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忽然抬起头:“阿宁,你是不是,想要疏远我?”
原本正思忖措辞想要劝他歇了心思的沐阮宁。
听了他这句话,直接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垂眸,手指轻攥住衣角:“没有啊。”
掩饰地笑笑:“你怎么这么问?”
沈宴舟走近两步。
沐阮宁看着他的鞋尖,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畏惧。
连连后退了几步。
可是下一瞬,他的脚便跟了过来。
沐阮宁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他拉住了。
“小心。”他说。
沐阮宁回头一看,身后是栏杆,栏杆下是碧绿色的池塘。
她这才想起,将月牙送回屋子之后,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
“谢、谢谢。”沐阮宁转回脸,抬头。
不期然对上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他便更贴近了些,手掌用力,将她往怀里按。
那力道实在不小。
但上面的画风却截然不同。
微凉柔软的触感贴在唇角。
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沐阮宁整张脸羞得通红,一时间竟忘记推开他。
那知就是这么一迟疑,他得寸进尺更加放肆。
沐阮宁脸颊通红,眼角泛泪,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感觉那股叫她发懵的甜蜜感觉和热意一并消失了。
他抬起脸看她,本就薄薄的唇色有些发红,还有些浮肿。
沈宴舟弯了弯嘴角,凑在她耳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阿宁,我回去了。”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沐阮宁这才反应过来。
脸颊滚烫地摸摸自己的唇瓣。
“!”
等等!
刚刚一定是意外!
是意外!!
沐阮宁坐在回廊栏杆上,一时风中凌乱。
她怎么可以不反抗呢?
这明明是不对的!
自怨自艾自我唾弃了半晌,这才想起来唯一一个好消息。
沈宴舟好像并没有再要求邀请帖。
只要他不来,倒也不算糟糕。
能和凉音一起过这个生辰宴也算是不错的。
……
……
几天中,沐阮宁迎来的好消息算是不少。
牧盛坊开业,大掌柜敲定的是秦算。
秦算的能力分外出众,也不必人提点,他已经自行前往周遭的山丘林地低价找了些人种花,同时也找了许多做生意的花匠签了合约。
还有云祥粮号的生意也活络起来。
倘若不考虑往外面运粮,这粮号只怕要大赚一笔,甚至成为盛京第一粮号也蔚为可知。
只是,沐阮宁深知未来,亏钱也要做的决心十分坚定。
岁河泛滥,死伤无数,其中最大的部分就是饿殍。
她能帮一点是一点。
而北境那场大战,之所以会迁延日久,原书里有过并不详尽的记载。
大抵就是朝廷里有世家与帝王的较量。
有人不想让沐岳峰这把帝王的剑赢,所以克扣粮食。
书里寥寥几笔,只说是节节败退,最后困守通州,又说北疆将士靠着自给自足和边境百姓的帮助挺了过去,最后用了两年,才终于大胜。
这样的字眼,书中看来未免轻描淡写。
可沐阮宁知道,那得是多少人命和痛苦换来的。
所以。
她绝不让兄长与爹爹们吃这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