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苏幕遮扯开了姜锦夏身上的衣服。
有伤口冒着血,血将衣服黏在肌肤上,他不得不用剪刀一块块剪开。
剪开,温水擦拭,敷药,小心包扎。
师父还是处子之身,他不敢沾染,又为她换好衣服,交在李天手里。
“带她离开!”
“可是殿下,您.......”
“按计划行事。”
“诺~”
人走了,在昏黄的烛火中,苏幕遮抚摸着姜锦夏曾骑过的三角木驴,上面血痕累累。
师父,这次徒儿不会再做缩头乌龟。
........................................
未央宫,承明殿。
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而来,顺着窗户打落在殿里。
“圣上,外面好像下雨了。”一旁的常侍提醒着。
“狂风暴雨自是拦不住的。”夏帝道。
灯光摇曳,他将笔尖在纸上勾出字来——重。
张常侍挪至窗边:奇了怪了,也没有雨啊,哪儿来的雨声啊?
声音渐近,他将头伸出去又听得仔细些:“将士们,冲,入承明为头功........”
吓得张常侍一惊,不是雨声,是........
忽得,有御林军慌慌忙忙闯进来,满身血痕的跪地:“圣上,圣上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反了!”
张常侍吓得愣住,手不住的哆嗦:“圣........圣上.........”
“反了?哦~还挺快。”夏帝苦笑,喝了口茶,将纸上的另一个字勾完——生。
那纸上两个字笔劲圆浑,印上“重生”二字。
不错,重生,神给予他的机会。重活一世,错,不能再犯了。
“圣上,请圣上移驾别处,太子的人马就要攻来了。”
“朕要等一个人,别急。”那墨未干,夏帝不慌不忙打量着。
“可是,圣上........”
听得声音,风动:“朕的人来了。”
一个黑衣女人已不知何时进得殿来。
她带着面纱,将一张脸裹得严实,看不清容貌,此刻只跪地:“圣上~”
殿外声音越加逼近,此刻已真切的能分辨出不是雨声,
刀剑相碰,惨叫呼喊,有御林军殿外抵挡:
“太子殿下夜闯承明殿,是要造反不成.......”
“恭喜你,猜对了。”
“我等誓死护卫圣上!”
随后是一声声惨叫:“啊~”
夜很静,静得厉害。在那月光下,有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有千军万马俨然矗立,有一只望月篡位的小狼崽子。
殿外传来小狼崽子的一句紧逼:“父皇,儿臣恭迎父皇!”
夏帝将“重生”二字挂起,迈动那不大灵活的腿,搀扶起地上的女人:“走吧,该出去出去回回了。”
“诺!”
........................................
北斗七星高悬,承明殿门口,苏幕遮持剑侍立,身后兵马,虎视眈眈。
夏帝身旁随着几位未逃窜的小太监,以及一位身着黑衣、黑纱遮面的女子。
“太子之位也不过三载,太子这便等不及要朕的皇位了吗?”
苏幕遮手中的剑捏得紧了,那一身黄金的铠甲闪着熠熠的光辉。
这个所谓的圣君,他逼他对师父用刑,致使师父与他反目成仇;他猜忌怀疑,发配师父为妓,致使师父在凌云手下受摧残三载;师父晚年袭了一身的病,听闻她失禁,甚至连剑都提不起,皆得益于这圣君的圣明........
是他,让他和师父错过一生!
此刻,这圣君还在规劝:“阿九,放下剑,朕还认你是儿子。”
“儿子?如今兵临城下倒知道是父皇的儿子了?当年父皇遣儿臣往离国为质之时,父皇怎么没念及过儿臣是您的儿子?父皇不顾儿臣的性命与离狗开战之时,怎么没念及过儿臣与您是血亲?”
苏幕遮的话夏帝没有再接,抬头向悠悠苍天,有老泪纵横:
“传朕旨意,着........着姜锦夏为玉锦大将军,击灭叛军,肃清宫廷。”
哼~如今知道任用师父了,可惜啊,师父早已被遣走了。
稳操胜券时,只见夏帝的眸子向那黑暗中的黑衣女子撇了一眼:“锦夏,带这逆子来见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