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实在是个有趣外放的姑娘,两人的年纪相差了好几岁,但交流时丝毫不会有晦仄生疏之感。
“什么?你给宫尚角准备生辰礼?”宫紫商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听见了不可能发生的事。
裴清弦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对从前的宫尚角称不上了解,但现在的宫尚角冷静克制,从不轻易表现出自己的喜好,裴清弦便想着找人打听一下。
宫紫商支支吾吾,“这个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是差不多大,但其实没什么交际。”
从前的宫紫商得过且过,反正父亲眼里压根看不到自己,努力也没用,这就越发凸显了同龄的卷王宫尚角,两人话不投机,自然没有交集。
自从发生前几个月的事情后,宫紫商被迫承担起了商宫,宫尚角也成为了角宫宫主,两人更是忙到连面都不见。
问她都不如去问执刃了。
裴清弦只是随口问一句,也不是非要有答案不可。
“那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姐姐别放心上。”
宫紫商眼睛一转,有些好奇问她:“好妹妹,你不觉得宫尚角的冷脸很吓人吗?”
前来找执刃商议出谷事项的宫尚角脚步一顿,他看向坐在廊下,背对自己姑娘,略微绷紧了身子,静悄悄的站在那里,没有选择出声。
裴清弦听见宫紫商的问题,脑海中最先回忆起的不是待她温和有礼的宫尚角,而是初见时表面覆冰,内心藏火的少年郎。
裴清弦低下眼眸,柔和了神色,浅淡的声音飘荡着。
“从不这么觉得!”
裴清弦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宫紫商愣了下,饶有兴致的继续问:“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裴清弦反问,她确实有些是无法理解宫紫商的意思。
是想听她说宫尚角父母至亲皆亡,同情可怜他?
还是听她讲述少年担当重任,肩挑一宫的心疼爱护?
甚至是听她描述外表裹着坚冰的少年宫主?
少女的眼中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更没有虚伪假装。
她只是自然而然的说着,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事实。
“他这样好,为什么会不值得呢?”
宫紫商见她有问必答,也来了劲,拉着裴清弦问东问西,粗旷的笑声传出老远,连搁了一排屋子的宫子羽和宫远徵都听得清楚。
聊得热切的两个姑娘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身后渐行渐远的身影。
金复站在羽宫外等候宫尚角,漂泊回旋的寒风压在他的头顶,已经落得光秃秃的树枝挡不住从拐角而来的身影。
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金复迎了上去,“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执刃对公子的计划不满意?”
金复一开口就后悔了,宫尚角最讨厌身边人问些不该问的话,他忐忑的等候训斥。
不想,宫尚角只是回头轻飘飘一句:“明日再来向执刃汇报,今日且先回去。”
金复受宠若惊,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他仔细瞧了瞧宫尚角的脸色,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就像白山青隐的梅,恰如雪绿的旧尘山谷的冬日,可是相伴多年的金复,还是看出了雪梅底下的那一抹暖风和阳。
“对了,你回去命人去徵宫说一声,今天我去徵宫用晚膳。”
金复不敢询问,赶忙应答。
看着前面脚步都透着轻快的公子,金复想,‘公子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作者:" 小剧场:宫尚角走后,宫紫商问:你觉得子羽怎么样?女:他也很好,宫紫商:那你觉得宫远徵怎么样呢?女:他同样很好。宫紫商:玛德,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