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要搬出府了。”
“?”
沈宴舟的话十分叫人震惊。
沐阮宁半晌才喃喃出声:“搬出府?”
“为什么?”
“你平日里不是很聪明,什么都能想一出么?”沈宴舟宠溺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揶揄。
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映着灯火,看得沐阮宁无端觉着心跳加速。
她赶紧别过头:“你不说就算了。我不听就是。”
想转身,冷不防被他拉住了纤细的手腕。
回眸时,他笑得无奈:“我几时不说了?”
“阿宁问的,我自然答的。”
“今年秋天,我要参加科举,所以搬出来,住去了考试院。”
顿了一下:“有相熟的举子,也不必担心殷素安插什么人。”
原来如此。
可是。
等等!
原书里,沈宴舟这一次的殿试可是放弃了的!
他摘下探花郎桂冠的那年。
正是爹爹凯旋,携功逼他娶自己的时候!
那时的沈宴舟已经掌控一切,名满天下,是无数贵女想要梦嫁的佳郎。
可是他现在……
沐阮宁神色不知该如何才好,短暂的呆滞后,沐阮宁脱口问:“为什么?”
将将问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不太对劲。
赶紧道:“我是说,科举之事急不来的,要做好准备才行。”
“你为何今年就要考?”
沐阮宁不能理解,甚至有担心。
譬如——沈宴舟要是落榜了怎么办??
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落榜后,岳先生还有那些特别牛叉的幕僚,不看好他了,怎么了得?
沈宴舟自然不知她心中忐忑。
笑看了她好一会儿。
忽然握住了沐阮宁的手,缓缓贴在胸口:“嗳,阿宁,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什么了?”沐阮宁愣怔住。
风很轻很凉爽。
从开着的窗外吹进来。
卷带着人间烟火、温软的水香,过分缱绻。
以至于烛光下,少年郎的脸都恍若回到了从前、稚气,温存。纯粹、又执着。
“你曾说,我一定会做个探花郎。”
“那我。”
“自然要早早地成就了你的心愿。”
诶?
沐阮宁想不起来了。
她大约?
失忆了?
不会啊。
沈宴舟笑得分外潋滟。
他才不会告诉她。
那是她的一句梦呓。
而他记了好多年。
“咻——”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沐阮宁的思绪拉了回来,也成功将她惊了个哆嗦。
她转过脸。
又有新的烟花冲上了天空。
像是在黑寂的幕布上泼洒的光。
很快地,热闹的焰火一颗接一颗地炸开。
她的心事也在这一刹淹没。
沐阮宁快活地抓着他的手,拉他到窗旁。
一场浩大的火树银花,将盛京城那万家灯火都比了下去。
她骄傲地抬起头。
看着他被阵阵明灭火光照亮的绝美侧颜。
“沈二哥哥。”
“生辰快乐。”
她抬手指着那此起彼伏的漂亮烟花:“喜欢吗?”
沈宴舟看了很久、很久。
声音分外柔软:“喜欢。”
终于等到了这两个字,沐阮宁松了口气。
不喜欢还了得?这烧的可都是钱啊!
从前。
在平城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在房顶看别人的烟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