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凝脂宫。
凌倩自然不会乖乖回合欢殿去,如今去的是凝脂宫。
“拉上来!”
池水荡漾,囚笼被打开,十几个侍卫拉住金链将囚笼中的人拖上岸来。
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趴在凌倩身前,她胴体之上伤痕累累,一个个疮口狰狞、化脓、倾泻........
“咳咳!”
呛了水,她咳嗽,黄金链子映着烛光摇曳,印着她一张绝美的脸,其上沾着凌乱的发丝,疲惫。
“啪”,凌倩将木屐重重在她伤口上踩下,蹂躏,“呲”,脓水从伤口迸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姜锦夏痛得发颤,身体缩成一团。
“哈~哈哈哈........”
凌倩欢愉的笑声在诺达的宫殿响彻,惹得人头顶阵阵发麻。
随即,她一把将她头发抓着拽起来,嘶吼:“姜锦夏,你也有今天啊,你也有今天啊!”
姜锦夏撑着身体起来,双眸瞪向眼前疯了似的凌倩,手抓在地面,凌厉。
她虽有重伤,但对付这么一个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她极尽温柔。
“将军?”
一声回忆又让她的眸子沉沉沉下去。
活着,好好活着吧!少惹怒这个疯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所战无败绩,盛名遍寰宇吗?怎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被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啊,姜锦夏!”凌倩变本加厉。
宫女拿了烛火而来,凌倩接过,低身将她打量着。打量着她身上的伤痕,顺道倾泻些蜡油上去,发着舒畅的笑。
“啊........”
她身子痉挛、颤抖,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今日热奶仅剩的能量只够她对抗身体的疼痛。
“哈~哈哈哈!”
她得意、痛快,望见仇人在身前痛得打滚,这宫内吹进血腥的风都觉得清爽无比。
“是啊,是该请个太医瞧瞧的,若死了,便不好玩了。”
灯油移近滴在她脸上,一滴一滴,寻着规律而去,猩红映着半张面颊,形成一个“奴”字,与另一边脸上的“军妓”二字相得映彰。
“姜锦夏,想活吗?”她居高临下,用脚将她的身子翻过来,“本宫给你机会,逗本宫开心!”
心满意足,凌倩在一旁榻上躺下,冷风顺着门窗边缝吹进来,将一股血腥之气拂至她鼻尖。
她吸一口,姜锦夏的血,唔~回味无穷。
姜锦夏知道凌倩想要什么,她极致的卑微,她的尊严、荣耀........
好,尊严给她,她要命!
千疮百孔,她挣扎着爬起来,撑住,爬........爬至她身前,跪下,艰难撑住身体,在这位曾经的小丫头前身低头。
“呵~”
心满意足,凌倩丢下一句施舍:“请个太医给她瞧瞧!”离去。
那氤氲的光中只剩了姜锦夏羸弱的身子,喘息,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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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夏雨绵绵。
雨从昨晚儿下到今早儿上,天依旧暗着,轰隆的响肆虐在未央宫。
“驾驾驾........”
宝马疾驰,马蹄踏踏,其上一位高官疾驰而来。
他一身紫衣打湿,雨水顺着双鬓泻下,头顶时不时划过闪电。
“国丈?这么早进宫?”
开门放行,他疾驰的身影消失在烟雨蒙蒙之中。
守门侍卫摸摸后脑勺自语着:
“不对啊!今日不上朝啊!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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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敲在琉璃瓦上,如今已是卯时。
合欢宫中,凌倩左右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一件青衣,观雨。
犹记入宫的前一晚,雨也是这般大。她在雨中跪地求父亲回来,可惜........他没回头望她一眼。
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神情恍惚,忽听得宫女回禀:“娘娘,国丈来了。”
爹爹?冒雨前来?
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心心念念着那个姜锦夏吗,还有空来看她?
呵~是了!姜锦夏!圣上将姜锦夏交给了她,如今在她宫中关着呢!
“请国丈进来。顺道........”她发狠:“把姜锦夏拖出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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