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映柔急呼一声:“老爷子!就算当年秦小姐是冤枉的,可她杀了人的事,在大家心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即便她能自证清白,也挽回不了多少名声,您可不能拿慎氏的声誉来赌啊!”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微垂下眼眸,强笑着应了声‘是’,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深深的嵌在掌心里。
慎老爷子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扬声道:“行了,起筷吧。”
从慎家离开的时候,那只祖传的玉镯子还是戴在了秦溪的手腕上。
慎司衍把她送回青柳里,车子稳稳的停在楼下,他们沉默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抱歉’。
秦溪愣了一下,自嘲的笑道:“都怪我没有自知之明,要不是我主动提出扮演你的女朋友,你今天也不会这么难堪。”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难堪了?”
“啊?”
慎司衍抿了抿唇,把涌到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事了,早点休息。”
“好,慎先生再见。”
秦溪蹦蹦跶跶的下了车,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慎司衍才把目光收回来。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冷声吩咐道:“五年前秦溪杀人的事,查一下。”
晚上躺在床上,秦溪正悠闲的敷着面膜,一阵急促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她吓得猛地睁开眼睛,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叮叮叮~系统警告:当前宿主寿命余额已不足十天,请宿主及时兑换充值。】
秦溪一拍脑门,这些天她又是忙着做投资、又是忙着找证人,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赶紧用积攒的三十点积分,换了三颗续命丹。
【叮~系统提示:恭喜宿主成功延长六天寿命。
当前寿命余额:十五天。】
秦溪暗骂了两句狗系统,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几分紧迫感。
现在她身家过亿、有钱有闲,本来应该去会所挑十个八个男模,夜夜笙歌,在堕落的深渊里羞耻而快乐的过完后半辈子。
可偏偏所剩不多的寿命就像把剑一样悬在她的头顶上,影响她消费的心情。
要是人死了钱没花了,那她就算上了黄泉路也闭不上眼睛!
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确凿的物证,替原身洗雪冤枉,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五年里她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嘎了。
秦溪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半晌,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翌日把糖包送去幼儿园后,姜深就打来电话约她见面。
自从被秦溪委以重任后,姜深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激情澎湃的跑到秦溪的小电车旁边,极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
“秦小姐,后面这栋写字楼里有一层是空的,正好租下来做咱们的办公场地。
我特意找风水先生看了,那层楼能旺生意!”
秦溪无语的睨了他一眼:“你还信这些?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姜深‘嘿嘿’笑了两声:“做生意都信风水嘛。”
“问问那层楼什么价格,干脆买下来吧。”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写字楼走,忽然,秦溪的脚步顿了顿,她隐约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怎么了秦小姐?”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与此同时,贺时棋坐在不远处的婚纱店,他阴沉的视线透过落地窗死死的黏在秦溪身上。
岳清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闪了闪,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手里的宣传册:“听说慎先生已经带秦溪见过慎家的人了,慎老爷子把传家宝都给她了。
还是秦小姐运气好呢,她作恶多端还能嫁入豪门。”
“她做梦!”贺时棋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害死清时,她只配活在地狱里!”
她眨眨眼睛,轻轻握住贺时棋的手:“时棋哥哥,有你这句话,姐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可是……现在秦小姐可没有原来那么好对付,除了那个叫糖包的孩子,她也没什么别的软肋了。”
贺时棋的眼里划过一抹暗流,挥挥手把保镖叫过来,冷声吩咐道:“把糖包带到蓼山别墅。”
“是。”
两个小时以后,贺时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糖包。
上次见这孩子时,秦溪一口咬定这孩子跟他无关,他也是气昏头了,竟忽略了糖包跟他小时候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糖包的小脸上满是警惕,小手不安的揉搓着衣角:“我记得你,你帮着那个坏女人一块欺负妈妈,你也是坏人!”
贺时棋冷着脸嗤笑:“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好东西?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儿,我们贺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就说你是自愿来找我的。”
“我不要!我要回家!”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糖包:“你最好乖乖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弄死你那个贱种妈妈。”
糖包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无声的跟贺时棋僵持了许久,但他到底是个孩子,跟大人对抗相当于蚍蜉撼树,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低了头。
他的小肩膀垮下来,用小天才拨通了秦溪的电话。
“好大儿,怎么这个时间给妈妈打电话呀?有什么事吗?”
一听到秦溪的声音,糖包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他吸吸鼻子,强忍着哭腔说:“妈妈,我跟坏男人在一起。
我知道其实这个坏男人才是我爸爸,我想跟坏男人住在一起,可以吗妈妈?”
秦溪呼吸一滞,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贺时棋你个畜生!你给我滚过来接电话!”
贺时棋听见她的咒骂声反而勾起了几分笑意,他不紧不慢的拿过糖包的小天才。
“有事?”
“把糖包给我送回来,否则,我打断你的骨头!”
“呵,你没听见吗?糖包是自愿留在我这儿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贱了,连你儿子嫌弃你。”
“贺时棋!”
他挂断电话,把小天才揣进了自己兜里,冷声佣人吩咐道:“给他安排一间房间。”
说完,他就慢悠悠的迈步上了楼。
佣人快步走到糖包跟前,怜悯的摇摇头:“小少爷,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