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顶传来的动静,厌随心里一紧,知道余礼出事了,慌忙把酒碗拿了下来。他定睛往里面一看,发现余礼果然正在里面艰难挣扎,看样子已经呛了好几口酒了。
厌随连忙把余礼给捞出来,然后让他趴在自己手心上。
只见余礼脸颊红扑扑的,刚被捞出来就趴到厌随的手掌边缘,往地下呕了好几口酒,然后身子晃了晃就要掉下去,还好被厌随用几根指头牢牢扶住了。
“我的头好晕啊……”余礼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他干脆翻了个身,平躺在厌随的手心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厌随估摸着余礼是喝醉了,无奈地找店小二要了条毛巾,试图把沾了余礼一身的酒液给擦干净。
擦干净余礼的脸和露在外面的四肢后,厌随发现余礼身上穿的礼服也被酒液给完全浸透了。
他皱了皱眉,怕礼服因为太厚重干不了,这么湿答答的粘在余礼身上会让他生病,于是伸手脱去余礼身上的礼服,想为他找一些干净的衣物换上。
想到现在大概找不到拇指大小的精灵可以穿的衣服,厌随都考虑到了找店小二再要一块干净的毛巾,把余礼给裹起来。可就在这时,他的指头被余礼抓住了。
他挑了挑眉,不解地低头看向余礼。
余礼躺在他的掌心内,伸出两只手揪住了他的食指,满脸潮红:“你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厌随挣脱了余礼的禁锢,用指头在余礼肚子上轻轻挠了挠。
余礼在厌随掌心左右翻滚了两圈,脸上忍不住带着笑意:“别挠了,好痒……”不过马上,他又睁大了眼睛控诉厌随,那副神情仿佛厌随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你竟然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脱我衣服!不管再怎么着急也得先找个房间吧……”
“着急什么?”厌随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看着手心里余礼半遮半掩含羞带怯的样子时,他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哪方面,于是故意逗他说:“那我先去开间房,然后就……可以了吗?”
余礼故意把身体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折腾了一天,厌随明白余礼也要休息了,于是找店小二让他帮忙在楼上的旅店里开了间房。
余礼此时醉得彻底,在厌随掌心躺着一动不动,大概是睡着了。
厌随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感觉醉着的余礼十分有趣,是在他清醒时所不能看出来的那种有趣。
大概是成长环境的原因,余礼从小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可以依靠,所以总是自己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来,支撑起自己的整个世界。即便他的心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成熟,他至少也不会在人前露出破绽。
当厌随没有陪在他身边时,他总是独来独往,装出一副忙碌而又充实的样子。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享受孤独,他更希望的是身边有个人能一直陪伴自己。
因此,余礼难得露出这副憨态可掬的醉态,让厌随感觉很新鲜。
到了房间后,厌随顺手关上房门,然后把余礼放置在柔软的床上。
厌随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上摆着几条叠好的毛巾,他也没有过多计较,拿着毛巾就想接着替余礼清理身体。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手指一下子被余礼抓住了。
余礼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好半天才对上焦,看着厌随,然后撇了撇嘴,抱怨道:“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弄好。”
说完后,小小一只的余礼就开始自己脱下衣服。
厌随伸出手指拦住他,然后说道:“你不先观察观察,现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余礼对于自己被突然打断很不满,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说,“今天的床还挺大的……”
等他的视线重新转回厌随脸上时,喝醉了的余礼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你怎么……怎么也变得这么大了啊……”
“为什么不能是你变小了呢?”厌随在余礼的脸上摸了摸。
“不可能!我哪里有那么小。”余礼立马反驳道。
厌随本来想让余礼早点休息,但看到对方似乎没有要老老实实睡觉的意思,于是他也慢慢生出了一点异样的心思,伸出一根指头在余礼身上各处都揉了揉,暧昧不明地说道:“小不小,那……让我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余礼听出了厌随话中有话,于是脸颊瞬间就红了,又因为醉酒无力地瘫软四肢躺在床上,一副媚态横生的样子,惹得厌随喉结上下滚了滚。
余礼看着厌随对于眼中的欲望不加掩饰,直勾勾地盯住自己,于是拢了拢身上欲遮还羞的衣服,办转过身用侧面对着他,声音就像刚吃了当季的草莓或者荔枝一样,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甜:“我现在都这么小了,你还要对我下手吗?”
“只是个头小了一点而已,没关系。”厌随伸出手掌,一只手掌轻轻握住余礼的腰,另一只手掌慢慢褪去对方的衣服,“别害怕,放轻松,我会让你舒服的。”
厌随也纠结过要不要把余礼变为正常大小,因为呈现出一副醉态的主动的余礼十分难得,但是这么小个头的主动的余礼似乎更加难得。厌随在心中纠结了很久,最终做出决定:前半夜先这么玩,后半夜再把余礼变回去。
酒液似乎是桃花酿成的,一股桃花的香气逐渐在房内蔓延,并且萦绕在两人鼻尖。厌随将面孔凑近余礼,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马上闭上眼睛陶醉其中,感觉自己只不过是闻了闻而已,却马上就要和余礼一起醉倒了。
“嗯……”余礼撅起嘴哼了一声,看着厌随满目温柔地用指尖挑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意外地感到有些害羞,故意把目光从厌随脸上移开:“我要你亲亲我。”
“好。”厌随眸光变得幽暗,声音也开始沙哑。他俯下身,本意是想将吻印在余礼的嘴上,却不曾想到用唇把对方的整张脸都覆盖了。
不过这样也好。厌随垂眸看着余礼,用手指骨节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然后说道:“这样我就能很轻松地把你全身各个地方都亲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