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星立刻紧张起来,她伸着双手在慕时迁身上摸索,“怎么会有血,哪里受伤,让我摸一下,到底伤哪儿了!”
慕时迁抓住她胡乱摆动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我没事,你别激动…”
“血,没事怎么会有血…”叶凌星大声喊着:“秋繁,慕秋繁!”
闻声赶来的慕秋繁上来就查看叶凌星缠满绷带的头,“哪里不舒服?”
“哎呀不是我,快看看你大哥,他受伤了,在流血!”
慕秋繁反倒松了一口气,“大哥只是伤口裂开了,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叶凌星紧张起来:“什么伤口能在胸口啊?刀伤…还是枪伤?慕时迁,你到底…到底怎么受伤的?”
慕时迁的一只手搭在叶凌星肩膀上,“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但是现在,跟秋繁回慕仁医院好不好?”
“那你呢?”
沉默许久,慕时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一定要把眼睛治好,还有就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我。”
叶凌星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明明知道自己对面的就是心之所向,可如果相逢是如此短暂,她宁愿慕时迁不要给她希望。
“时迁,你…”叶凌星不知道说什么,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连她都不能告诉,还用了个那么拙劣的借口逼着她离婚。
他想要慕时迁这个人永远消失在世界上,却又在叶凌星濒死时舍不得不出现。
至少叶凌星猜对了一点,他有苦衷,他对外宣称去世,在老宅里安排妥当灵位和带有他DNA的残骨,说明他想欺骗的对象不简单,戏要做足才会瞒天过海。
叶凌星垂眸,泪珠齐齐滴落下来,她伤心难过的不是慕时迁不肯告诉她实情,而是这短短的相见又要面临别离。
“时迁,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洗耳恭听,在那之前,请你不要再受伤,我不想你出事!”
慕时迁没说话,只是轻轻把她揽入怀中,摸摸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爱意、恨意、悔意同时达到顶峰…
叶凌星好想这样的时间再久一些,她不舍离开这熟悉温暖的怀抱。
“慕时迁我告诉你,你要是这样一直不出现的话,我说不定会交男朋友,会结婚,到时候…”
“不许!”慕时迁的手搂得更紧,“凌星,等我!”
*
接下来的日子,叶凌星在慕仁医院里,经过正规治疗,在慕家人长期的陪伴下,终于有了光感,渐渐能模糊地看见东西,到最后不完全看清。
她佩戴了近视眼镜,拒绝了慕承宗给她提供的出国留学的机会,也没有选择一些金融、法律等热门专业,而是报考了本市师范大学汉语文专业。
她申请了助学贷款,也准备半工半读,虽然舒怡和慕承宗给了她一张百万存款的储蓄卡,可她不会动里面的一分一毫,就像当初离婚时那样,她也没有动慕时迁给她的一分一毫。
她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也不想成为行业精英,她只想在最不起眼的环境中,默默的、静静的,等待她挚爱的归来。
慕家依然保持着一周一次的家宴,即使没有慕时迁,舒怡依然会邀请叶凌星,在她心里,早已把叶凌星当作女儿一样的存在。
让她颇感意外的是,慕卿君和陆歆柔分手了,原本还和家里闹翻了天,后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同意了,和陆歆柔断得干净。
开学那天,舒怡和慕承宗亲自送她报到,当然也少不了慕怀远的参与,他主动担负起帮叶凌星拿行李的“重任”。
四人寝的宿舍,舒怡转了一圈下来是一百个不满意,趁着慕怀远铺床的时候,把叶凌星拉到一边:“要我说还是走读吧,连个室内卫生间都没有,这怎么住吗!”
“妈!我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睡觉的,宿舍环境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嘛!况且我觉得这并不差,总比我以前跟养父母家挤在那个小屋里面要好得多!您就别操心了啊!”
慕承宗走过来将一脸愁容的舒怡拉走,“我觉得凌星的思想还是正确的…”
这时,慕怀远铺好了床,已经和叶凌星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儿打成了一片。
女孩儿们各个花痴的脸仰视慕怀远,认真听他说些有的没的。
看见叶凌星,慕怀远连忙搂着她的肩膀介绍,“这是我妹妹叶凌星,从小就全家人宠着,娇惯坏了,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请你们大家多担待啊!”
叶凌星尴尬地想挣脱,慕怀远愈发拉力搂着,其他三位室友还是那副花痴嘴脸,“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