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檐角长廊下的灯影明灭,清冷的月挂在天上,山谷里青烟似的云雾开始翻涌,随着夜风的方向随意变换形状,枯草梗发出窸窣的声响,深沉而又安宁。
“安排好各处哨口的人员交接……”每旬一次的宫门防卫巡视,曾是宫唤羽的职责,一贯滴水不漏的宫尚角总要亲力亲为,夜已深,他还是坚持过上一遍。
身后的金复正点头,突然前面就没有了声息。
顺着宫尚角的目光看去,宫道的拐角处,一片霜色的的衣角若隐若现。
上官浅正纳闷身后怎么没了动静,一转身,便发现两个大活人站在她身后,锐利的目光缠绕着她,尽是森寒。
金复大声质问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柔弱的姑娘似乎被惊到,她的身体颤了一下,泪水盈满了她的眼眶,将落非落,面对眼前两个大男人的质问,她怯怯的回答:“我是听雨阁的女客上官浅。”
金复一顿,他没再出声,而是将目光投向宫尚角。
“这里和听雨阁距离不近,上官姑娘可别说是迷路了,才会走到这里?”宫尚角眸色淡淡,上官浅的大名他可是早有耳闻。
上官浅一噎,她还真想用这个理由的来着。
但是一路上的守卫不少,随便走走也能找到指路的人,这个理由显然是不成立的。
她只好直白的说:“我听下人说,角公子即将继位新执刃,这几日高兴的睡不着,就想着起来走走,没想到真的就碰见了公子,当真是好运气。”
天边缀满的星子都像是落到她的眼底,闪闪发亮,好像遇见前所未有的喜事,将心意透过眼睛表达。
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放在寻常人眼里,早已沦陷,但宫尚角只是带着些许深意,凉凉道:“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走到这里,也是你的本事。”
上官浅脸上的笑几乎僵硬,她算来算去,就是没想到宫尚角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心下一横,索性将她腰间随身带着的玉佩露出来,轻声慢语的讲述着。
“角公子曾在四年前的大赋城救过我一命,自那时起,我就一直记着公子,可惜没有机会报答。万幸如今得入了宫门。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见到公子啊!”
女子温柔且深情的表白,让人动容,若是宫子羽在这里,一定会忍着开心再给他们之间添把火,助助兴,可惜上官浅面对的是两个心坚如石的男人。
金复思量了一下,靠近宫尚角道:“四年前的除夕咱们没能赶回来,上元节时经过大赋城,买了不少礼物给裴姑娘、徵公子赔罪,当时确实救了个姑娘。”
深夜寂静,宫道回声,上官浅将声音听得分明,她解下腰上的玉佩,眼带柔情的捧着玉佩递到宫尚角面前,“这是角公子救我时遗落的,我打了络子随身佩戴,如今终于有机会还给公子了。”
宫尚角的目光甚至都没落到这枚玉佩上,只是暗带寒芒,全然不在意上官浅的话。
“这么晚了,你们聚在这里说什么呢?”伴随着铃铛的声音,上官浅身后转过两道人影,宫远徵脚步不停的接近,身后就是裴清弦。
上官浅正暗骂有人坏事,就见手里的玉佩被人抽了出去。
“徵公子,您这是……”
宫远徵拿着玉佩打量了几下,又扔回去给她,面上都是冷冷的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我哥哥从前送我的玉佩,你要送东西讨好,也别搞错了样式!”
上官浅大惊:“这玉佩是角公子送你的?!”
作者:" 上官浅:"
作者:" 宫二:这个女人好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