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掌门和一干院主全都站在高台上,肖紫衿做了那个出头人在上头说些大话,方多病不乐意听,眼神一直盯着台上红绸下的少师。
李莲花:“你一直盯着少师剑干什么?想摸啊?”
“当然想摸,少师剑欸,我师父的唯二佩剑,我只在画册上见过,还从来没摸过呢。”
方多病对师父的一切都很关心,台上那些人在他眼里通通没有少师剑来的吸引力强。
听听那肖紫衿说的话,明着听起来是在夸赞自己师父,实则还不是在隐晦说明他和乔女侠寻找少师这一路以来吃了多少苦楚。
卖惨,呵。
若非师父的少师剑在前,方多病高低要把他拉下来和自己打一架。
李莲花看着他那垂涎得就差流口水的样子不忍直视,捂着眼睛撇过头装不认识。
宁霜寒抱着剑和笛飞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活似两个大保镖,且个个脸上都戴着面具,不像真人,倒像阎王。
赏剑大会变成斗法大会,优胜者就能上台试少师。
方多病志在必得,展开轻功就跳了上去和人缠斗在一起。
眼看红绸花即将到手,冷不丁背后一股力量传来,手上的红绸花也脱开了手,回头一盯,却是对这少师没什么想法的李莲花。
李莲花瞪了眼底下站着的笛飞声,此时香已燃尽,李莲花得了试剑机会。
方多病:“李莲花?你也想试少师剑?”
“咳,我这身体,如何能试剑,怕是来丢丑。”
台上肖紫衿:“李莲花神医不必谦虚,不管如何少师也在你手里,既不会试剑,那也能拿来一观嘛。”
这倒无所谓。
但这一观,却是观出了端倪。
李莲花端着这柄剑诧异地说:“这剑,好似是假的啊。”
他的话让在场之人脸色一变,随即乔婉娩上前接过去,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
“这柄剑的确是假的,纪院主,这不是我寻回来的少师剑,剑被调包了。”
宁霜寒眼瞧着这些人带着李莲花和方多病就进去,自己也跟了上去,笛飞声在后面带着狐狸精回莲花楼,要不是为了查探狮魂下落,他决计不会来这边。
他可是金鸳盟盟主,戴着面具也难保不会被人看出身形,避开百川院才是对的。
宁霜寒三人跟着来到百川院剑室,这就是存放少师剑的地方了。
架子上空空如也,取剑时亦是二人同来,断没有谁会在赏剑之前将少师调包,只能是他们刚决定开赏剑大会的时候调的包。
众人又在剑架下发现一条密道,进去一看,近来确实有人走过的痕迹。
“你们看,这里有个人!”
宁霜寒在这密道里东摸西看,手上摸到滑腻的地方,拿起来一捻一闻,却是油渍,隐隐还带着鸡腿的香味,还有一丝味道,她在普渡寺无了身上闻到过,是寺内檀香。
其他人围在尸体旁边,乔婉娩借着灯火看出这是自己的贴身侍女阿柔。
宁霜寒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李莲花闻了闻,“闻着像是普渡寺的香,无了和我无意间提过,说他们寺里近来刚收了个和尚,说不得这和尚还未戒掉那些陋习,忍不住嘴馋,更眼红少师剑的名气。”
当了和尚吃肉便是破戒,眼红名气更是人有问题,说不得这人还和地上的阿柔有那劳什子往来。
李莲花:“诸位,你们也听见了,咱们一起去普渡寺瞧瞧?”
众人被这说法说服,跟着就往普渡寺去,宁霜寒没跟,她还想在这地道多逛逛来着,地道高低修了七八年,若里面有什么珍贵东西,她或许还能在这里找到
方多病:“那宁姐姐,你在这里好好看,我跟着李莲花去找那和尚去。”
“嗯。”
这地道高低修了有好多年,宁霜寒在这里面走啊走的就遇上了一人,一个光头满嘴油光的年轻胖和尚。
霜寒剑转瞬出鞘,剑尖直指突然冒出来的和尚胸前,“你是谁?”
她第一时间联想到那个杀掉阿柔带着少师剑逃跑的和尚,剑尖不经意靠拢那人脖颈,厉声说:“你就是那个偷走少师剑的贼秃驴!”
那和尚显然是躲在这密道暗处裂缝,等他们都走掉之后才想着找机会出来,但他不知道宁霜寒走路声音几乎等于没有,故而径自撞到她眼前来。
和尚还想狡辩,嘴里说着这是哪里,问她又是谁,“女施主,我只是个迷了路的和尚罢了,女施主嘴不饶人,还是嘴下积德为好。”
“呵,别妄图混淆视听了,就你身上那偷吃之后的烤肉味,是个人都能闻到,过去,双手抱头蹲那边儿去!”
和尚看清她眼底的凛冽,知道自己是脱逃不成,只能双手抱头挪到密道角落。
少师剑不在手里,不然多少能反抗一二。
宁霜寒撕下布条,上前把人双手双脚都给捆住,这下和尚才动弹不得。
她给外面去了个信烟,想来方多病看得见。
果然,没一会那些去普渡寺找和尚的人就来到了密道。
随即就看见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和尚。
李莲花:“……”
方多病:“……还是宁姐姐厉害。”
百川院的人将其压走,少师剑也在那和尚暂住的蜗居找出来,这下那和尚再狡辩不得,只能一脸愤然跟着百川院去受罚。
宁霜寒:“少师剑也找到了,咱们即刻启程去采莲庄吧!”
李莲花想的也正是此事,他实在不能继续在百川院待着,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某些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保不齐跟着过去就有被识破的危险,还是马上走,马上走。
方多病还想跟上去摸一摸少师剑,身后领子就被李莲花抓住往莲花楼去。
“欸李莲花,你放下我,我能自己走,又没说不跟着你走。”
方多病挣扎两下,才把自己挣扎出来。
莲花楼启程之前,宁霜寒得了李莲花的拜托。
李莲花给了她一个荷包,言明想让她帮忙交给乔婉娩,“你装作不经意在她面前露出来,等她问起,你就说你是在海边发现的那人,等拿了荷包回头想把人下葬,那人早已被海水冲走,多的,便不必说了。”
宁霜寒捏了捏荷包,“你确定就这样了结?”
李莲花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让阿娩接受李相夷已死的故事,只能让宁霜寒这个局外人去当一回恶人了。
“你帮我这回,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反正以后莲花楼也卖给她了,再多的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