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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伤(1 / 1)


平心而论,比起得到周聆的脸,自己更想得到她的胸。

即使是在如今这样尴尬的场面里,江眺依然忍不住不着边际的想。

【叮——抽取到宿主心愿,检索关键词:胸围。】

江眺:“……”原来你这狗系统还在啊。

【叮——检索成功。】

【目标人2曾许下心愿:好想成为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啊,这大胸完全就是累赘啊,谁想要谁拿去好了。】

【请问宿主,是否愿意替目标人2达成心愿?(成功后将从Ta身上赚取罩杯值)】

不接!你下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啊,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AI!江眺在脑内崩溃大叫。

她在这头疯狂脑内风暴时,另一边某人不乐意了。

“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到什么时候?”周聆问,细而平的眉头微微拧起。

“对不起,对不起!”江眺噌的坐起来,速度快得像是被上了弹簧。

她心里感到有点惭愧,明明对方刚刚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居然做出这种……这种……说是恩将仇报也不为过的事。

好在院子里落叶积得厚,应该没把人给摔着。

她伸出手,想把周聆从满地的枯枝败叶里拉起来。

可是对方轻轻巧巧递来的手臂上,赫然竟横着两道狰狞的新伤。

从小臂一直划拉到手背,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呀,你流血了!”

江眺这才惊觉,刚才自己差点坠楼时,在求生欲驱使下的奋力一抓,确实具备相当可观的破坏力。

“没事。”周聆淡淡的说。

她话音还未落,就看见江眺像个风火轮一样刮出去,人已经跑没影了,但声音还留在原地。

“我去拿医药箱!”

等风火轮再次刮回来,身上多了一个硕大的急救箱。

江眺的妈妈是医生,她家常备的急救品比永远只会开葡萄糖的校医室还要专业全面。

但江眺显然没有得到母亲的真传,她两眼一抹黑,把碘伏、双氧水、酒精等等,在周聆的手臂上轮流涂了一遍。

终于,在她拿出云南白药准备喷的时候,周聆按住了她的动作,“可以了,这种气雾剂是不能用于开放性伤口的。”

“嗯?”江眺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反应了一会儿什么叫气雾剂,什么又叫开放性伤口。

坦白说,周聆确实是江眺见过的最美的人。

不是漂亮,十六七岁的女孩就没有不漂亮的。

她们被风吹起的发丝和裙边,背着书包依然轻盈的脚步,以及无视艳阳或暴雨,永远肆无忌惮的笑脸,全都泅透着成年人难以逼视的漂亮。

——那是造物主所赐予的蓬勃青春。

而周聆的美丽是客观的。

它从被月光精雕细琢的五官里流出来,从绑起的马尾下不经意展露的一段颀长脖颈下流出来,从被江眺握着的那截冰凉手臂里流出来。

是的,冰凉。

渝城的初秋,即使是夜晚空气里也泛着潮热。

江眺的额角沁出薄薄的一层汗,而周聆的手臂却是凉的。

这让江眺恍惚中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掌心里摩挲着的,并不是少女莹白光洁的肌肤,而是一小捧枝头新雪。

江眺小心翼翼的,将这捧新雪用绷带包裹起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从挂在天台外起就再也没能平复下来的心跳,咕咚咕咚。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江眺在咕咚声里发问。

“这里也是我家。”周聆指了指旁边,那是隔壁天台的储物间。

“你住在我家隔壁?”江眺有些难以置信,“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说是隔壁,但只是老式单元楼的天台相连通而已,两家其实要从不同的单元楼梯上来,不会像真正的邻居那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最近刚搬过来了。”周聆说。

“噢。”江眺点点头,感慨地说,“以前听我妈说,对面楼住的是个被老婆踹了的废物单身大叔,想不到连他也搬去新家了。”

在这个旧社区,每年都会有一些人家搬走,去往城市里那些新修的,有停车库和绿化带的现代化小区。

离开的人,仿佛才是时代浪潮下的胜者。

与之相对应的,新搬来的人,似乎总是更老,更委顿,更一无是处些。

江眺哪里能想到,还会有废物大叔换成清纯女高中生这样的好事。

但周聆悠然地说:“不,他还在,他是我舅舅。”

“呃……”江眺哽噎了一下,立刻补救到,“‘废物单身大叔’是我妈的原话,不是我的想法。”

“我其实见过叔叔几次,我觉得他挺帅气成熟有品位的。”

她开始胡编乱造,十多年前的邻居,即便真见过也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周聆像是被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给逗乐了,忽的粲然一笑。

那一刻,应该是有一道温暖的夜风,迎面朝江眺吹来。

“我叫周聆。记住这个名字,周而复始的周,聆听的聆。”

江眺心说那还能记不住吗,都多少年的老同学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周聆是自己高二分班以后的同学,而现在正是高二开学前一天。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还不认识自己。

于是她也煞有介事的做起自我介绍:“我叫江眺,是渝城三中高二,呃,即将高二的学生。”

“我知道,”周聆说,“你妈妈经常扯着嗓子喊‘小眺起来吃饭了’,全楼都听得见。”

“啊,是吗?那我下次让她小点声。”江眺语无伦次地说。

同时在心里想,她居然叫我小眺耶。

又想,她居然会称呼母亲为妈妈,不是“妈”,是“妈妈”。

好可爱。

就在她心不在焉想东想西的时候,周聆又开口了。

“你妈妈,她知道你谈个恋爱会要死要活的吗?”

嗯?什么要死要活?

江眺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恋爱?我没有谈过恋爱呀。”

要是真谈过也不会达成什么30岁母胎单身成就被系统送到这来了。

"是么?那为什么那个叫晴哥的人说没有梦见你,又挂了你的电话,你就闹着要跳楼?"

周聆显得有些纳闷,但纳闷在她的脸上也是淡淡的。

……

现在不是跳楼的事情了,江眺想去跳黄河。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方才那不小心的一摔,会被周聆解读出这样曲折离奇的心路历程。

相信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是“黑人问号”的具象化。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晴哥只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她是女的?”

“为了好朋友那也不值。”

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

问题是我确实只是脚滑呀!

江眺抓耳挠腮的思索着措辞。毕竟,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为爱跳楼的矫情逼比单纯脚滑的乐子人更应该被唾弃。

“不论为了谁,”周聆这时又说,她的目光投向遥远天际外的璀璨星河。

喃喃自语到:“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是最傻的。”

——很难相信,这话居然是从一个几年后真的放弃了自己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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