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思归不归》
第30章 会场上风波
【“你等等，别害怕孤单，我会找到你。”——姜纭】
1.
大部分人都开始撤离，但还是有几个媒体记者端起相机，对着混乱的现场进行抓拍。
“注意，注意，请各位媒体记者停止拍摄，不要再对病人进行刺激，有序离场！”
又有几个保安进来，围在了台前，毕竟谁也无法承担资方受伤的后果。
隔的很远，中间人吵吵嚷嚷，乱作一团，姜纭看不清那对母子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无措。
“来这边。”陆以答反应很快，拉着姜纭到了台上，将姜纭护在自己身后。
“你在干什么？别发疯了！”依稀可见嘉宾席的一个男子冲到了女人身边，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原以为有家人的阻拦患者的情绪可以得到一些控制，不曾想女人在见到男人和身后女孩的时候情绪更加激动，挥刀便冲男人砍去。
“妈！”女人的儿子迎了上去，死死握住女人的手，让刀没有落下。
“叛徒，你也是叛徒！我杀了你！”两人争抢中摔倒在地，刀尖一偏划破了男生的胳膊，鲜血涌出来，唤醒了女人的一丝理智。
“血，对不起，我，我——”
“妈，振作起来，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好的——”男生语气中带了乞求，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该怎么办——”女人抱着男生，眼泪不断滑落。
“没关系，我们走吧，好好治疗，会好的。”
男生扶着女人站起身，一旁的闪光灯对着他们拍，女人害怕地用手去挡，钻进男生的怀中。
“都别拍了！滚！你们都没有心吗？”男生显然是生气极了，冲上去打掉那些相机。
几个医生护士围上去，护送他们离开。
男生转头的一瞬，姜纭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的眼睛红肿，面色疲惫，胳膊上的伤还在流血，周身的怒意还没有消散，他们对视了，同时愣在原地。
此刻姜纭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只知道，她脸上的惊讶和慌张一定很明显。
男生看着姜纭，许久，低下头转身，匆匆往外走。
闪光灯还在继续闪，中间隔着很多人，姜纭这一刻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好远，好远。
“贺葑！”姜纭不自觉迈出了脚步，她有一种冲动，她想上前去和贺葑说没关系的，想抱抱贺葑，想问问贺葑胳膊上的伤口疼不疼。
“很抱歉发生了突发状况，下边我们进行最后的集体合照，仪式将要结束。”主持人见事情解决开始继续推进。
“姜纭，该拍照了。”陆以答抓住姜纭的胳膊，“有什么事拍完照再说。”
姜纭回过神，走到姜振东旁边，挽上姜振东的手。
“吓坏了吧？别害怕，有爸爸在。”姜振东看姜纭面色不太对，开口安慰道。
姜纭点点头，抓紧了姜振东的袖子。
“请各位看这里，笑一笑，我喊三二一，大家一起说茄子。”
姜纭心思早已飞远，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很好，我们再来一张。”
会场外的贺葑路过前台，遥遥看了一眼，姜纭在灯光下，像公主一般，美的不可方物，她挽着身边父亲的手，柔柔笑着。
贺葑顾不上多做停留，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离开了。
2.
“纭纭，去哪里？”姜振东叫住姜纭。
“我刚才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我有些担心他，所以想去找他。”
“好，让以答和你去吧。”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那注意安全。”姜振东看着姜纭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纭找到住房楼，叫住一名护士打扮的人。
“您好，请问刚刚在会场受伤的那个男生在哪里？”
“您说的是被他母亲划伤的那个男生吗，是小伤，现在应该已经包扎好了，在照顾他母亲吧。”
“那您可以告诉我他母亲在哪个房间吗，我是他的朋友。”
护士翻开文件夹仔细查看，“在215房间。”
“好的谢谢。”
姜纭上了楼，整个楼道里没什么人，有的也是在坐在走廊晒太阳的。
姜纭找到215房间，房门关着，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方才的那个女人躺在病床上，贺葑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贺葑的手臂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隐隐可以看见渗出的血迹，他面上还是藏不住的疲惫，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
姜纭停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了，贺葑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这个样子吧，不如就站在这里，将片刻的宁静留给他，也好让他休息一下。
姜纭靠在门外，就这么看着贺葑，渐渐入了神。
这间房间的窗户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上了护栏，阳光照进房间，照在地上，也将护栏的形状投在地板上。护栏不像是个守护者，更像是个残忍的刽子手，将阳光割的稀碎。
“你来找贺葑？”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
“对，我是贺葑的同学。”
是刚才在会场出现的女孩，长的很清秀，高高瘦瘦，头发刚好及肩。
“你很漂亮，我见过你，就在台上，你和很多投资方站在一起，还有一个很帅气的男孩，是你男朋友吗？”女孩的脸上挂着笑。
“谢谢，他不是我男朋友。”
“贺葑呢，他是吗？”
姜纭看着女孩，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己的“男朋友”。
“贺葑也不是，我们只是朋友。你是贺葑的姐姐吧？”
“这样啊，只是朋友。站在门外算怎么回事，进来吧。”女孩并没有回答是不是贺葑的姐姐，不等姜纭阻止，已经扭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小葑，你朋友来了。”
贺葑抬起头，看向女孩的眼神充满厌恶，“都说了别这么叫我。”
“好。贺葑。”女孩加重了后两个字。
贺葑走到姜纭面前，“你来了，坐吧。”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想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包扎好了，不疼的，放心吧。”
姜纭离贺葑近了，可以很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或许是他的，或许是他母亲的。
“我们出去说吧，让阿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