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思归不归》
第31章 我一直都在
【“我以为贺葑无所不能，原来他也有烦恼，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他的。贺葑更瘦了，他一定很难过，好在我可以把音乐留给他，听了音乐，就不许难过了。”——姜纭】
【“我知道你很担心他，我和院长打过招呼了，一定会好好帮助他妈妈疗养的。”——陆以答】
1.
姜纭和贺葑站在楼道里，却久久无言。
“你是不是很累？没睡好觉吧。”姜纭抬手轻轻抚上贺葑的眉间，“别老皱着眉，不皱眉了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事情也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嗯。”
“别难过，难过的时候就听歌，吃甜的，你难过妈妈也会内疚。”
“嗯。”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力气去照顾妈妈，妈妈也不想这样的，她一定会好起来。”
“嗯。”
“要相信，不论发生什么，都有解决的办法，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我一直都在。”
“嗯。”
姜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是不是自己太烦了，还是她的话太轻微了，所以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只是……”
“姜纭。”贺葑打断了她。
“嗯？”
“可以抱一下吗？”
姜纭愣住了，她没想到贺葑会这么说。
“好。”姜纭还是张开了双臂，抱住了贺葑。
贺葑很高，姜纭才堪堪到他的肩膀。贺葑的肩膀依旧宽阔，贺葑的怀抱很温暖。
贺葑弯下腰，轻轻回抱住姜纭。他想紧紧抱住姜纭，可姜纭还穿着礼服，他不能用力。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贺葑似乎渐渐获得了力量，他的心感受到了温暖。
“谢谢。”贺葑松开姜纭，不知什么时候，姜纭的眼眶红了，贺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很好，别为我担心。”
姜纭看着贺葑的笑容，贺葑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温柔，谦逊，彬彬有礼，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样子。
姜纭下意识想去口袋里摸糖，像是之前很多次贺葑变出糖来给她一样，可是她忘了，她穿的是礼服，礼服没有口袋，也没有糖。
那天姜纭和贺葑站在门外很久，他们说了很多话，阳光打在他们身上，贺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姜纭站在门外朝贺葑招手，贺葑比两天前更加清瘦了。
“进来吧。”
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看起来文质彬彬，姜纭那天在会场见过他，他应该就是贺葑的父亲了。
“叔叔好。”
“你好，是小葑的同学吧。”
“是，我来看望一下阿姨。”
姜纭将手中东西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阿姨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醒着的时候也是坐着不说话，好在情绪算比较稳定。”
“那就好。”
“我们出去说。”
姜纭和贺葑并肩坐在楼梯间里，楼梯间里的光很昏暗。
“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让别人直面自己的伤疤，很自私。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会知道的，总会有那一天。”
“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困了吧，喏，肩膀借你。”姜纭往贺葑那边挪了挪，示意他靠在自己肩上。
贺葑看着姜纭摇摇头。
“你笑什么，看不起我？我很强壮的，可以支撑你，别说是一个，十个也没问题。”
贺葑最终还是将头轻轻靠在了姜纭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姜纭小心翼翼戴上一只耳机，将另一只耳机塞进贺葑的耳朵，舒缓的音乐声传入贺葑耳中。
“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个？”
“嘘，是变出来的，我会魔法。”
贺葑轻声笑了，重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的绵长。
耳机里的旋律还在继续，姜纭用脚轻轻打着节拍，贺葑的头发像那只小鲸鱼，毛茸茸的，让姜纭的脖子有些痒痒的。
姜纭偷偷侧脸去看贺葑，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贺葑，闭着眼睛的贺葑更加静谧，姜纭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2.
“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四十分钟不到。”
贺葑扭了扭脖子，“肩膀酸了吧，起来走走。”
贺葑站起身，伸手拉起姜纭。
“还好，去看看阿姨吧。”
推开房门，姜纭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以答，他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正端坐在贺葑母亲面前和她说话。
“小葑，你比前两天胖了点，头发也长了。”
陆以答的手和贺母握在一起，不自然地点头微笑，“啊，是。”
“小葑，那个男人呢？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和……”
“妈。”贺葑走上前俯身在贺母面前，“我在这，你醒了，饿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贺母有些不解，“你是小葑，他是谁？”
“不好意思，我妈有的时候就这样，一会就好了。”贺葑对陆以答说。
“没事。”陆以答站起来。
姜纭：“你怎么来了？”
陆以答：“我也来看阿姨呀，正巧他爸爸有事出去了，我就陪阿姨一会。”
贺葑：“谢谢你。”
陆以答：“没事，应该的。”
贺葑扶着他母亲躺会床上，贺母又睡着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阿姨，”陆以答拉开门，回头看着原地不动的姜纭，“你别添乱了，跟我走吧，今晚上有个聚餐。”
“那，我……”姜纭有些犹豫。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可以帮忙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注意自己的身体。”
贺葑抬手点了一下姜纭的脑门，“知道了，小啰嗦。”
“这个留给你。”姜纭将一个小小的随身听塞给贺葑。
“走不走？”
“哦，来了。”
陆以答走的飞快，姜纭有些跟不上，她小跑着追在陆以答身后。
“等等我，干嘛走这么快！”
“喂，怎么不理我，你尿急啊？”
“益达，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不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