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不敢相信。
但当她走到客舍的时候。
就看见大哥皱着眉头正在门口徘徊。
发现沐阮宁过来,沐朝云连忙上前拉住了她:“妹妹,你怎的来了?”
沐阮宁看大哥神色有异。
朝客舍望了一眼:“里面怎么了?”
沐朝云侧跨了半步挡在前面儿:“有人受伤了。”
“郎中在医治。”
又补了一句:“小伤。”
沐阮宁蹙眉,抬手推开他:“我去瞧瞧。”
“不用。”沐朝云赶紧拉住他:“都见血了。”
“我还能给吓着了?”少女皱了皱眉,一把将手挣扎出来。
他不是盛京里养尊处优的小姐。
什么事情没见过?
提着裙摆将将走了两步。
沐朝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侧:“那起子沈国公府的人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撞得地上桌角全是血。”
“沈宴舟也不知去了何处,真真是晦气。”
似是想到了什么,沐朝云脸色带怒:“他们国公府该不会想要讹上咱们吧!”
“不过宁儿你放心!哥哥已经安排人去寻沈二郎了。”
“等找着他,咱立马把这些人送走。”
他特特压低了声音叮嘱:“但在这之前,可千万要将事儿瞒住。”
“不然可就麻烦了。”
沐阮宁抬眸淡淡瞥了兄长一眼,声音平静:“大哥,沈宴舟在我那。”
“……”
没等沐朝云有什么反应,沐阮宁已经接着道:“是我做主留他的。”
“与他、与旁人概无干系。”
“宁儿!”沐朝云慌了:“你怎么这么傻!”
“这等时候,你竟然留他?”
“理由呢?”
这一点沐阮宁早就想好了,现在几乎是信手拈来:“我要入太学。须得通过考学。”
“而沈宴舟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
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但委实也算不上离谱。
“不行!”沐朝云径直反对。
从小到大,沐朝云反对过许多事儿。
他可从未如此神色认真又可怕过。
“……”沐阮宁一时有些被惊到。
她后退了几步。
鼻间嗅到的浅淡的甜腥与药草味道,无疑在提醒着她——
大哥的这个态度,兴许跟屋内的情况有关。
沐阮宁眼神一凝,不顾阻拦径直推开了门。
“!”
屋子里熏了艾。
袅袅白烟已经变得分外稀薄。
墙上只剩下了淡淡的印记。
唯独纱帐上斑驳的血痕在诉说着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会有多么的惊悚。
“宁儿……已经清理过了。”沐朝云小声道。
听了这话,沐阮宁忍不住转过身子盯住了兄长的眼睛:“大哥,这就是所谓的小伤?”
不用想也知晓。
能在纱帐上留下那些个血手印。
连桌子都换了一茬,不可能是小伤。
“……”沐朝云默了默:“这不是怕你担心么?”
小声说完,他立马想起正事。
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宁儿,赶紧的,把沈宴舟送走。”
“这事儿瞒不住那么久。”
“沈从瑾那夯货在盛京出了名的纨绔恶少。”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家的阴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