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贪官的肉很难吃吧！长兄要不要尝尝自己的呢？”
伸手，酷吏递过一把刀来。
“阿锦，不要，阿锦.......”
姜玉楼身子向后缩去。
姜锦夏手起刀落，随即一声惨叫：“啊！”
他下体阴出一大片血迹，倒在地上痉挛。一张唇闭合不住，已变作青紫色，唾液顺着挂在唇边。
他伸手去触摸，手一片血红：“我........我.........”
“喂他吃了！”姜锦夏道。
酷吏伸手进去，将他那淫根取出来，血渍呼啦，往他嘴里按。
他含着泪，将那淫根吐了一地，姜锦夏手捏着他脖颈往地上按：“吃了！吃啊！”
他泪哗啦啦向下流，身子缩成一团，脸已然变形，声泪俱下：“我........我招，我招，我都招.........”
........................................
姜锦夏一连失眠了几日，依着姜玉楼的种种罪行，别说九族，九百族都不够诛的。
那日清早，她为骄儿洗漱罢后，用寇丹在她纤纤玉指上涂抹。
她为她涂腮红，穿红衣，抹红唇，涂红甲，她用最鲜艳的颜色点缀她。
她还活着，死人不会有这般鲜艳的颜色，她活着的。
听得门外车雷滚滚，有宫女回禀：“娘娘，于大人到了，还拉了一车东西。”
她出门观望，只见于河一袭布衣，拉着满车卷宗而来。
他在她身前停住，叩拜，道：“请娘娘过目？”
姜锦夏去翻开........
古有学富五车，今有罪累满车。
这整车的卷宗上百份，所记皆是他姜氏一族族人所犯罪行。罪行滔天，随意一条，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一卷卷读去，直至夜深，挑灯，她捧着最后一份卷宗，读至最后一个字。
闭眼........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她这几年放纵姜氏一族至此，竟至此........
于河回禀：“此卷宗共一百三十八卷，累计罪行七千三百九十八条。将军，这几年末将看过太多的生死，整理多年，便等着今日将军的抉择。”
她敲着案几，远方月色朦胧，她双眸泪眼朦胧，悠悠吐出字来：“他们毕竟是我族人，是本宫的族人啊.........”
“将军若为女帝，天下百姓皆是族人。”
怎会如此？
她姜家族人半千，竟无一人幸免。
也该如此。
就像当初那五百四十三根断绝针无一例外的插在她身上。
她早该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
“将姜氏一族累累罪行昭告天下！”
抬头，于河心下一颤：“将军，您........”
“本宫要诛姜氏一族九族。”
她言语如此的平静，双眸发狠，齿咬着唇，随后喊出来：
“本宫要亲手诛自己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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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之时昭示着希望。
黎明十分的姜府还未有喧嚣。几只鸟儿清脆，鸣着安详、和谐与宁静。
姜锦夏带着一队御林军敲响了姜家的大门。
“来了，来了。”
管家匆匆开门，眼见着姜锦夏，忙将惺忪的睡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娘........娘娘？您回来了，小人这就去........”
姜锦夏将他按住，脸色冷得厉害，道：“一炷香，着姜家所有人，不论主子奴仆、男女老少，此处集合。”
他见她郑重，匆匆忙忙而去。
顷刻，那诸位族人不论年长年少皆在眼前。
三哥姜玉宇上前询问：“皇后娘娘，今日，您........这........”
姜锦夏微微叹气：“阿锦一直觉得三哥沉着稳重，必不会似长兄及二哥那般愚蠢，不料得竟为了一处风水之地，刨了近三千英杰的坟。”
姜玉宇脸色霎时间苍白，并不等他辩解。
“咔嚓！”
姜锦夏剑光一闪，已是人头落地。只吓得诸位族人向后缩了缩，惊慌失措的厉害。
“杀！”
一声令下，她提剑冲进人群，对亲人，似对敌人........
她赤红了眼，血液飞溅在身上，似烙铁一般，灼烧着一颗沉寂的心。
惨叫、鲜血、逃窜、乞求、挣扎........
她的诸位妹妹、弟弟，及家中
“长姐，长姐饶命啊，长姐。”
“娘娘，娘娘饶命。”
........
只是这次她没留情！
提剑，诸位族人又从远离他的方向而去。
“啊！”
她的剑一道道劈在他们身上，直至那一双双血手向天空那落未升起的阳触摸，又沉下去。
一切归于平静。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唯有一声女孩儿的啼哭。
眼前是她三妹的女儿，小名唤作尊儿，今年三岁，她一身红衣，扎着两只辫子。那嘟嘟的唇粉嫩粉嫩的，她坐在她母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尊儿........”
姜锦夏喊了一声，尊儿抬头望见了她，“扑棱”着红衣的袄向她取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姑姑，姑姑我怕，姑姑！”
“别........别怕！”
她眉间落下千万大雪，齿咬住唇：“不........不疼的........”随即，一刀而去。
尊儿，她最爱的侄女，一个只有三岁的女孩儿，就这样死在她的剑下。
她杀了她，她姜锦夏杀了尊儿！
青丝凌乱在春风中，她望着双手沾满的鲜血，去推地上一具具尸体：
“尊儿、七妹、三哥........你们.........醒醒，你们醒醒啊！”
手在颤抖，手中的剑?滚烫，“哐当”掉在地上：
“我.........阿锦，阿锦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你们呢？我当年可是为你们受了三百二十一道酷刑和五百四十三根断绝针啊！”
“快，传太医，快啊，传太医啊！救人，救人........”
........
只听得御林军中一位年轻的傻子回答：“娘娘，人已经死了！”
死了？
是啊，死了........
是啊！死了！
是她说的要诛自己九族！
是她亲手诛了自己九族！
她爬起来，刚就的悔恨、泪水、软弱、感性........霎时间变作狠心、坚韧、不屈！
她是君，她是大夏的女帝！
向阳，向花，她提剑，剑在地上勾勒出一道火花，向门外而去。
“将军！”
身后传来一句，声音好熟悉，她扭头，只见身后那骄阳升起，映亮满院的尸体，也将光辉洒在那个曾经以死护她的少年身上。
霎时间热泪盈眶。
“凌........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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