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三载,封后大典。
镶金赭色宫门大开,玉阶之上红绸云毯延伸而去,通向宣室大殿。
姜锦夏一袭冠服,上戴九龙四凤冠,凤钗轻摇,拜谒夏世宗玉龙皇帝陛下苏幕遮。
百官朝拜,女官宣读,昭告天下:“王者握符御宇,继体守文........奸臣姜公孙女姜锦夏........”
一旁百官面面相觑,略有些好笑的,只待忍了回去,不免得心下指指点点,说着皇后之位于理不合之事。
直至诏书罢,金册金宝相呈,赐凤印,礼成!
百官朝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幕,新房之中。
掐丝珐琅云龙烛台静静摇曳,熏香而起,延禧床上,佳人静候。
待得宫人尽去,那冕服龙衮的少年已迫不及待将佳人扑倒在床上。
“此后,师父就是朕的皇后娘娘了!”
他低身去舔她嘴角的胭脂,手顺着凤袍的纹路伸进她身体,触及她肌肤。肌肤上,留着伤痕累累的坑坑洼洼。
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
轻拢、慢捻、抹、复挑........
苏幕遮恶心的嘴脸印在姜锦夏眼前,片片红枫随风而落。凌大哥、徐老将军、陶兄........
猛然她拔下头上凤钗,向苏幕遮脖颈刺去!
“呲!”
凤钗未触及他脖颈,已有几条红线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把缠住凤钗,红线的另一头.........
她望见十几个宫女站在床前拉扯着红线。
意欲挣脱........
一时间竟有些用不上力气。
身上的苏幕遮未停下手,只侧身将她玫瑰色的唇挑拨着:
“身上春衫香薰透,看到参横月落。徒儿知道师父武功高强。所以,用了些特别的手段!”
香?
这香?
她初来是没察觉,此刻红烛帐里竟觉得头晕目眩。
可恶!
此刻只得奋力支撑,又轻蔑:“呵~是嘛!”随即蓄力,猛然翻起身子,一把将苏幕遮扑在床上。
她左手捏住他的脖子,右手被千万道红线束缚住,身后宫女收线,她用仅剩的力气对抗。
线似利刃,缠绕,割入筋脉,血溢出,一滴一滴,滴滴答答,滴落在苏幕遮一张稚嫩又毒辣的脸上,又顺着滑落在囍床之上。
身下的苏幕遮眸子中带着三分帝王的威慑加之一分冷漠失落:
“这是第三次师父将徒儿压在身下,可是无一例外的,师父想要徒儿的命。”
“你害死忠良,还望向我心甘情愿与你结为连理嘛!”
“那师父可曾想过骄儿?”
“骄儿?”她喃喃。
“骄儿无子嗣,余家傲又远在边境,徒儿一死,朝中不臣之人必定发难,到时骄儿或为人质,或死无葬身之地,师父可曾为她打算过?”
是啊!不臣之人!苏幕遮一死,朝堂形势便不明朗了。
“师父即便不为骄儿,但江山易主,师父这么自信不会天下大乱吗!”
不,这只是他贪生怕死的借口!
“天下大乱也好过你这暴君当道!”
她嘶吼,双眸呈赤色,印着珠帘、红烛,融进窗外姣姣的月色。
苏幕遮没接姜锦夏的怒气,只是将她静静望着。他赌她不会动手。
她知道她日后、再或者顷刻便会后悔,可是当苏幕遮说起骄儿、说起大夏黎民时,她承认,她下不去手。
她将手又缓缓松开,氤氲的香刺入肌骨,软绵绵的,整个身子已经没了刚才的热血,摊倒在床上。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所以困住她的到底是什么?
是未央宫、是苏幕遮、是皇权,还是她自己?
苏幕遮带着征服者的欣喜轻抚着她的脸以及脸上的“军妓”刺字,道:
“今大喜之日,只要师父肯认错,弑君之事,朕既往不咎!”
眼中的光灭了,她跌跌撞撞爬起来,一头摔下床去,又将双膝跪着地上红绸毯上,道:
“臣有错,错在不该托身大夏,不该从军报国,不该万军之中舍命保下一桀纣之君。臣有愧于边疆千百烈士、有愧于大夏万万黎民、有愧于自己,臣罪该万死!”
“你!”
怒起,苏幕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桀纣之君?桀纣之君!在师父眼里徒儿当真就这么不堪嘛!”
当她的眸子刺向他时,只觉得锥心的痛。苏幕遮隐去怒火,忍耐,丢下一句:“朕,会让你认错的。”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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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这新婚的婚房成了囚她的囚笼!
阳光挥洒填满囚笼,笼中的姜锦夏缓缓睁眼。
香氤氲在整个宫内,身子软软的,似棉花一般。
这香名曰沈水香。
沈水烧残金鸭冷,胭脂匀罢紫绵香。
其中又加了些特别的东西,若普通人闻到也无妨,但若练武之人闻到,全身瘫软,筋骨无力,就像如今的姜锦夏。
如今的她,即便没有奴具金链束缚,只闻一抹沈水香,栽在床上,便再难起来。
“师父可还想尝尝别的毒?”
苏幕遮坐在那延禧塌上轻抚着她额前碎发,身旁的女官只取了一片血红色的叶子而来。
她一颤:血叶?
大夏盛产血叶,听闻食之上瘾,其毒沁入肌肤、蚀入骨髓,若不继续食用,痛不欲生。
“不........不要!”
身上瘫软着没有力气,被他一把抓紧怀里,青丝凌乱。苏幕遮一手将她的嘴扳着撑开,另一手伸进她嘴里勾着她的舌头玩耍。
黏黏的、软软的........
唾液溢出来,黏在口腔上,沾染了那唇上的胭脂,如同雨后的玫瑰,他十分惬意的将血叶铺在她舌头下,随后吻住。
叶子酥酥麻麻在口腔融化,她喘着粗气,任由那酥麻渗进肌肤,流转至全身。
“畜........畜生!”
他低身在她耳畔轻语:“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不是徒儿喂师父吃,而是师父求之不得了!”
她望见他得意的大笑,舌头勾在她唇上舔舐胭脂,身上千万次的想撑起来,终究又落下去。
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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