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余礼越听越感觉胆战心惊,这个马戏团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舞者叹了口气:“你也许不知道,在这座建筑的地下室内,有一间行刑室。在那里,小丑会动用手段把一些不听话的人的鼻子给剥掉,后来那些人就会异常痛苦地死去。”
割掉鼻子让余礼想起了古代的一种刑罚——劓刑,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害似乎并不会致人死亡。因此,余礼狐疑地问道:“死因是什么?”
“不知道。”舞者掷地有声地抛出这句话,“除了小丑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或许是因为什么魔法,也或许是鼻子上有什么属于女巫的诅咒。而且,那些死去的人,在失去了鼻子之后,脸部都会消失。”
余礼感觉她的话越来越恐怖了,于是打断她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照你所说,这几乎可以算是马戏团机密级别的信息了。”
“如果不是掌握了这么多信息,我也不会贸然行动,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你约出来。”舞者将额前的头发撩到一旁,露出光洁的脸,“前段时间,我偷偷潜入地下室,找到了一具的尸体,但是尸面部整个儿消失无踪。我细细地搜索了整间密室,还是不见脸的去向。”
余礼试着想象舞者所描述出的画面,却感觉有些反胃。他强忍着生理不适,继续问道:“所以尸体是什么样子的?面部模糊不堪,血腥的就像是脸皮被人活生生剥去?”
“不,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舞者顿了顿,似乎在纠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准确描述自己所看到的画面,“那些尸体的面部……特别整齐,就像是……像是一个没有绘制五官的人形玩偶;或者说,像是一个被削去了脸的泥人。并且,他们面部没有出现丝毫血迹。”
“好。”余礼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们明明还不认识你就向我求助,万一我晚上没有来赴约,而是把纸条直接递给小丑了呢?”
舞者有些迷蒙地眯起眼睛,半晌后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从你进来之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畔响起,告诉我可以向你求助。”
一听这话,余礼就明白了,面前这位大概也是个玩家,至于向自己求助大概是系统的提示吧。
知晓对方同为玩家后,余礼的戒备心才逐渐放下。不管怎么说,两人现在达成了同盟关系,舞者也没有理由会随意卖了他。而且她刚刚确实为余礼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舞者戴上那个圆形的红色鼻子,还掏出一面小镜子看了看用以确认戴端正了,这才放心地拍拍自己胸口,打算拉开这间暗室的门。
“等等。”就在这时,余礼拦住了她,“你有办法出去吗?我是指,离开克里斯马戏团。”
舞者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我也没有出去过,所以,抱歉,不能保证能安然无恙地把你带出去。但是只要我们能找到决定性线索,然后把这些线索爆给那些血族贵族,我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血族贵族?”余礼有些迟疑,“我们怎样才能联系到这样的人物?”
“不太清楚,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完后,舞者一下子拉开了暗室的大门。
余礼站得比较靠前,所以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暗室门前,和自己来了个贴脸。
余礼一惊,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却不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那个人影走到了暗室里面,浮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挂着夸张笑容的小丑的脸。
余礼瞥了舞者一眼,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把自己给卖了。
可是舞者脸上也是一副惊悚的表情,后退连连,就在马上要踩到跌在地上的余礼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后面还有人。于是她咬咬牙,鼓起勇气挡在了余礼身前。
小丑缓慢而又清脆地鼓起掌来,目光先是在前面的舞者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又歪起脑袋,看了看地上的余礼,随后发出几声“咯咯咯”的笑声:“这里有两个不听话的小宠物呢,该怎么办呢?”
虽然厌随之前也经常把余礼给比喻成小动物一类的,不过余礼从没有生过气,反倒还有些害羞,认为这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但是此刻乍一听到这个小丑把自己比喻为“小宠物”,余礼感到胃里的恶心感正一股一股地往上泛,干脆站起身和小丑正面对峙。
小丑看到余礼憎恶的表情,又“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拍了拍手。从他身后,走出几名穿着制服戴着红色鼻子的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架起余礼和那名舞者的胳膊。
“把这两位带到地下室里,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小丑把手背到身后吩咐道,接着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