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嘉渔恰好相反。
她是皇后老来得女,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当初章悦公主刚出来的时候分走了皇帝的一丝丝宠爱,便被她恨上了。
什么都要抢她的。
什么都瞧不顺眼。
即便是个臭棋篓子,她也要抢人家在茶楼的位子。
殷嘉渔原本已经腻了。
下棋本就不是她喜欢的事儿。
就像所有她抢到手的东西一样,打算丢掉,再不去了。
可谁知。
今日,却遇到了有趣的人。
“把这个包起来。”殷嘉渔将琉璃镜放回去,小手抄进了袖子里。
脸上的笑容光彩熠熠,藏也藏不住。
“下棋有甚好玩的,明日给他瞧这个,看他还能对本公主摆脸色?”
“……”宫女将东西拿在手里,只觉是个烫手山芋。
虽然公主兴许会生气,但她也不得不提醒:“公主……皇后娘娘吩咐过了。”
“明日您可再不能逃课了……”
殷嘉渔脸色一冷。
吓得小宫女赶紧跪地求饶。
她哼了一声:“母后哪次不是这么说?”
“唔……这次该得什么病呢?”殷嘉渔摸着下巴小声嘀咕……
……
……
沐阮宁与沈宴舟约定过通信的法子。
外头随时可能增派人手,她不敢久待。
而且她现在感觉分外不自在。
从前与沈宴舟相处时,正大光明,还能坦然注视他的眸子。
可现在……
崽儿依旧那么目光清明,也没原书里要黑化的样子。
可是她自己却变了。
沐阮宁也怕待太久会生出奇奇怪怪的念头。
忙不迭便告辞离开了。
沐阮宁前脚刚走,李郎中后脚就走进来了。
一面将外头递消息的纸条一张张呈给沈宴舟,一面碎碎念叨:“主人,村儿里的驴也不带这样被磋磨的。”
“您知道有多少人见到沐家小姐与那崔寿过来吗?”
“就算不认识他们,但若有心人拿着画像叫人认,那可就不一定稳妥了。”
“处置起来有多麻烦,有多难,您知道吗?”
郎中本也是日常吐槽吐槽,再难他也是要去做的。
但这一回。
他话没说完,素日里缄默不语的沈宴舟破天荒抬起头说了话。
“那便不处置了。”
李郎中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盯着主子的脸:“啊?”他迟疑着又重复了句:“不处置?”
“是的。”
沈宴舟点了头。
满脸懵的李郎中紧走两步:“当真?”
“可是不处置不就很快被查到沐小姐身份了吗?”
沈宴舟颔首:“主母的手段,你也不是不清楚,她不行,羽衣卫那边未必不能行。”
“而且。”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被查到,也未尝不是好事?”
……
……
沐阮宁没去翀云茶肆而是直接回府。
春日里天气短些,算下来不过酉时,天光竟暗淡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走角门。
沐阮宁觉着奇怪,平日里府邸便是不热闹,也有挺多人说话逗闷子的。
可这会儿进去。
一片清风雅静。
正觉得纳罕,沐阮宁忽然看见小芙面容拘谨地从回廊过。
沐阮宁眼眸一亮,赶紧快步跑过去。
“小芙!”她压着声音唤,还冲她招手。
小芙耳力还行,听见后一看自家小姐的脸,没有惊喜,整个被惊住。
“小姐!”她不敢大声,小碎步跑过来后急急忙忙说:“要不您出去躲一躲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