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这次动作很大。
因着在丰城非但吃了亏,而且折损很多马匹。
北夷的大将直接让他们的可汗砍了。
新任将领是大将的侄子,觉得尤其耻辱。
所以这次已经不是简单的细作了。
甚至派出了几股势力渗透进晋国来,试图杀死北疆守军。
沐阮宁是知道自家爹爹的。
他素来守成,做不出什么阴损的事情。
倒是自家反派四哥。
妥妥的放飞自我。
家国大义虽在,但坑人不分敌我。
能把对面儿折腾到派敢死队,不计损失地打击报复,也只有他沐奉孝了。
“那我四哥如何了?是不是被抓了?”
沐阮宁没问沈宴舟如何知道这些的,她完全相信他能搞到这些情报根本不在话下。
只是特别特别担心四哥的安危。
若是让那些北夷探子知道他们无意中袭击的辎重队伍就是他们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丰城沐家军的军事,只怕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沈宴舟给出来消息是好的。
“不知,想来已经回军营去了,北夷那边并没有抓到人的消息。”
沐阮宁好歹松了口气。
但:“不对,四哥不可能扔下我独自回去。”
“而且,就算他回了军营,这会儿也该搬救兵来了才是。”
“不行,我得去找他。”
沐阮宁想动,蛄蛹着连坐起来都费劲。
“我会派人去找的。”
沈宴舟很认真地将她摁住。
“若是四哥出了事,我以后如何去见你父亲?”
“……”沐阮宁原本的紧张心情,被他这不要脸的抢白弄得又羞又窘。
接下来的两日,沈宴舟都没有出去。
吩咐好手下处置事情后,便一直在小木屋陪着沐阮宁。
……
……
第三日,沐阮宁身上的擦伤已经痊愈,只有撞到骨头的一条腿还有点儿隐隐作痛。
下地已经不成问题,走路容易累,其他倒还好。
但大多数时候倒也不用她走路。
沈宴舟对于抱她这件事分外热衷,就算沐阮宁说了不必,也没有什么效果。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屋外的大青石上。
沐阮宁抬头看着深秋初冬的天空,沈宴舟的手轻轻一拨,她的脑袋便稳稳靠在了他的肩膀。
习惯真可怕。
这些天总是这样,所以此刻的沐阮宁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样有什么不妥当。
只抿唇叹息:“四哥和大哥他们为何还不来接我?”
“是把我忘了么?”
沈宴舟微微垂眸,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搭在她的腰间。
女孩的腰很细,这几日抱在怀里多了,还觉着软。
他眼神闪了闪,轻咳了一声。
“毕竟涉及到北夷的细作,想来是抽不出空吧?”
沐阮宁听罢一琢磨,倒也觉着合理。
若不能把那些渗透到晋国土地上的死士一网打尽,只怕会有更多人遭殃。
譬如自己与四哥遇到的那一拨。
倘使他们这些人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是有功夫的将军小姐,也不是四哥那样的鬼才,只怕之前就已经被砍下头颅当球踢了。
“嗯。”
“那,等我好了,我自己回去,不给爹爹他们添负担。”
沈宴舟眉眼温柔,笑得格外温煦,唇瓣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这样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