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年开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就看见苏晚在路边费力的挪的那两步。他心中一紧,猛得拍了一下方向盘,前面路口的地方又掉头回去了。当那辆黑色的奔驰又停在苏晚边上的时候,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封启年降下车窗,面色很不好看,“还不上车?”
“我自己可以打车。你走吧。”苏晚可不想再上去对着这张冷脸了。
“苏晚你别太过分,我不想过去抱你。”封启年捏紧方向盘,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这条安静的没有车经过的路,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封启年一路没说话,一直开到苏晚家小区,将车停好后,问苏晚,“几楼?”
“我自己。。。”苏晚这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封启年依旧染着怒气的眼神。
“三楼。”苏晚比了个三。
当封启年进门将苏晚放在沙发上的时候,苏晚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封启年问。
“你不是说再理我是狗吗?”苏晚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奇的打量着封启年。
“笨蛋。”封启年丢下两个字,真的走了。
苏晚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想笑,而且真的笑出了声。门外没走的封启年听着她笑完了,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苏晚笑趴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笑不出声了。封启年找到她到底要做什么,今天为什么那么生气,十一怎么办?
她拿出手机,给妈妈拨了过去。
“妈,你们今天都挺好的吧?”苏晚问。
“都挺好的,晚儿,你怎么样啊?”陆雪听到女儿的声音很开心。
“妈,我也挺好的,我这两个月要忙了,想再参加一个国际比赛,就先不回滨海了,你们忙的过来吗?”苏晚问。她想着自己估计得花点时间来解决封启年这个麻烦。
“我和你爸没什么可忙的,整天带十一玩儿可开心了。你爸还说这暑假要不然就不去安城了,还是滨海舒服些,不过你要不回来的话,我们还是过去。”陆雪其实也觉得滨海要比安城过的舒适些。
“哦,妈,不用了,正好我打算换些家具呢,怕你们和十一来万一有甲醛什么的也不好。那你们就安心在滨海住着吧,等我忙完了就回去。”苏晚赶紧说,她不能让十一这个时候出现在安城,和封启年有什么交集。
“那好,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别太辛苦了,听见没?”陆雪嘱咐。
“知道啦,我亲爱的妈妈。那我明天再跟十一视频哦。”苏晚开心的笑,亲人的关怀,总让她格外放松。
“好,明天见。”陆雪笑着挂了电话。
苏晚放下电话,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尽快和封启年划清界限,毕竟她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初见现在的盈利也不错,她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弃。
封启年开车回到天盛二十七楼,翻出苏晚留在支付名片上的电话,想了半天也没拨出去。他仰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今日的冲动是他这十几年都不曾有的,一直回忆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直到苏晚笑着说他是狗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无奈的笑了出来。
再次将苏晚抱在怀中的美好,让他感到亲近又安心,没有任何抗拒,没有烦躁,没有一切不适的感觉,就是很想靠近她,很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女孩儿身边会变得轻松,会找回小时候那种叫做快乐的感觉,哪怕那女孩儿那么会惹他生气,让他轻易就怒气冲天,但是他依旧觉得心情愉悦。
封启年小时候也是一个阳光少年,喜欢和慕成风他们一起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听着周围的女同学为他们欢呼。喜欢和哥几个看看哪个班的新转来的女生是不是真的很漂亮,或者偷看要好的哥们给某个女生送花递情书。
只是十五岁以后,他因为心理障碍感觉不到快乐这个词。在他眼里,男女交往变成让人恶心的事情,每晚噩梦侵扰,冷汗频发,只有吃药才能控制。这也是他常年不近女色的原因。可如今,他再次找到苏晚之后,大脑中那个叫快乐的神经仿佛萌发了新芽,让他的举动也开始跟着发生着变化。
而且,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单纯的只是好奇,好奇她为什么能靠近自己。自己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情愫正在慢慢发芽,偷偷滋长,像那满墙的爬山虎,如今不再是孤零零的几根,而是一丛丛布满自己的心房。
封启年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即便是外人说他要么是gay,要么就是那里有问题,他也不在意。毕竟他没有过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这样心跳加速的感觉。而苏晚到底为什么这样的与众不同,他好像自己也捉摸不清楚。
苏晚给店里小妹妹打了电话,让她明天早点收工自己锁门,就点了个外卖吃了休息了。第二天在家画了一天的图,到晚上才觉得饿,自己跳着去煮了一包方便面吃完继续画,趁着自己有灵感,一直画到天亮了才睡。所以第三天下午当封启年在外面敲了半天门后,苏晚才被吵醒,她揉揉眼睛,喊了一声来了,一跳一跳去开门了。
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封启年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还穿着睡衣的苏晚。
苏晚也愣住了,“你,你怎么来了?”
“复诊。”封启年说着直接进了屋,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苏晚关上门,跳了几步,“我觉得好多了,不去也可以吧。”
“这个点儿?你还在睡?”封启年问。
“哦,昨天加个班,今早才睡的。”苏晚揉揉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
“快去洗漱,先去复诊。”封启年不容拒绝的出声,看着像个小炸毛猫的苏晚。
苏晚无语,跳着进屋进了卧室,快速洗漱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封启年站在阳台上抽烟,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烟雾慢慢从侧面丝丝散开,苏晚不由感叹,身材真好,阳台的风景都变的好看了。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很不对,然后去门口赶紧换鞋,“可以走了。”
封启年转身看见苏晚穿鞋,走过去想去抱她,苏晚拒绝了。他拎过苏晚手里的垃圾,扶着她下了楼,出了电梯,扔了垃圾问她:“能走吗?我抱你?”
“不用了,我真的好多了。”苏晚摆摆手,笑的有些假。她对封启年这两天没来找她表示很高兴,也觉得尽早跟他划清界限不是梦。
坐在车上,两人都不说话,到了诊所,傅楠栋已经等着了。查看了苏晚的伤口,恢复的确实不错,让封启年终于放心了。
“行了,结疤了,再养几天就好了。别沾水啊,苏小姐。”傅楠栋笑着嘱咐,打量这个让封启年念念不忘的女孩儿,却是跟总围在启年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不一样,这姑娘不化妆也是好颜色,不涂胭脂一样腮边泛红,唇红齿白的,原来封启年喜欢的是这样清纯的女人。
“谢谢你,傅医生。”苏晚也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封启年全程没说什么,最后扶着苏晚上了车,才撂了一句,改天去寂夜,上车走了。
“封启年,我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聊聊吗?”苏晚在车上酝酿了好久才看向封启年,这个男人,一直不理她,气氛很尴尬。
“可以。”封启年说完继续开车,找了个咖啡店门口的停车位停好车,下车又扶了苏晚,寻了个角落的位置让苏晚坐下,自己去点了咖啡,还要了块黑森林蛋糕,放在桌上看着苏晚:“吃一点儿吧。你是不是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苏晚见他如此细心的关心自己,真诚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