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烟火盛会。沐阮宁准备了许久。
内河蜿蜒而悠长,将天空的光火映照得蔚为明亮。
周遭都传来了热闹的欢呼声。
她在火光中回忆起从前。
笑着喟叹:“可惜的是,这楼可太高了,不能搭上梯子。”
“没坐在房顶,还算不得圆满。”
下一秒,沈宴舟轻撩衣摆,抬手圈上了她的腰肢。
沐阮宁惊呼一声,身子失重。
被他轻轻松松打横抱起。
“这有何难?”
沈宴舟从没告诉过她。
年少时候,他上房顶,本不必梯子。
更没有另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甘愿,陪着她年复一年,从梯脚,爬到顶端。
沈宴舟踏上窗棂的时候,沐阮宁吓得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沈宴舟!你别闹啊!这里可是四楼!”
摔下去死都死不成!
没有威亚也没有特效的好吗?
沈宴舟垂眸,看见她在烟火映照下害怕又激动的可爱面容,轻笑出声。
“抱紧了。”
话音刚落,他足尖一踏,几个起落借力之后,稳稳落在了房顶的瓦片上。
沐阮宁死死闭着眼睛。
听见他在耳畔说话:“你再不睁眼,烟花就要结束了。”
“胡说!”沐阮宁撑起小脸,眉梢眼角带着点不服气的愤愤。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哪能这么快就没有了?”
她此刻仰着脸,四目相对。
离得好近。
少年郎没有笑,目光深沉又专注。
不知为何,沐阮宁总觉得,这样靠近的距离。
这般清晰的清冽气息。
莫名地叫人觉着烫热。
她连忙移开了目光,乖觉地将手也松开了。
“我的意思是,至少,还、还能瞧个……一刻钟吧?”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估摸着中间隔着一人远。
这是沐阮宁认为安全的距离。
她很怕自己会在这样大好的日子再胡思乱想误会沈宴舟。
可沐阮宁将将坐下。
瓦片的温度将将好,不冷也不热。
沈宴舟的声线却带着温热的柔软,他朝她走近了一步。
撩起衣摆坐得端方。
沐阮宁缩了缩脖子,偷瞥了一眼。
有的人。
长得这般好看。
好看到哪怕随意这样一坐,便能构出一幅精妙至臻的美人图来。
风采绝伦。
这样的人,不是她这样的炮灰能肖想的。
沐阮宁抿了抿唇,手撑着参差的瓦片往旁边儿挪了几寸。
沈宴舟眼角的余光许是窥见,视线从面前的焰火转到她的脸上。
声音很轻:“阿宁,怎么坐这般远?”
“咱们从前在平城,可都是挨着的。”
“……”沐阮宁默了默,胡乱找着借口:“有点热。”
少年郎歪了歪头:“热么?”
“嗯……”
她将将点头,沈宴舟便将手背贴到了她的脸颊。
他身子前倾,声音愈发低了,带着笑意。
呼吸中。
有浅浅的果酒气息。
“我也热。”他说。
沐阮宁纳罕。
他怎会热呢?
“你是不是受过伤,发烧了么?”沐阮宁的避嫌很轻易便切换至担忧。
她抬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半道上,却被沈宴舟的手掌截胡。
他将她的柔软的小手轻摁在脸颊。
“这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