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与窒息感一瞬间袭上了脖颈。
沐阮宁死死掰着他的手指。
她几乎毫不怀疑自己会这样被他拧断脖颈。
死在沈宴舟手里!
她不想死!
不管是腰斩还是被掐死。
她都不想!!
“沈……沈……二哥哥。”
当她艰难又绝望地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
男人残忍的表情凝固了。
仿若什么碎裂一般。
窒息感消失了。
一切的画面都消失了。
沐阮宁咻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随风晃动的帐幔,她的双手颤抖,死死抓着眼前少年的手掌。
沈宴舟满脸的惊慌与担忧:“阿宁!”
“!”沐阮宁脸上已经全是冰凉的泪水。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
忽然扑进了他怀里。
还好……
只是梦。
还好。
她的崽儿没有用那么厌恶可怕的神色看她。
沈宴舟,迟疑了一下,回应地抱住了她。
“没事了。”
他哄了她好久。
摇曳的烛火温柔。
尚未天亮。
她一时不知是什么时辰。
“阿宁,做噩梦了么?”
沐阮宁手指颤了颤,她抿着唇轻轻点头:“嗯。”
沈宴舟抬起手,亲昵怜惜地捋了她腮边被眼泪打湿的墨发:“没事了。”
“我见你睡了太久。”
“想问你饿不饿的。”
“你且等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他将将站起身,背后的衣裳却被她扯住了。
沐阮宁眼圈又红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地哀求:“你不要走。”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能不能陪陪我。”
“能不能抱抱我。”
“我害怕……”
那个梦境太真实,就连冰冷、疼痛与窒息都像是真正经历过的一样。
天色未明。
她怕自己睡过去,又会陷入那么可怕的境地。
怕自己真的死在了梦里。
只有眼前鲜活温柔之人。
才能让她从那么绝望真实的噩梦中保持清醒。
沈宴舟脸上带着诧异。
看着女孩梨花带雨乞求的容色,他眸色深沉,转身坐回了床边。
张开手拥她入怀。
“……”
沐阮宁攥着他胸膛的衣襟。
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斥在心间。
“抱歉,一会儿就好。”
沐阮宁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太没规矩,要求有点过分。
“没关系。”沈宴舟声音清浅,似乎带着倦意。
她连忙想挣开来。
崽儿明天还要会试,若是耽搁了他休息就不妙了。
至于噩梦的事。
想来是这些日子赶路,睡得太深。
大不了今晚不睡了。
可他抱的很紧,根本挣不开。
“我已经好了。”她弱弱开口。
沈宴舟揽着她的腰,目光打量着她的脸。
“阿宁,你撒谎。”
“明明还在怕。”
沐阮宁不服:“我哪有。”
可凶巴巴的脸蛋落在他眼里,实在与凶狠沾不上边。
他叹了一息,放开了她。
沐阮宁的手本能得颤了下。
但她很快忍住了要去拉他的冲动。
下一秒,沈宴舟将腰带松了几分。
“……”沐阮宁疑惑地看过去的时候。
沈宴舟已经脱了鞋子,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睡吧。”他说。
沐阮宁瞠着眼睛一时组织不好措辞询问。
沈宴舟掀开被子,将她摁在了被窝中。
“你干嘛?”她脸颊绯红。
“才子时,当然是睡觉了。”沈宴舟将她的手贴在唇边,笑容纯真:“不然能干什么?”