一掏。我是让你帮我找几个人撑撑场子!”
姜深如释重负的长松了一口气,哂笑道:“哦好好好,秦小姐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挂断电话后,秦溪就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往了蓼山别墅,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姜深也带着人赶过来了。
十七八个高高大大的体育生齐刷刷的站在她跟前,齐声问好:“姐姐好!”
秦溪扫视着他们阳光稚嫩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她清了清嗓子,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总而言之,今天我是来抢儿子的。
大概也不需要你们动手,你们帮我壮壮声势就好,事后我也不会让你们白辛苦。”
姜深摆摆手,认真的说:“秦小姐是我的伯乐,等帮到您是我的荣幸,再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跟他一块来的同学们也都纷纷附和。
“是啊姐姐!我们主打一个替天行道,不怕辛苦!”
“对!贺时棋这么干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我要是帮你抢回孩子,我的名字都能上族谱!”
秦溪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她笑着点点头,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的往别墅门前走去。
保安见状连忙冲上来呵斥:“干什么的?滚滚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溪就一个利落的赏了他一个过肩摔。
姜深和他的同学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姐姐好身手!牛批!
撂倒保安后,秦溪一路畅通无阻,带着人站到了别墅外。
她特意留了个心眼,小声叮嘱姜深把手机的录像功能点开。
岳清曼不紧不慢的走到露台上,有恃无恐的俯视着他们。
“秦小姐这是干什么?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来抄家的?”
“把糖包还给我!”
“哦~原来是来要儿子的啊,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秦溪,想要儿子,你总得拿出来点诚意嘛。”
秦溪的眸色沉了沉,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她煞有介事的沉吟了片刻,冷笑道:“我要你,跪着爬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姜深等人就看不下去了。
“不是你有毛病吧?大清早就亡了!
除了上坟的时候,我还没看见过谁下跪呢!”
“我一个变态都觉得你变态!你去医院看过没?”
岳清曼不耐烦的揉揉耳朵,冷嘲热讽的说:“我让她跪,你们激动什么?怎么?你们心疼了?
秦溪,这些男人不会是你的情人吧?你一个人陪十几个人睡,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姜深推了推眼睛,轻嗤道:“嘴这么臭,抹了大粪了吧?”
“你……”岳清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愈发的阴狠,“要么跪着爬进来接走那个小野种,要么现在就给我滚!”
“妈妈不要跪!”
就在这时,秦溪一抬头,正看见糖包从二楼的窗子里探出半个身子,眼泪汪汪的望着她。
她心里一紧,急忙喊道:“糖包快回去!这样太危险了!”
“妈妈,其实糖包说谎了,糖包不想跟坏叔叔、坏女人住在一起!糖包想跟妈妈在一起!”
秦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盯着糖包,急声道:“好好好,妈妈知道,妈妈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你先回屋里,乖乖等妈妈好不好?”
岳清曼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看来你儿子很想你哦。
我数到十,你要是不跪,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这个小野种!
十……九……”
糖包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小声喃喃着:“如果妈妈不下跪,坏女人就不放我走了吗?
可是我不想让妈妈跪那个坏女人……”
他犹豫了一会儿,心一横小心翼翼的扒着窗框翻到窗外。
秦溪被他危险的动作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跟姜深等人急忙往窗户底下跑去。
岳清曼见状阴狠的眯了眯眼睛,她随手摘下一枚戒指,朝着糖包脸砸了过去。
糖包本能的伸手一挡,另外一只手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手一滑,身子直线坠落。
“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