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数月的时间,征发了无数的劳力,祭天台被建造的格外宏伟巍峨,殷郊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亲手监造的祭天台,最后却要成为叔祖的葬身之地。
整个祭天台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从高处看去就像是一窝的蚂蚁挤挤挨挨,一点空隙都没有。
木制的祭天台上方是被捆缚着绑在木柱子上的殷启,他头发散乱的昏睡着,脸上都是鞭伤和刺字,而在几个月前,他还是手握大权,予夺生杀的太子殿下。
比干作为大司命带领着素月这个少司命,站在祭天台上等殷寿的发言。
今日百官宗亲都是满身宝气玉华,以最华丽的模样站在依附于祭天台而建成的观祭台,那里就像一条长长的走廊,殷寿就带着亲卫们站在观祭台的中心位置,正对祭天台。
“罪人殷启,蔑视人伦,无视纲常……所犯罪孽百死不足以赎其身,今日昭告天下,请罪神明,殷启焚身以谢其罪……”
满是公式化的祭词听得站立四方守卫的质子们眼神相交,意味深长。
崇应彪近来极得殷寿的信任,被分配到了观祭台的安全守卫,他冷笑一声,被同属北地的质子孙子羽挡了一下,生怕有人注意到他满脸的不屑。
“你怕什么?就算他现在看见了,还能冲下来宰了我不成?”明明已经是北伯侯,依旧不改素日里那副彪悍土匪的做派,那德行好像殷寿不下来抽他一顿,浑身痒痒。
孙子羽背对他翻了个白眼,深知他的狗脾气,再好言相劝也是不会听的,唯有……
“快看祭天台,少司命跳祭神舞了。”
不等孙子羽把话说完,崇应彪已经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伸着头往祭天台上看。
高处的风喧嚣而过,白色金纹的广袖冕服临风蹁跹,傲立如仙的身姿仅是站立在那里,都是一派清冷谪仙之态,肃穆古雅的祭神乐缓缓奏起,素月随着乐声而动,裙摆随着转动如波纹颤动。
高台之下的百姓都被吸引走了目光,纷纷簇拥着想更近距离的观看,一时拥挤着往前方推动,直到被手持长槊的侍卫们拦住。
底下一时的小风波根本没有影响到高台上的贵人们,殷寿乐呵呵的挥手将殷郊提到了跟前。
看着他满眼的愤怒和怨憎,殷寿指了指祭天台上立得板直的比干和舞姿如仙的素月,笑着开口道:“殷启自焚之后,就该献上秋祭祭品。你说王叔的七窍玲珑心和三位伯侯的头颅可能叫众神满意啊?”
殷郊猛然抬眸,瞪大了眼睛问:“什么三位伯侯?还有谁?”他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
殷寿身上的铠甲都泛着令人窒息的血色,他一手摩挲着腰间的佩剑把柄,一手指向踏着台阶而上的姬发,嘴角是满意又得意的笑。
姬发手里提着的包裹,还在嘀嗒着往下滴血,被绑缚住双手的殷郊顿时反应过来,他试图挣脱开压制自己的侍卫,冲向殷寿,眼里是滔天的仇恨和凶厉,可惜又被围上前的侍卫们拦住。
“殷寿!你这个畜牲!”
“你最好连我一起杀了,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啊!”殷郊绝望且凶狠的嘶吼,反而让殷寿更加猖狂的大笑。
隔了老远的素月都能听见对面的动静,她看向四方的城门,眼里是意味不明的笑。
作者:" 殷郊:你最好把我也杀了"
作者:" 殷寿: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