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师父死在一起,是........”
在那月光之下,罪九扭动着躯壳而来,他没有双目,只靠着声音的方位爬来,
“是阿九的荣幸。下辈子,下辈子让阿九做师父的狗吧,阿九会忠心于师父,让阿九为师父而死吧!”
姜锦夏不敢望他,唯有眼泪静静滑落。
也不知何时,她一直在遗憾、自责、后悔、犹豫中徘徊,是这人生太过悲伤,难以抉择,还是她本就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离莺莺的性子像极了她,经历与她也是极为相似。
她也事先查过一些离莺莺的经历。早年丧母,虽为长女,却非嫡女,却备受冷眼与排挤。
即便她武功超群,用兵得当,却多在其兄长之下为将,功过之类,功多被抢,过多有她定,从未重用。
离国重男轻女还要比大夏重上许多。即便今日她权倾朝野,有为可汗的滔天权势,可奈何碍于百姓太过反对,只得先拿贵婿,暂且为后,再图别的。
以“死”相逼的字眼惹怒了离莺莺,她捏住姜锦夏的脖子,道:
“即便将军要死,妾身也要将军匍匐在妾身身前,被妾身蹂躏而死!”
两人的眸子相对,姜锦夏窒息,身上用不上一丝力气。刚才中的那一掌,伤得有些深了。
“姜将军别想着反抗,本宫知道,将军的武功大不如前,甚至患上了........”
离莺莺嘴角上扬,轻声:“患上了失禁之症。”
随即,她一把将她扔在地上,“现在,妾身倒十分的想看看将军是如何........呵........失j的!”
“师父,师父........”
罪九匍匐在姜锦夏身前,他双目毁了,望不到她,但他知道她就是师父。他手脚被挑断筋脉,他抱不起她,却用双肩一次次的尝试将她载在身上:
“师父,师父........徒儿,徒儿不孝,徒儿不该对师父用刑,徒儿不该q禁师父,徒儿........”
“傻子,别哭,别........”
姜锦夏去擦苏幕遮脸上翻滚的污渍,生死之际,心下却竟有这样多的遗憾。
回想人生,一半忠君为国,一半疯魔报复。皆是被心魔所困,为爱恨所扰。她太过执着,太过固执,以至于心魔焚身,到了如今的地步。
一把,离莺莺将她拽起拉过去,身旁有将士递过酒,离莺莺开了坛子,顺着姜锦夏的喉咙灌进去。
“师父,师父.......放过师父,求求您,可敦,求求........求求,放过师父.........”
罪九的头磕在地上,血红血自他额头阴下来,又怕他就此磕死,那士卒拉扯住他,按在地上。
“你这死猪,老实点儿。”
“玉龙皇帝,你是该感谢本宫,时隔多年,本宫又让你亲眼见望见,不对,亲耳听到到自己的师父是如何受辱的,只是今日,她是在本宫手里受辱而已。”
“放开,放开师父,放开........师父.........”
他扭动的躯体摆动四肢,却是在众士兵面前显得滑稽可笑。
“呵~玉龙皇帝似乎生气了。放心,本宫一会儿还会让你听到将军的惨叫,以及求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在将军化作脓血之前,会求饶的。”
“咕噜咕噜~”
许久不曾碰酒的姜锦夏被灌了两坛烈酒,就此咳嗽起来。
离莺莺摔了坛子,一把扯开姜锦夏身上的袍子。那身上的疤痕笔走龙蛇,在月光下似一幅山水画卷,有些凹凸的美感。
“将军,开始吧,妾身与您的阿九,还有您的士兵,拭目以待呢!”
是啊,阿九,还有她所带的轻骑,如今是羞辱她的工具。
肚子翻江倒海,她双腿紧紧夹着,用毕生的力气去抵抗身子的不适。
离莺莺翻过她的身子,一脚便翘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
她手中挥舞着长革便,朝着她的肚子、双腿而去。
“快点儿,将军,你不乖可是要受到惩罚的,甚至您的罪九会因你受到惩罚.......”
姜锦夏所带轻骑,见君王受辱,奋起反击:“陛下,我等誓死,护卫陛下!”
“啊!”
