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顺着狭长的台阶行至观祭台,他手里提着那个形似头颅的布包径直走向殷寿,眼神里还带着喋血的冰冷,一丝目光也没有分给担心他的殷郊。
“大王,姬发幸不辱命!”他高举过头顶的红色布包让殷寿心情大好,曾经他讨厌的,如今一个都跑不掉。
“好!姬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殷寿接过沾染鲜血和发丝的布包,然后指着他腰间挂着的剑道:“姬发,从今日起,这把鬼侯剑就是你的了。”
秋季的风,为何如同严冬的冰水一般刺骨呢?殷郊不明白,他只觉得此刻的心就像是泡在了寒冬腊月的河水里。
祭天台上的殷启悠悠转醒,面对的就是殷寿下达的点火指令,还不待他反应,身上的衣物已经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燃烧起来,殷启痛苦嚎叫起来。
比干眼角落下一滴眼泪,衣料烧灼氤氲起的烟雾让他不忍睁眼,殷启被灼烧时发出的呐喊,让他的心格外钝痛。
刺耳的声音震痛素月的耳膜,伴随着阵阵的肉香。她就站在一旁,看着行刑的侍卫上前点燃殷启,却丝毫没有要相救的意思。
成汤殷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人刨了祖坟,怎么就出了殷寿殷启这两个大聪明。殷寿凶残暴虐,殷启也不遑多让,贪婪好色,自私薄凉。这江山交给谁,都是被祸祸的命运,能死一个是一个吧。
百姓们欢呼着,纷纷期待着殷启这个罪人的死亡,能够被神明见到,好能尽快结束这不断蔓延的天谴。然而直到殷启的声音渐渐弥散在空气中,他的尸身变成一具凝结的焦炭,也没有见到神明的出现。
晴朗无云的天际滚来了团团的乌云,墨汁一般的堆在了朝歌城的上空,一瞬间,好像黑夜来袭。
百姓见状还以为是天谴降临,纷纷跪地,希望能求得神明的宽恕。
殷寿听着那下方的蝼蚁们求告哭泣的声音,愉悦的神色褪去,周身浮现了沉郁的气息。
“上天定是还不够满意,那就再继续献祭。”
“来人,去把祭品都摆上祭天台!”
随着祭品一起出现在高台的,是一把短刃,那是给比干挖心用的。
殷启的尸身还冒着黑烟,比干沉痛了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龟甲开始记录,每一场祭祀必须要由大司命逐字记载。这个年过风烛的老人,并没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而是在记录完全后,将龟甲转递给了素月。
“少司命,接下来的祭祀就交给你了。”
他郑重的神情,好像交接的不是这场祭祀,而托付出了整个殷商王朝。
素月袖手接过,却并没有回应。
置于供桌之上的,是盖了白色绸布的贡品,那隆起的形状大抵和殷寿手里提着的东西差不多,殷寿轻蔑地扫视了一眼黑沉的天际,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将手里的布包一并送去祭天台。
“等等!”殷寿看着那几缕掉落在地上的头发,又从侍卫手中夺回祭品,将其掷到了地上,里面的泥土并着小号的陶罐和碎发,唯独不见姬昌的脑袋。
殷寿气的大喝一声,“姬发小儿!安敢骗我?”说罢,便要拔剑刺他。
姬发早已在他没有注意到时,挪步到了殷郊身边,先是用鬼侯剑挑断了绳索,放了殷郊自由,随后才是迎敌。
殷郊反应同样迅速,反手就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砍瓜切菜一样的收拾了观祭台上的侍卫,至于那些见到危险哆哆嗦嗦就跑的王公大臣,殷郊没给他们一个眼神。
底下观察许久的质子们纷纷摔帽响应。
“西岐的兄弟们,杀殷寿!”
“东鲁的兄弟们,杀殷寿!”
“南鄂的兄弟们,杀殷寿!”
“北崇的兄弟们,听我北伯侯的,杀!”
作者:" 彪子:都听我比伯侯的!"
作者:" 殷寿:"
作者:" 殷郊:姬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父子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