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沈宴舟脸色有些发白。
他没直接讲。
沐阮宁却大抵是猜测到了几分。
“罢了。”她兀自打断。
“平安就好。”
过程其实并不要紧。
沈宴舟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力道也加重几分。
“阿宁,你别生气。”
“这一年多,我每天都……”
他的目光深情,半点不似作假。
沐阮宁抿了抿唇,略略低头。
看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她连忙伸手把人按回去了。
没等说话。
沈宴舟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就朝他身上倒了下去。
沐阮宁眼疾手快,手撑在了他身侧,堪堪稳住身形。
“阿宁……”沈宴舟的目光带着不解和委屈。
着实叫她心软。
沐阮宁抿了抿唇:“便是你遇着事儿不能上北疆寻我来。”
“为何我回了盛京,你再一再二地着人来请,也不亲自过来见我?”
这问题可很蹊跷。
沈宴舟装伤重也要诓人过来。
沈宴舟默了默,才道:“外头有人监视。”
沐阮宁愣怔住:“怎么会?”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我算是被半软禁于此。”
沈宴舟囫囵解释了个大概。
沐阮宁一时百感交集。
末了,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宴舟沉默片刻,嘴唇张了张,到底没有说出口。
抬手用了点力气将她拉进怀里。
“阿宁,你只要相信我便好。”
“不要去管旁人非议。”
可是。
旁人又哪里会非议?
沐阮宁靠在他身上,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声音闷闷的。
“我回来这两日,倒没有听过有关你的流言蜚语。”
“倒是那个新科探花,听说要娶亲。”
“旁人还设下了赌局。”
沈宴舟听了这个脸色微变。
轻咳了下:“阿宁去赌了?”
沐阮宁摇了摇头,抬眸看向他:“想去的,只是没找着机会。”
“对了,你科举如何了?”
她主观觉得没可能,所以便没再关注。
沈宴舟轻笑了笑。
沐阮宁凝眉:“你笑什么?”
“你没看榜文?”
沈宴舟问:“我记得放榜之后,每个州府的会发下榜文。”
“丰城再怎么远,驿站快马,也不至于漏掉了才是。”
沐阮宁叹了一息,就将当初驿站失火,榜文被烧掉名字的事儿说了一遍。
“因着丰城是战区,而且当时又大雪封山。”
“等到两个月前从丰城出发回盛京,那已经过了一年多,想看也根本没机会了。”
每年官府张贴的榜文有很多。
毕竟大晋朝有许多的特殊情况,譬如匪患,譬如动乱。
瘟疫和饥荒,洪涝灾害。
每一样都比那虚无缥缈的盛京城科举更被百姓关心。
所以不要说一年多了。
各地张贴的科放榜文书,几个月也就换下去了。
上哪儿瞧去?
“所以……”沐阮宁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但下意识又觉得不现实。
她抬眸定定地看向沈宴舟。
后者的笑容愈发明艳:“是。”
“新科探花就是我。”
“你的夫君。”
“阿宁,你答应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