那敌军并不留情,“咔嚓”,砍去双臂,压在地上。此刻,唯能听得呻吟、之声。
敌军的尖刀上鲜血汩汩,眼珠子却是目不转睛瞪着姜锦夏赤果的下半身,唾液在口中打转,嘴里藏着污言秽语:
“这大夏的女帝不料得也是位美人。可是听闻当年还做过军女支呢!”
“女帝的味道,那定是又美又鲜,若能尝上一口,死了也值!”
“女帝,女帝~”
........
姜锦夏手抓着地面,双瞳扭向一边。
罪九听到了革便子的声音,一革变革变似打在他身上一般:“师父,师父在哪儿,师父.........”
忍着身子的痛,姜锦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闲聊似的:
“师父没事。阿九,我们有了孩子,师父为阿九生了孩子,留了血脉,阿九开心吗?”
“什.......什么?师父你说.......”
“我们有孩子了。是师父和阿九的孩子,师父很想念阿九,师父想通了,师父不恨阿九了,师父想接阿九回宫.........”
眼泪簌簌而下,姜锦夏手伸过去,捏住了一块锋利的石头。
酒水在肚子里翻滚,其要冲出来。
下辈子见吧!阿九,说好的,下辈子我们不做师徒了,我们做........夫妻.........
她的手伸过,随即.........
“啊!”
离莺莺的脚踩过去:“怎么?将军连这一刻都等不及了吗?要与他做亡命鸳鸯?”
有血渗出来,还好,是血,不是尿液!
“妾身告诉将军,将军若先死。妾身一定用尽手段留罪九八年,并请巫师做法,牵师徒红线。妾身要让将军下辈子还与他做师徒,生生世世为师徒!这段孽缘生生世世,永不枯竭!”
离莺莺,只是当年姜锦夏的虚晃一剑,将罪九自她手里救出,故而至今日,她要这般不择手段?
是啊!因为自那而起,离莺莺这本就不受宠的公主更是被可汗厌弃,甚至被污蔑通敌大夏,受了十年禁锢。
“师父,师父在哪儿?师父痛吗?师父........”
“看来,还是得让将军的阿九来。”
一把,离莺莺拉过罪九,只将他的脸,那张脸上的唇贴在姜锦夏身体上,抹嚓........
“啊~”
她失禁了。
在阿九面前,在她的士兵面前,在她的敌人面前........
姜锦夏仰面喘着粗气,那月光柔和,这样静谧的夜本该是温柔、温暖、温馨的。而此刻........
夜好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簌簌”的流水声,以及离莺莺得意洋洋的笑。
忽得,有士卒慌张而来,回禀:“可敦,出事了,有敌军袭营。”
离莺莺在那复仇与征服的快乐中,道:“天大的事儿也给本宫容后再报........”
随即察觉不对,“什么,袭营?”
“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过是要取你的命而已!”
只听得一句,众人目光向西而去.........
“玉儿?”
只见得凌玉沙鲜血抹着半张脸,手上红缨枪鲜血淋漓,身后女兵头戴血红抹额,自黑暗中提起尖刀,崛起.........
........................................
玉儿胜于她。
其一,玉儿在得知中计后。并未冲动做事,直接入营救人,而是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可见其谋略及兵法运用之深。
其二,玉儿与离莺莺单打独斗,玉儿胜。
记得初见,玉儿的武功虽好,却还没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那日她侧脸观望,大为震惊,叹为观止。
凌玉沙道:“两年镇守紫城无事,日日研习兵法武功,将师父教授、姑姑传授,还有凌家枪法,姜家剑法之类,一一融会贯通。却是不料,竟这般厉害。”
自古英雄出少年,却是老了。
那时她似乎望见当年的自己。离莺莺武功不低,即便她未生孩子,也未受过酷刑,如今武功依旧,未必强过离莺莺,自然,也不会在玉儿之上。
凌云生了个好女儿,不过他这做父亲的要求太高,常说玉儿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不过脑子。
但就姜锦夏看来,玉儿虽是年轻,但这气正好,凌人却不过盛,有勇有谋,正担大任。
那日事后,姜锦夏亲授凌玉沙为元帅,统领北伐军向北挺进。
当年离莺莺不过寻了一位傀儡为帝,实则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离国之事,多有离莺莺支撑。
待得离莺莺被俘,离国不攻自破,北伐大军兵临城下,离国可汗出城投降。
就此,自康定三十九载,历经玉龙之朝,到如今玉凰七载,历经二十二年,离国终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