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睡这?”她想起身赶人。
却被他死死勾住了纤腰。
“别乱动!”
“至少现在,我还是你未婚夫。”
他闭着眼睛,声音疲惫:“阿宁。”
“我很困了,明日要科考,你知道的。”
“……”沐阮宁立时便心软了。
感受着被子里他手掌的温度。
也是。
若不能这样牵着,她根本不敢入睡。
眼前之人所有的温柔,本就是她偷来的。
像个卑鄙的贼……
至少。
在将他交还给他命定之人前。
让她短暂地贪恋一会儿吧……
……
……
天亮了。
客栈与街市都热闹起来。
沐阮宁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一个激灵爬起来。
连忙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还好,穿得好好的。
再看看旁边儿。
沈宴舟睡颜沉静、依旧是那么昳丽浓俊。
两人十指交握,牵了一夜。
她忍着宿睡的不适想挣开手指。冷不防将人给弄醒了。
但今日是要科考的。
便是没醒,她也得把人推醒。
沈宴舟起身,惺忪的睡眼在看见沐阮宁的时候,似乎都清醒了几分。
“阿宁,早啊。”
“昨夜睡得如何?”他声音微哑腼腆。
沐阮宁打算起身,刚要回答,骤然跌了回去。
眉头也皱了起来。
沈宴舟唬了一跳:“怎么了?”
沐阮宁攥着裙裾摇了摇头:“没事。”
一种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是……疼。”
“疼?”沈宴舟大惊。
脑子里飞快琢磨着是不是她离开自己视线时遇到过什么危险?
又或者被人下了毒?
他焦急地想再询问。
刚张口,便见少女一脸惨白地起身。
凝白的床单上,染了点点殷红。
“你……受伤了?”沈宴舟大惊,神色也阴沉下来。
“是不是那时候跟姓魏的出去遇到过危险?”
他恨自己竟没发现!
沐阮宁见他盯着被单上的血迹不肯挪眼。
尴尬得脸都要红透了。
“都说没事了!”她一把将血痕盖了。大姨妈来了要怎么跟他解释??
该死的是,为何偏偏在这时候……
“阿宁,我去找郎中!”
沐阮宁连忙揪住了他:“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赶紧去科考!”
“不行!我得送你去……”
“不准再说了!”沐阮宁一把将人推了出去:“我没受伤,也没病……”
但就这样不解释的话,他大约不会乖乖听话的。
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来古代的大姨妈应该叫啥。
只得呐呐道:“女子都有这个时候,你帮我叫个婆子来就好。”
沈宴舟都懵了。
小葵没来,跟车的大多是保护她们安全的人,哪里有什么婆子。
他踌躇着只得找到客栈里的老板娘子。
娘子只瞧他一眼,便被少年的容色惊艳了。
“哟,小公子,可是找奴家何事?”
沈宴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睛里的焦急依旧没逃过阅人无数的老板娘。
“甲字二号房的小姐受伤了。”
“哦?”老板娘愣了一下,玩的这么大?
她抱胸笑问:“我又不是郎中,你找我作甚?”
“是她让我不必找郎中……”沈宴舟攥紧了手掌。
“那小娘子是你什么人,你这般关心她?”老板娘有些疑惑,若是个登徒子,也不应该啊。
这样好看的小公子哪里需要到处采花?
“需要问这个么?”沈宴舟皱起了眉头,渐渐不耐。
老板娘道:“当然得知晓。”
“她是我未婚妻。”
“哦……具体什么情况?”
沈宴舟便将方才床单落红的事儿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