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诏狱。
“啊........啊!冤枉,冤枉啊,妹妹,阿锦,皇后........皇后娘娘,长兄........啊........冤枉啊!”
“都是那两个狗腿子........狗腿子撺掇我........啊........”
“我对阿锦你的心.........唯有兄.........妹之情,唯有........唯有血亲之爱........啊........”
........
鞭声此起彼伏,映着姜玉楼的惨叫此起彼伏,随之又有应和之声:
“是........啊........我们这两个........狗腿子害了.........丞相大人.......啊........大人........大人你明鉴.......啊........”
“停!”
鞭声停了,被吊起来的三个臭鱼干喘着粗气,迎面见着于河迎上来。
州官喊着:“于河,于大人,于大人,这事儿跟我干爹没关系,没关系啊!于大人,五年来我不曾亏待你啊,你去和皇后娘娘说说,于大人........”
于河暼他一眼,向姜玉楼,一双眸子将他:“丞相大人,这累累罪行你是逃不掉的,还是招了吧!”
“不!我不招........”
牢中闷热,他身上累累鞭痕,挥汗如雨,随即见到牢门“枝丫”打开,姜锦夏一袭玄色金丝凤袍而来。
他似抓到救命稻草,拼命喊着:“阿锦,长兄我冤枉啊,阿锦!”
于河退至一边,姜锦夏近身,只见姜玉楼双脚垫着,头向下沉入,双肩成“一”自形向上吊起,一身囚服,鞭痕纵横交错。
她轻拂着他那张像极阿爹的玉容,接过丝帕为他擦去额头欲滴进闪闪双眸的汗珠,温柔:
“原来长兄这般能抗啊,怎么当年日曲塔中未用刑便招了呢?”
“阿锦,我........我错了,长兄错了.........”
姜锦夏道:“把他放下来!”
姜玉楼提心吊胆如今放心来,抢着桌上的水,干裂的唇不住的“咕噜咕噜”往里灌:
“阿锦,我就知道,你最重血亲,你还是认我这个长兄的,我就知道........”
姜锦夏手捏着诉状,一把甩在姜玉楼脸上:“这些,是不是你干的,告诉本宫?”
他一脸心虚,头深埋进衣服,似埋进土里,灰头土脸。
“说话!”
“阿锦,我.........”
“招了!”姜锦夏气得脸色发绿,吼出来:“招啊!”
姜玉楼身子颤抖,手捏着姜锦夏的凤袍衣角,求着:
“阿锦,我是你长兄啊,我的为人你不知道吗?我连只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杀人呢!阿锦,长妹.........”
姜玉楼每一句话都让她恶心的想吐。
当日白州州府大堂之内,他脚蹂躏在那女婢头上,口中喊着“阿锦”。
“好,长兄不招是吧!”
于河拿了酒来,她捏了口酒压惊,道,“把白大人放下来。”
白州州官白菜被人把去衣服挂在一处铁网之上,铁网收紧,他整个人勒紧,那肌肤体滑,自铁丝网一道道格子里溢出来。
姜玉楼跪在地上,姜锦夏脚踩在他脸上,道:
“姜玉楼,给本宫看清楚,给本宫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一旁火盆上升起来一口大锅,滚烫的油“噼里啪啦”飞溅。
酷吏翻开一卷大小不一的刀卷,只拿出一把,在白菜身上打量。
他吓得冷汗一哆嗦,酷吏道着:
“大人别怕,小人从小习得刀法,凌迟过三百多犯人,凌迟三千八百刀,刀未割完,大人不会死的。”
“凌........凌迟?”
白菜被吓得尿了裤子,声泪俱下,喊着:
“义父救我,义父........娘娘,我招,我都招,娘娘饶命啊.........”
呵~饶命?
当日那小姑娘双眸空洞将她望着却望不见,她一双软糯糯的小手却没了指头。
饶他?那遭她残害的诸位女孩儿又当如何?花一般的年纪本该如春风下的繁花一般,可是如今.........
她们此生便这样毁了!
捏着杯盏,姜锦夏道:“你若多说一个字,或者多喊一声,本宫便杀你白家一人,如何?”
她言语十分平淡,其中却含着风暴,只吓得白菜闭了嘴,手紧抓在铁丝网上。
“开始吧!”
酷吏行刑,手掌猛拍犯人胸口一掌,随后右手操刀一转,割掉胸口一片肉。
肉铜钱大小,酷吏用刀尖扎着,抛向天空,自此敬天。
随后敬地。
地上爬着的姜玉楼倒吸一口凉气,头扭回去,又被姜锦夏捏着扭回头去:“怎么,长兄不为他求求情吗?”
只是姜玉楼屁话不敢放,道着:“他罪有应得,阿锦,但是长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姜锦夏不做理会。
敬天敬地罢后,往后每一块肉,酷吏皆削进一旁油锅之内,“噼里啪啦”,肉被乱砸一番,随后又有人从油锅里捞出。
“喂给他!”
一声吩咐,三五个酷吏按住姜玉楼,只以竹筷夹肉,一片片塞进他嘴里。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诏狱,眼前的白菜鲜血淋漓,他胃里作呕似要吐出来,四肢不住的挣扎:
“不要!不要.......阿锦,我是你长兄啊,你难道忘记阿爹的嘱托了吗,阿锦,阿锦........”
“阿爹?”
姜锦夏手抓在檀木之上,听得姜玉楼一声声的求饶呼喊,眸子深深沉下,身子随之冷得发抖。
于河于她身旁坐下,手将她挽住,镇定她颤抖的手。
忽得姜锦夏将手抽出,吩咐:“放开他!”
酷吏停手,姜玉楼将口中噎着的肉一并唾出来,油锅里仍旧沸腾了一锅的肉,气味刺鼻,姜玉楼肚里翻江倒海,“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呕吐几口,他不敢耽搁,只匍匐跪地在姜锦夏身前,又是乞求:
“阿锦,长兄知错,阿锦,求求你........你难道忘记阿爹了吗?你说我最像阿爹的呀!阿锦,我错了,你看在阿爹的面子上放过我,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