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那天，师承班所有人都换上了统一的制服，男生长袖长裤，女生长袖长裙，白色裙摆绣着单点绿叶，穿着还挺清新。
许宁穿着裙子在一边替肉贝卡整理散落在身后的头发，眼角余光看着孙头头，在看见人姿势豪放坐在石桌子上，嘴里还滋滋有味啃着瓜子。
她走过去把人拉下来，“头头，穿着裙子呢，不能这么坐。”
孙头头：“好嘛，那就不坐，宁宁，你说咱们穿这么整齐，有什么用？”
许宁摸了把她的头发，“自然是为了尊敬先辈，我们是后辈，今天要去祭奠的是当初将医术传承下来的老中医，自然是该穿的整齐。”
“好叭，但我总觉得这个裙子穿着不舒服，我以前就没怎么穿过裙子，总觉得，怪怪的。”
许宁替她整理了一番裙摆，“总要慢慢习惯的，等过了这两天，随你穿。”
“真难啊。”孙头头真的不喜欢穿裙子，走路不方便就算了，还要规范自己的坐姿。
许宁笑了两声，“头头，待会上山祭拜，你可不要出幺蛾子，有什么事都等祭拜过后再说。”
她打眼就看出来头头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谁让他们现在是人手底下的学生，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意，那也不能在那样严肃的场合闹出点事。
“好叭，听你的。”
听人劝吃饱饭，孙头头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学生和老师穿着一样的制服，去了郊外一座山头祭拜先祖，先祖的墓其实是后人为其立的衣冠冢，每年都有人在这里祭拜，清明过后，常能看见上边放着瓜果衣食。
任新正站在最前面，说着以前的老典故，许宁一边是孙头头一边是肉贝卡，三人时不时就交换一下眼神，站在她们后方的任天真简直没眼看。
他一直觉得天底下的女生都文文静静，妈妈和奶奶就是他喜欢的性子，但面前这三个，没一个符合。
许宁就不说了，来历那些说一半瞒一半；肉贝卡，高高在上的大律师，平日里都看不见她和人来往交流；孙头头就更岔开八丈远了，整一个炮仗性子，虽然爸爸说她见义勇为过，但最后还不是差点被人威胁讹诈，这样的女生，最容易生气，也最同意被骗。
不过，那些和他没什么关系。
任天真现在只想认真学医，至于孙头头那劳什子姜氏传承人，那都是爸爸嘴里说的借口，谁知道孙头头到底是不是，说不得只是一个简简单单过来偷学技术的骗子呢。
就这，爸爸还给月薪，说出来任天真都觉得爸爸被她威胁得不得不从。
若不是爸爸时刻在面前看着，他都不会拿正眼瞧她。
孙头头得了许宁的叮嘱，再多的牢骚都忍住了，安安分分跟在队伍里下山。
此后的她和许宁活似千年挚友一样无话不谈，只不过有时候孙头头还是会出点意料之外的意外。
师承班办的很好，许宁在任新正手里学了许多，奶奶接到了自家医馆，每天在师承班上下学，回家就陪奶奶吃饭，偶尔被奶奶带着出去跳广场舞，生活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