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但是不能这样答!
沐阮宁脑子飞转,干脆退开了几分,“噌”地站了起来。
“肚子饿了。”崖底带出来的东西只有果干,并不压饿。
还得去猎点儿肉食。
这件事儿从来都交给沐阮宁的。
所以她用出这借口来自然而然。
而沈宴舟听了这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仿佛松了口气。
“好。”微微颔首。
……
……
沐阮宁从暂时栖身的地方出来。
绷起来的神经也好了很多。
不得不说,打猎这种事,很叫人放松心情。
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入手后,焦虑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措辞借口也是文思泉涌。
沐阮宁打定主意。先稍稍安抚一下,再想办法通知人来接他就好了。
任何事情,等沈宴舟恢复了记忆,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约也不会忍心让自己炮灰了吧……
沐阮宁提着猎物往回走。
她方向感极好,打算先在水边处置下鲜肉。
忽然。
脚底下似乎踢到了什么。
这感觉不是植物、也不是石头。
沐阮宁蹙了蹙眉,低头一瞧,眉心便舒展开来。
“竟然有只鸟。”是什么鸟,不重要,重要的是挺大只。
都快赶上打到的野鸡了。
白捡的食物。
……
……
“今日我运气不错!”
她美滋滋地将处置好的肉都架上。
冲沈宴舟说起:“我捡了只鸟。”
“洗的时候看了下,还挺新鲜,应该是跟什么打架掉下来死了的吧,这野味可不常见。”
她手里没有弓箭,素日里也只能打点地上跑的。
兔子都快吃腻味了。
沈宴舟闻言略略瞥了一眼。
只一眼。
他脸色阴沉了下去。
寒霜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肉,他一把捏住了沐阮宁拿着木枝的手腕。
“疼疼疼!”沐阮宁猝不及防,小脸写尽了不满。
说话就说话,手都要捏断了!
“很黑。”他顾不上旁的,咻然开口。
“是的啊,你怎么猜到的?”沐阮宁闻言笑着喃喃,又睃了一眼。
终于也瞧出点不同来。
黑色的鸟皮中,一块地方尤其黯得彻底。
沈宴舟夺了过去。
冰冷的指腹摩挲过那面漆黑的伤口。
“破口平整,是利刃切割。”他语调沉静。
又翻了一遍:“虽不带毒,但力透筋肉。”
他眼眸眯了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
“!”沐阮宁整个人都傻眼了。
沈宴舟不愧是沈宴舟,连蒙带摸都能发现这么多细节来!
但她真的只是随手捡到的。
赶紧摆手:“不是我做的!”她要能做,平日里早就改善伙食了!
“我知晓。”神色不见放松。
一把将肉统统扔进了篝火。又丢进去几块石头弄灭火焰。
沈宴舟拉起沐阮宁的手,只说了一个字:“走!”
“啊?”沐阮宁懵逼了。
为什么走?怎么就走了?
那肉不可惜吗??
但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心里虽疑惑,但脚步没停。
两个人匆匆跑出去半里地。
这没头没尾的行为着实让人心里忐忑又没底。
终于,沐阮宁喘着气停了下来。
“等、等一下啊,到底什么情况,突然就要逃跑!”
“莫不是有敌人?”
她虽然怕死,但也不至于怂成这样。
“左右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应该没事了吧?”沐阮宁压低了眉尖问。
沈宴舟薄唇紧抿,眼神游移,似在思索犹豫。
“还不够。”他抬起头:“不够远。”
“到底有什么危险啊?”
刺客还是仇家?
可他不是失忆了吗,仇家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一多半是刺客。
国公府那位主母派来的?又或者是旁的势力?
沐阮宁这会儿又七上八下起来。
她现在的能耐赤手空拳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行。
让她跟高手过招,简直不够送死的……
沈宴舟抬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他想说你藏起来,我去把人引开。
然而女孩竟然在同一时间与他做了相同的事。
“沈宴舟!你藏起来!我去把人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