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一个吸气差点儿把自己呛到。
咳嗽了几下后，发现沈宴舟已经撑着坐了起来。
她连忙也坐直了脊背。
“你想说什么？”沐阮宁有点儿紧张。
“你说呢？”沈宴舟声音里带着笑。
“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沐阮宁赶紧往后退。
但沈宴舟的手握的很紧。
跟铁箍似的。
挣扎不开，她索性也不挣了，看向他：“那又如何？”
“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沈宴舟将她拉到身边。
沐阮宁身子一歪，坐到了床沿。
“怎么？你自己说的你是新科探花。”
“我便没想多吧。”
“外头都说你要娶亲了。”
“还谣传了那么多大家闺秀。”
“这种事儿你怎么解释？”
“再说了，你若不想让谣言满天飞，自有许多法子能阻止其扩张，可你什么都没做不是么？”
沐阮宁一连说了好多话。
一开始算是托词，可越是说到后面，越是真来了气。
沈宴舟这会儿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复杂。
又愧疚又有无奈，还有几分担忧。
他赶紧又抓稳了几分：“阿宁，你听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想……”
沐阮宁抬手去掰他的手指，眉头皱得死紧。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看。”
“谣言你有没有制止？”
沈宴舟抿着唇，沉默片刻：“没有。”
非但没有，还是他推波助澜。
“既然没有，那就希望谣言愈演愈烈咯？”
沐阮宁的话他没法儿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该生气？”
“放开！”
沈宴舟蹙眉，深吸了口气：“我不放。”
“阿宁，你刚刚说过会相信我的。”
“我食言了，就不信！就生气！”沐阮宁确实一直都很理智。
可那是其他情况之下的。
有关沈宴舟的事儿可就不上算了。
“我就看不得一点儿瑕疵，见不得半点儿不美。”
沐阮宁盯着他的眼睛：“我要的感情，得是对我一心一意的！”
“你若看上别人，那就别招惹我了。”
“各自安好。”
她想走。
沈宴舟急了。
“阿宁！”他唤了一声。
沐阮宁已经站起来了。
他忍着腰疼一咬牙，从身后将她抱住了。
“阿宁，是我不好。”
“这件事，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沐阮宁听罢，停了下来。
神色里有几分不敢置信：“什么？”
沈宴舟抬手将她扳正，紧紧抱在怀里：“其实……”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他将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其实，我是皇帝的儿子。”
“我母亲在嫁给国公的时候就已经怀了我。”
“阿宁，这算是秘密，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
沐阮宁脑子里乱得很。
她知道。
再绝密的事情，她其实都知道。
之所以混乱，并非秘密本身。
而是因为。
沈宴舟竟然这时候就能知道得那么清楚了。
原书的时候。
皇帝在琼林宴和殿试看见了沈宴舟，便觉得他长得像故人。
后来的确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一点，沈宴舟两年前的宫宴时候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